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覺如何?”司寇看着轉醒的莫思淳,連忙開口問道。
因爲失血過多,莫思淳尚且覺得頭暈,等稍稍緩了下,看清了眼前司寇的面容,莫思淳的心才安定下來。
“也算是死裡逃生了,”莫思淳的臉上露出一絲蒼白的笑意:“沒什麼大礙。”
看着莫思淳這樣說道,司寇等人也放下心來。
芸心和涼兒連忙拿着太醫開的方子去抓藥了。
御昊天的眸光落在那把匕首上,那把匕首與尋常的寒鐵匕首看上去沒什麼區別,但是細看之下,御昊天卻在匕首的把手處看到了不起眼的三道細紋。
眸光閃了閃,御昊天擡手,一個暗衛自房上落下。御昊天聲音沉冷道:“你去給我查一下這個匕首的來歷。”
那個暗衛連忙躬身道:“是。”
司寇聽到御昊天的話,轉臉問道:“王爺發現什麼了?”
御昊天搖搖頭道:“莫思淳今天的事情雖然與御澤天定然脫不了干係,但是想必不會這麼簡單。”
說着,御昊天回頭看了莫思淳一眼接着道:“莫思淳纔在皇上面前提出治水患的方法,便遭遇這樣的橫禍,想必還是和朝中的勢力有關係。既然是衝着勤王府來的,多查一些,總歸是好的。”
司寇聞言,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麼。
很快,芸心和涼兒就將藥煎好了端了進來。因爲莫思淳的患處雖然不致命,但是傷口還是很深,不宜多動。因此涼兒便拿了個勺子,小心翼翼的給莫思淳喂藥。
司寇囑咐莫思淳好好休息,便跟着御昊天走了出去。
才走到院子裡,派出去查探的暗探已經回來了。那暗探對着御昊天和司寇躬身道:“屬下見過王爺王妃。”
御昊天的眸光沉了沉,開口問道:“可查到了什麼?”
那個暗探聞言皺了皺眉道:“這把匕首是最爲常見的寒鐵匕首,城中的每個鋪子裡都有售賣。但是屬下問道鋪子中製作匕首的人,不是出自他們的鋪子。”
司寇挑眉,眼中有些疑惑:“他們是怎麼判斷的?”
“是因爲那三道暗紋?”不等暗衛開口,御昊天便開口問道。
那暗探一驚,但是還是垂首道:“是,每個店家都說,這三道暗紋雖然看似隨意,但是看紋路的成色,應該是匕首做成之時刻上去的。”
司寇的聽完暗探的敘述,神色中已經出現了驚異之色:“若是不是在城中的鋪子中買的,莫非是出自軍營?”
御昊天的神色也沉了幾分,聲音中也帶上了幾分冷意:“即便不是出於軍營,恐怕也是御澤天私下製出的,看來,御澤天要麼就是將手伸向了軍中 ,要麼就是在暗中積蓄着勢力。”
說着,御昊天轉臉看向垂首跪在地上的暗歎道:“你派人看着太子府,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來向我稟告。”
說着,御昊天一頓,接着道:“派出暗衛在城郊搜尋,看看有什麼可疑的製作武器的作坊,或者是屯兵之所。”
那暗探聞言,連忙點頭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御昊天點了點頭,那暗探便起身走了出去。
司寇的轉臉看了一眼莫思淳的居所,眸光微微閃了閃,開口道:“王爺,我倒是有個法子。”
御昊天挑眉,轉臉看着司寇,看到她
眼中閃閃發光,便知道她定然是有了好的想法。御昊天的眸光稍稍柔軟了些,出聲問道:“你有什麼法子?”
司寇勾脣一笑,眼眸中有狡黠的光閃過:“想必到現在那刺客還不知道莫思淳是否真的 遇害身亡,我們倒不如將計就計。”
看着司寇的樣子,御昊天的眼眸中浮現一絲笑意,但是聽到司寇的話,御昊天還是忍不住眼眸一亮:“你的意思是讓莫思淳假裝不治身亡?”
司寇笑着點了點頭道:“既然不知道對方的深淺,倒不如將計就計,等他們先露出破綻。”
御昊天沉吟片刻道:“既是如此,那我便馬上派人先通知那個太醫。”
莫思淳遇害的第二天,勤王府便傳出了莫思淳被刺,不治身亡的消息。
原本莫思淳的腹部被刺,在大街上奔跑了許久,街上有不少人看到了皆是心驚,若是說莫思淳死了,也定然不會有人懷疑。
很快便有傳言,勤王幕僚被刺,大怒不已,已經下令命宗人府介入追查。說是那刺客使用的匕首上面有什麼蹊蹺,關乎國家根基。
這樣的傳言一出,城內人心惶惶。
太子府內,御澤天聽到屬下傳來的消息,臉色難看之極:“沒想到這刺殺之人竟這般蠢,用的竟然是精兵營內的兵器,這豈不是在告訴所有人本太子在屯兵?”
眼見着御澤天臉色難看,那跪着稟告消息的屬下戰戰兢兢,但是還是出聲提醒道:“傳言,宗人府的嶽大人已經開始在查那匕首的來源了。”
“什麼?”御澤天聞言,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宗人府是直屬皇帝管轄,若是讓宗人府查到他私下屯兵,只怕他不僅太子之位不保,還會被加上謀逆的罪名。
這樣一想,御澤天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道:“精兵營收到消息了沒?”
那個屬下低頭道:“現在太子府已經被人監視了,屬下怕送去消息反倒會打草驚蛇。”
御澤天的臉色緩了緩,道:“那便先按兵不動,看看御昊天那邊是否真的有所行動。”
想到御昊天,御澤天的臉上露出了狠厲的神色,你既然這般步步緊逼,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天色漸晚,勤王府的書房內,便已經有暗探回來通傳消息,太子府內並沒有人出外通傳消息。
聞言,御昊天輕輕一笑,沒想到這一次御澤天倒是挺沉得住氣。
御昊天垂眸,看着眼前的茶盞,不在意的道:“無妨,只怕現在御澤天是坐立不安了。”說着,御昊天的眼眸中露出一絲輕柔的笑意:“王妃的這一計,化被動爲主動,倒是真的不錯。”
御昊天的手指輕輕敲擊在紅木桌面,發出沉悶的響聲。脣角帶着笑意,御昊天悠然開口道:“既是如此,你們便接着盯着太子府吧,狐狸尾巴總歸是會露出來的。”
那個暗探垂首應聲,便轉身退了下去。
御昊天擡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是用晚膳的時候了。腦袋中不由想起了那個小女人狡黠的面容,心中一軟,便起身走了出去。
才走到司寇的居所,便被告知王妃去了莫思淳的院子中,御昊天便轉身去了莫思淳的居所。
本來就沒有傷要害,加上涼兒和芸心悉心照料,莫思淳雖然還是不能下牀,但是起色明顯好了不少,臉上也有了幾分
血色。
御昊天到的時候,司寇正坐在桌邊,和躺在牀上的莫思淳閒話。聽到下人的通傳,司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起身迎向御昊天道:“王爺來啦。”
看到司寇,御昊天的眼眸中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微微點了點頭,御昊天的目光便落到了莫思淳身上:“可好了些?”
莫思淳看到御昊天原本想要施禮,奈何不能起身,便只能作罷,見御昊天這樣問,莫思淳只是點頭答道:“有涼兒姑娘和芸心姑娘的照料,思淳覺得已經好了不少了。”
聽到莫思淳的答話,御昊天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御昊天終於轉臉對着司寇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司寇,陪本王用晚膳吧。”
司寇吃吃一笑,原來勤王遠道而來,是爲了讓自己陪他用晚膳。
兩人和莫思淳道了聲好好歇息,便轉身走了出去。
司寇的院院子內,御昊天早已經囑咐下人準備好了飯菜,都是些司寇喜歡的菜式。
看着桌上的食物,司寇倒是真的有些餓了。看着司寇似乎食慾不錯,御昊天的脣角浮起一抹笑意。
吃了片刻,司寇想到了御昊天派人查的事情,不由出言問道:“御澤天還沒露出馬腳嗎?”
見司寇吃好了,御昊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在司寇身上,倒是沒吃多少東西。
御昊天眼中含笑,道:“雖然目前沒動靜,但是既然擡出了宗人府,只怕御澤天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司寇以手托腮,眼眸明亮,那雙眼眸中,有着御昊天熟知的狡黠神色。
御昊天忍笑,怕是眼前的女子,又想到了什麼治御澤天的方法。
果然,就見司寇的眼眸轉了轉道:“既然他沒什麼舉動,我們不如幫幫他。”
御昊天的脣角帶笑,眼眸中滿是寵溺的神色:“你想怎麼做?”
司寇挑眉,眉眼間滿是靈動之色:“既然現在御澤天的消息放不出去,那我們若是抓了他的人,他定然也是不能判斷真假的。”
御昊天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這個小女人,總能給他驚喜。御昊天點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第二日,原本打算靜觀其變的御澤天就收到消息,勤王的人在郊外抓到了幾個身份不明的人。
御澤天一驚,看着眼前跪着的屬下,御澤天連忙出聲問道:“是在東郊還是西郊?”
那個黑衣屬下跪在地上,臉色已經有些蒼白。聽到御澤天的問話,連忙戰戰兢兢答道:“屬下已經派人去查了,但是勤王府那邊守衛森嚴,一時間還未得到消息。”
御澤天聞言,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太瞭解御昊天了,若是他想辦的事情,必定是滴水不漏的。
現在,如果真的是精兵營的人落在御昊天的手中,按照御昊天的手段,他一定能夠將整個精兵營全數挖出來。
整個精兵營的那一隊人,是他幾年來的心血,一想到他暗中準備了良久的精兵營將毀於一旦,御澤天只覺得頭疼欲裂。
雖然御澤天有着太子之位,但是他兄弟衆多,面對着一干虎視眈眈的兄弟,他即便是有太子之名,也不敢有所鬆懈,因此纔在暗中成立了精兵營。
原本想着若是危急時刻,還能用上,但是卻沒想到,今日他竟因爲這精兵營身陷險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