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2)
胥晟逸看着她,問:“你怎麼了?不舒服麼?要不要傳太醫來看看?”
方月晴吸了吸鼻子,道:“臣妾沒事,臣妾是替月影感到高興,這孩子受了不少苦了,這下總算安穩下來了。”
胥晟逸握住她的手,柔聲說:“是,只要她快樂就好。”這句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與其像實在安慰皇后還不如說是安慰他自己。
方月晴拭了拭眼睛,擠出一絲笑容,道:“臣妾失態了,飯菜都快涼了,皇上快用吧。”
胥晟逸夾了一塊雞肉到她的碗裡,說:“你還是老樣子,愛哭,這是你最愛吃的雞肉,快吃吧。”
方月晴心中涌上一陣暖流,她感覺很踏實。
夫妻二人用罷了飯,正說着話,張德民突然走了過來,低聲說:“萬歲,太后那邊傳來話,讓萬歲過去承恩宮。”
胥晟逸放下茶杯:“母后?有說什麼事麼?”
“沒有,不過據說太后還未用膳,怕是遇上了什麼煩心事。”
方月晴忽然感到一陣不安,她望着皇帝:“皇上……”
胥晟逸拍了拍她的手,說:“沒事,朕去一趟,你早些休息吧。”
說完,他就站起身來,往外走去,臉上分外凝重。
方月晴捂住胸口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更重了……
胥晟逸大步地走着,張德民則在後面小跑着,很快就到了承恩宮的門口,胥晟逸站在外面,突然停住了腳步,他擡起頭來望着承恩宮的匾額,此時四下裡靜悄悄的,他臉上陰晴不定,他第一次踟躕了,猶豫了一陣,他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進到主殿,胥晟逸看到太后正坐在餐桌前,面前是一桌早已涼透了的飯菜,胥晟逸轉身吩咐張德民:“去把飯菜撤下去,再做些熱的來!”
“是。”
“不用了!”太后出聲阻止道,她擡起頭看着胥晟逸“皇上坐吧,哀家沒有胃口,不用麻煩了。”
一旁的宮娥上來了兩杯清茶。
胥晟逸欠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母后要注意身體。”
太后揮了揮手,周圍服侍的內侍和宮娥都撤了下去,諾大的殿內只剩下母子二人,太后看了看同樣一臉凝重的皇帝,心中嘆了口氣,幽幽地打開了話題:“昨天耶律楚來見過哀家了。”
胥晟逸拿着茶杯的手一頓,狀做無意地說:“哦,於情於理他是應該來答謝母后的。那耶律楚也是個懂禮數的人。”
太后透過熱茶升騰起的霧氣看着皇帝,道:“是來答謝哀家的,另外他說也來了好一陣子了,想回去了,另外他已經自己選定了和親對象,所以來找哀家成全他。”
胥晟逸握着茶杯的手用力收攏着,雖然茶很熱,他卻好像沒感覺到一樣,過了半天,才問:“哦,不知他選定了哪家的女子?”
太后看着他,也是心疼的,但還是狠下心來,道:“方文翎的二女兒,皇后的妹妹,方月影。”
雖然答案似乎已經不言而喻,但胥晟逸的身體還是僵住了,該來了還是來了,他擡起頭,正視着太后的眼睛:“不可!她已經是朕定好的六弟媳,也是母后您的兒媳,怎麼可以去和親!”
太后與皇帝對視着:“只要一天沒下旨,這門親事就懸着,和親是大事,關係着我朝和契丹的關係,皇帝應該以大局爲重。”
胥晟逸站了起來,太后看見了他眼中驚天的怒氣,如果自己不是她的孃親,此時估計早已不知什麼下場了。
“六弟不會同意的,母后請三思。”
“你是他的哥哥,也是君主,他不會不從。”
“母后,六弟不會妥協的,即便是朕也一樣。”
太后冷笑一聲:“是皓兒不會妥協,還是皇上不會妥協。”
胥晟逸深呼一口氣,壓住滿心的怒火:“母后還是說出來了,朕要說朕和六弟都會妥協,誰都可以去,就是方月影不行!”
太后也站了起來,道:“兩國交戰,勢必會生靈塗炭,皇上難道要看着百姓遭殃麼!”
胥晟逸看着自己的母親,一種無力感襲來,他只覺得滿腔怒火無處可泄,一用力,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碎瓷碴扎破了他的手,鮮紅的血汩汩留下,他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太后心一驚,吼道:“你是得了失心症了麼,一個女人!哀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毀了你們,毀了整個皇室,毀了整個江山!”
胥晟逸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這纔是母后的真正目的,不比用百姓來逼朕,朕是喜愛她,可是就是爲了六弟朕才順着母后的意思把她嫁給六弟,母后還是不如意麼,非要趕盡殺絕!朕再說一遍,朕不會同意她去和親的,母后趁早死了這條心!”
太后驚地退後幾步,顫抖着說:“胥晟逸!你……對不起先帝!”
胥晟逸冷笑一聲:“朕問心無愧,是母后做得太絕了,朕不能退讓!”
說完,他拂袖而去,如此堅定。
太后頹然地坐回到椅子上,看來她小看了那丫頭的影響,不過更堅定了她一定要斬除後患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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