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昊天這麼一說,司寇的臉更是煞紅,同時卻也蹙起了眉心,“李知府這等道德敗壞的人,活在世上簡直是南漠的恥辱!”
那個李知府平日裡沉迷女色也就算了,竟然連書房這等嚴肅的地方也放了那些不堪的書籍,其道德敗壞到了極點!此時又想起屬下稟告的李知府在牢裡被優待的事情來,御昊天心中更是氣急,不過他倒要看看他究竟還能猖狂多久!
“怎麼了麼?王妃這麼生氣!”一邊的涼兒突然看到司寇的這一動作,立時找急忙慌的跑過來詢問情況!
“你扶王妃到別的屋子裡歇息一會兒,這裡本王來處理!”見御昊天出聲,涼兒也未再說什麼,便扶着司寇出了書房。
御昊天后命人將那些不堪入目的書籍整理了拿出去燒了,而後便再一次仔細翻查起了李知府的書房。御昊天也越來越發現,這李知府不過是一個表面上附庸風雅之人,真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書房內的大多數書籍不過是他向外人展示的擺設品罷了,而那桌上的筆墨書法,也並非出自他本人之手,試想叫一個不學無術的人做了這知府,那地方百姓還有何盼頭?
御昊天耐下性子,將書房內所有的書籍信件一一親自翻閱!
江州某客棧。
“行了行了,你快起來吧!”
某間雅間內,傳出一個細聲細氣的男聲來。
“公公不答應,我便不起來!”一個低沉男聲隨之響起。李公公斜眼睨了眼此時跪在他面前的男人,眼睛閃過一絲驚訝,“你說你,不過是李知府府上的一個管家,但想不到你對你家主子還挺忠心的,你主子此番已落得這般境地,你還死心塌地,也實屬難得啊!”
李公公略帶笑意的眼又重新開始打量起面前這人。
約莫四十歲的模樣,身材瘦小,打扮的整齊利落,相貌還算得上清秀,舉止談吐也算文雅,給人的感覺就是個文弱的書生,說話耿直,李公公暗自疑惑,這樣的人怎麼會成了李知府的管家,還這樣忠心。
那管家見李公公有些鬆了口,便又急忙道,“小人受過李大人的救命之恩,讀書人講求知恩圖報,小人理當對李大人忠心不二!只是這一次我家大人深陷牢中,唯有李公公才能救得出我家大人啊!小人懇求李公公幫小人出個主意吧!”
“這個……”李公公聽罷端起桌上一杯茶水,面露爲難之色,輕“李知府這次是犯在了勤王的手裡,而且鐵證如山,雜家也着實爲難的很啊……”
李公公一面搖頭輕嘆,一面撫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不住的嘆息道。
管家一愣,隨即笑着反應過來,“公公放心,我家李大人特意交代了小人,他給您備的厚禮就在小人那兒呢!這幾日不是風聲緊麼?所以沒敢這時候給您送來!”
李公公挑挑眉,臉色瞬時比方纔好了許多,“其實說起來你家
李大人與雜家同是爲太子殿下效力的人,此次殿下派了雜家來,實則也是爲你家李大人好啊!”
管家忙陪着笑臉連聲應和着,不過心下卻泛起了疑惑,不是皇上下了旨讓他來麼?怎麼說是太子派來的呢?心裡這般唸叨着,卻不知怎麼一晃神,竟問出了口。
李公公瞬間收了臉上的笑,呵斥道,“該問的問,不該問的閉上你的嘴!”管家被李公公這麼一呵斥,嚇得一身冷汗,只忙道,“是是,小人亂說話,還望公公海涵!”
李公公瞥了一眼神色緊張的管家,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話來,“雜家會暗中幫襯着你家大人,但你回去叫你家大人嘴巴嚴實點兒,否則他的一家老幼可就難說了啊!不過也難說,說不定什麼時候這南漠國換了天你家大人的出頭之日也快咯!”
李公公話裡的意思,管家一下沒能明白過來,低垂着頭應着,卻不敢再問什麼,方纔犯的錯他心裡可是深深記着吶!不大屋子裡陷入了一陣沉默,李公公若有所思的喝着茶,管家則心裡想着要如何救出他家大人。
末了,他又道,“公公不辭辛勞來到江州,若有招待不週還請直言,依小人看您住的這個客棧就……”管家又尷尬笑一笑,繼續道,“會不會太過簡陋了些?”
本是想要討好的一句話,卻換來李公公的一記白眼,“算了,雜家知道你的孝心就行了,也再折騰了,這一次來本就是要低調行事的,弄不好連我都要搭進去了!”
“是,是小人考慮不周了,那公公有什麼吩咐就儘管跟小人說,若是沒其他事就小人就先退下了,還得看看我家大人呢!”李公公聽罷,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去吧去吧!不過……”
李公公忽的又頓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管家起身,低聲笑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公公就放心吧!”
李公公的眼裡這才又有了笑意,管家隨後離開了房間,一心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李公公完全未注意到窗子外頭那一抹一閃而過的身影。烈日炎炎,彷彿一切痕跡都能都被蒸發的無影蹤。
江州知府。
御昊天在書房找尋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更別說賬本之類的了,司寇在涼兒的陪同下,慢慢也冷靜了下來,晚飯過後,便要同御昊天一起再去書房看看有什麼機關沒有。想着那些書物都被人清理了出去,便也沒有拒絕。
手下士兵與那羣災民在午飯休息片刻後,便又開始搜查知府各個地方了,不過一上午下來,大都只是些小東小西的,比如一塊值錢的玉或者是古董瓷瓶,不用想,也便知這些不過是李知府貪污裡的一星半點而已,一衆人也不失望,依然信心滿滿的去搜着。
書房內。
司寇的眉目間隱約染上了幾分擔憂,對一旁埋頭認真的御昊天道,“這書房咱們查了許久都爲找到任何
蛛絲馬跡來,這李知府可是有點出乎意料的謹慎呢!”
據江州百姓而傳,這李知府不學無術,讀的書沒幾本卻當上了知府,而之後他更是大肆貪污,將貪污的錢財有相當一部分都用在了女人身上,這樣的人她原以爲心機不會太深,卻沒想做起事來卻如此謹慎,幾乎不留任何痕跡!
御昊天沉思片刻,他忽然想起了之前一個災民無意中說的一句話,“咱們怕是低估那李知府了,他腦子不頂用,但他手下可是有個聰明的人幫他呢!”
司寇擡眸疑惑地望着御昊天,御昊天知司寇沒明白他方纔話裡的意思,於是便又解釋解釋道,“先前我偶然聽到有災民提到過,說江州知府李知府的管家是一個能人,且對李知府的忠心不二在江州城裡是出了名的,他李知府之所以能幹了這麼多損害朝廷與百姓利益的事還這麼久逍遙法外的,怕是與那管家脫不了干係!”
司寇凝眉,原來是這般情況,一切倒也是有個合理的解釋了。“這府上的管家可是那日與李知府被關進了大牢?”
御昊天搖頭,“那天本王還未將那李知府治罪,李公公便突然出現了,因而後來也只抓了李知府一人去了牢中,那日的情形人證物證俱在,他是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的。即便那李公公是太子的人,在一旁也幫補得分毫!”
太子……又是太子,不知爲何,現在得司寇每當聽到太子這兒子便心中一陣的不安,他就像是一個影子,無時無刻不跟在他們身後,京城也好,江州也罷。
“如此,那咱們便找出那管家!”司寇定了定神,才如是說道。
“本王亦是這樣想,但找到那管家之前,本王要先去牢裡走一趟!”念起心中起的盤算,御昊天不禁眯起了雙眸。
司寇當即答道,“那司寇便隨王爺一起去罷!”江州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況且江州知府李知府還是太子的人,難保這裡還有太子其他的爪牙,即便是御昊天貴爲勤王,但看那李知府先前對御昊天的態度,也難說他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來!
江州的水究竟有多深,現在他們還未摸清,御昊天一人去只怕是隻身入虎穴,以防有什麼難以預料的意外發生,司寇便想與御昊天一同前往。
“本王知道愛妃是擔心!”御昊天溫柔的執起司寇的皓腕,寬慰道,“不過愛妃太看清本王了,愛妃難道忘了本王在京城這麼多年麼?在京城的日子不是比這裡危險多了,本王卻仍安然無恙,所以愛妃無須擔心,本王遵愛妃的叮嚀,多加小心便是!”
御昊天對她雖是溫柔疼愛有加,但他說出的話,做出的決定亦是不輕易更改的,司寇默了片刻,也只好無奈地道,“司寇聽王爺的安排,王爺今日拍芸心出去辦差,不知何時會回來,若我不能陪王爺去,那便讓芸心那丫頭去吧,芸心會武功,比司寇這不會武功只會拖累王爺的好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