“煉丹師”,“煉器師”,“陣法師”三大主流職業中,煉器師人數最多,收入也是最低。煉丹師最清閒,收入最高,人數稀少。
而陣法師人數更少。
因爲這個職業比較奇葩,他們得先學會怎麼煉器,把材料變成陣旗,或者劍陣,然後悟性要超級高,與煉丹師在同一個水平。
一件件的零件形成陣勢,再來一個陣盤。因爲陣勢十分玄妙,稍有不慎就可能不能成勢,所以是個精細十分的活計。
每做出一個陣勢,都會消耗陣法師相當時間與精力。
相應的陣勢賣的很貴,貴的離譜。一件一級的法寶需要一千仙石,一個陣勢則至少需要一萬仙石以上。
但這是個消耗品。
因爲如果陣勢在對戰之中,稍有損壞,就成不了陣勢。必須修理,修理費很貴,貴的離譜。更不用說在對戰過程中,消耗的仙石了。
簡直是天文數字。
只有有錢,非常非常有錢的人才能用的起。這個職業針對的就是高端人羣,但是高端人羣是十分稀少的。
所以陣法師雖然能做出很貴的陣勢,但實際賣出卻是少,收入自然微薄。
當然,陣法師自己的戰鬥力非常高,甚至有傳說中能按照地形來佈陣,形成天大的殺陣,以一對羣不在話下。
當然這都是後話,總結起來其實就一個意思。
鄧長青的底蘊驚人,乃是不折不扣的有錢人,連他媽的法陣都用的起。不用說肯定又是城主的支持。
學徒們都一陣羨慕妒忌恨,但又不否認這次真是託福了。
在這絕路上,能有這法陣形成的七星狂風陣,簡直是的讓人狂喜。
“譁”
隨着空中狂風盤旋,那一大羣的“碎山蜂”便被阻擋在外了,就算衝進來,也會東倒西歪,而且被風中的風刃。割裂成碎片落下。
一時間形成了天塹,阻隔了雙方的直接對撞。
“這一次真是幸虧有你。”王正心有餘悸的看着外邊盤旋着的蜂羣,由衷對着鄧長青說道。
“是啊,要不是你。這一次肯定完蛋。”
“真是差點嚇尿了。”
“感謝。”
衆學徒七嘴八舌的表達着自己的感謝,鄧長青本來就很高的人望又增加了。對此鄧長青自然不在意,在他心中這幫學徒只是利用之人而已。
但是面上鄧長青十分謙虛道:“出門在外,大家都是互相幫忙而已,不必客氣。”
這一份好態度。除了陳飛飛慣例冷嘲熱諷一番,其餘學徒都是一片叫好,各種讚美的話又是江河滔滔一般綿綿說出。
“真是好東西,等以後有錢了,弄一套上上手。”陳孤鴻擡頭看了看七星狂風陣的效果,有些心動的想着。
這時衆學徒都讚美完了,又各自感覺到道行消耗,十分疲累,便吞下一顆“回覆丹”,開始養精蓄銳。
就是陳孤鴻。鄧長青也是如此。
有這陣法保護,大家都非常安心。
…….
玄月界。
天空上的那一輪明月,不會升起,也不會落下,彷彿永恆的呆在那個位置。天空中微微泛着鮮紅的光芒,泛着不祥的氣息。
四周樹木成林,放眼望去廄綠色的海洋。只有一座高大的山峰,彷彿是孤島,立在這綠色海洋之中。
綠色海洋中的一點,衆學徒還在與“碎山蜂”對峙。“碎山蜂”有一定的智商。在損失了不少工蜂之後,就不再進入這七星狂風陣之中,轉而在陣外盤旋,守株待兔。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兩天。鎮內的衆學徒從剛開始的自信滿滿,變得有點底氣不足。因爲這個七星狂風陣是在燒錢。
每一分鐘,每一秒都在燒錢。
這錢燒的太快,學徒們都十分心痛,更十分恐懼,因爲一萬五千仙石。似乎有點不太夠。只兩天時間,它們就消耗了四千仙石了。
平均一天兩千仙石。
這剩下的仙石,只能堅持五天半的時間。
這五天半的時間後,到底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陣法內部,學徒們各自盤腿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十分煩躁。
看着氣氛有點不太對,向來十分活潑的吳錦幻,便笑笑說道:“這碎山蜂也是要覓食的,不可能花很長時間來圍攻我們的。看情況不對,就會知難而退了。”
但說到最後,吳錦幻就越顯得底氣不足,笑容也變得勉強。因爲誰都知道,“碎山蜂”是一種極爲固執,兇悍的妖物。
它們追逐獵物,不會善罷甘休。
情況還是一樣的險惡。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現在也不應該太喪氣。因此,大家都是附和着,故作輕鬆。
“是啊,我想很快就會退走了。”
“很快它們就意識到,我們的肉不好吃。”
“哈哈。”
詼諧的語言,歡樂的笑聲,隨之響起,凝重的氣氛表面上被掃清了不少。但是心中的沉重,卻是越積越深。
“恐怕不太好堅持啊。眼前這八名煉丹學徒,恐怕會有大半要死在這裡。希望不要對我的計劃造成影響纔好。”
鄧長青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透過些許的縫隙看向泛着紅色不祥氣息的天空,心中想着。
而情況也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很快又過了四天時間。這四天時間內,天空中的蜂羣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
既沒有進入“七星狂風陣”中拼殺,也沒有退走。
似乎它們也知道,它們的獵物們堅持不了多久。而鄧長青以及一幫學徒們的臉色是十分不好看了起來。
想象是一回事,成爲現實是一回事。
沒有人願意接受死亡,他們甚至比凡人更怕死。因爲凡人知道難以改命,壽元有數。但他們的前途卻是不可測量的。
人還在走,路就還在,前方就有可能出現仙緣。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進入陰曹,轉而輪迴,何其恐怖?
而現在他們的時間,只剩下了一天半的時間了。
氣氛變得十分焦躁,十分凝重。凝重的彷彿是陰沉的死水,彷彿是一座山壓在身上,沉甸甸的。
“快走啊”
學徒們對着天空中的蜂羣,心中發出了焦躁的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