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會說介意,於是司寇在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就在司曼青怨毒的眼神下和勤王出門了……
司寇本以爲兩人會去逛逛街,或者喝喝茶之類的,卻沒想到馬車直接使回了勤王府,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御昊天。
御昊天看着她迷茫的樣子,忍不住失笑,她雖然帶着面具,但卻一點都沒有影響她獨特的氣質,他甚至有些慶幸父皇下旨賜婚,讓自己以後可以完完整整的擁有她!
看着呆愣的她,御昊天笑着說:“好了,下車吧,你早晚都是勤王府的女主人,就當提前參觀吧!”
聽到他充滿暗示的話語,司寇忍不住一陣尷尬,不過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不再理他,徑直下車向前走去。
看到她臉紅的樣子,御昊天心情大好,忽然覺得沒事逗逗她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於是笑着跟了上去。
進入勤王府之後,御昊天倒是沒急着帶她參觀,而是徑直帶她來到了書房,進入書房之後,他久久的看着她戴着面具的臉,似乎覺得心裡被什麼堵住了,十分的不舒服。
她被他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只好尷尬的低下頭,而御昊天卻在她躲閃的時刻,趁她不備,一下子拿下了她的面具,讓她直接愣在了那裡……
回過神來的司寇,下意識的想要低頭避開他的眼睛,卻被御昊天攔住了,他嚴肅地說:“司寇,你是我的。你的煩惱,也是我的,相信我,我可以幫你解決你的煩惱。”
司寇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震驚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這樣的話自己能不能信,別過眼睛,不在看着這個男人。
看到了司寇嚴重的抗拒,御昊天溫柔的說:“不相信?我證明給你看。”然後拉着她坐了下來,自己一個人從書房的櫃子裡開始翻翻找找。似乎要做些什麼。
司寇疑惑的看着他忙忙碌碌,過了好一會,他捧着一堆的顏料來到她的面前,說:“坐好,不許動。”
“你要做什麼?”司寇不明所以,御昊天也不做回答,只是淡笑着拿出一支筆,沾着染料在她的臉上塗塗畫畫起來。
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司寇也不敢亂動,任他爲所欲爲。過了許久御昊天才停了下來,看着她的臉滿意的笑了,還不住的點頭,最後竟然一臉陶醉的吟起詩:“當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紅!”
聽着他如此酸的詩句,司寇平生頭一次有了翻白眼的衝動,可是又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好其他究竟做了什麼。
御昊天看着司寇好奇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樣罕見的小女兒的嬌態果然美。就在司寇耗盡耐心之前,御昊天終於大發善心,拉着她的手來到梳妝鏡前讓她自己看……
昏黃的銅鏡裡,一位美人螓首蛾眉,美豔不可方物。本就極爲周正的眉眼在去除掉麻子之後露出白皙的肌膚,膚如凝脂,吹彈可破。櫻桃小口,紅豔欲滴,讓人想要忍不住的去啄一口。最美的,當屬眼角下方一朵將開半開的燙金桃花,似閨中美人,嬌豔欲滴,又在半遮半掩之間勾引着你的目光。
司寇被他精湛的畫技經驗到了,直到御昊天溫柔的笑着問:“怎麼樣,本王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吧?這樣的你,看誰以後就說你醜,你自己也就不用再爲這種事情介懷。”
司寇的內心洶涌着,一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做這麼多,只是爲了讓自己不再介懷,還是爲了讓她死心塌地?前世一次的死心塌地,換來的是一杯毒酒,如今,今世在用一世的死心塌地換一杯毒酒麼?
御昊天並不知道她內心的百轉千回,只是笑着說:“你知道這樣的你讓我有多動心麼?所以以後不要再爲無關緊要的人的一些話介懷了,以後的日子裡就讓我每日爲你描眉畫黛,爲你親手畫上這面上桃花!”
司寇忍不住呆了一下,是的,她真的震撼了,不僅爲面上的桃花,更爲他的詩,他的話!經過一世,她已經能夠分辨出何爲虛情假意,何爲真心。御昊天的情,她卻突然看不清了……
那日回府之後,司寇就洗去了他親手畫上的桃花,不是不喜歡,甚至她自己也有些捨不得,也有那麼一絲的遺憾,可是她總不能頂着那桃花出去吧,那樣恐怕又會招來滿城風雨,她現在已經夠高調了,不想再成親之前再一次的出名,更何況……司家人還是不知道的好!
不過從那天開始,她的心情倒是真的平復了,對於臉上的疤痕也不再那麼看重了,就算碰到了司輕曼的諷刺,她也不會不開心了。當然了,還是不會讓她佔到便宜就是了。
心情甚好的她,也不再總是把自己悶在家裡,甚至開始參加起了各家小姐舉辦的聚會,今日賞賞花,明日吟吟詩,日子過得倒也悠閒自在。她甚至出門都已經不再戴着面具,直接頂着疤痕出門。
這日她又接到了刺史家小姐的帖子,說是在他家花園中賞花做對,對於這種名爲賞花,實爲比美的宴會,其實她是沒什麼興趣的,不過相比在家看司曼青那張臉,她還是喜歡出去透透風。於是她還是頂着疤痕,帶着涼兒和墨香就出發了。
到了之後她發現已經有很多官宦小姐已經在了,都在三三兩兩你的聚在一起說話聊天,她倒是沒什麼興趣。於是她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打算默默的欣賞,卻沒想到,就算司曼青不在,也總有人看不慣她的悠閒……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喲,這不是和怡郡主麼?這麼熱鬧的場合,不和大家一起聊天,對對,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個角落裡?是不是怕自己的容貌難登大雅之堂啊?”
司寇無奈的擡頭看着面前的女孩,只見她十五六歲的樣子,一張包子臉,一襲粉色的長裙倒也顯得她嬌憨可愛。不過也看得出她刁蠻任性的性格。可是自己怎麼就招惹了她呢?她明明記得自己不認識她纔對啊?
彷彿看出來她的疑問,那個女孩驕傲的說:“郡主可能不認識我,畢竟您是皇上親自賜封的和怡郡主,我先介紹一下吧。家父是京城御史,我叫孫蕊。”雖說一口一個郡主的叫着,可是神色中卻並沒有一絲的恭敬……而且還在諷刺她不是正宗的皇家郡主,不要太目中無人!
不過司寇完全沒把她的諷
刺放在心上,只是有些無奈的說:“哦,那請問孫小姐有什麼事情麼?”沒事我好繼續吃東西。她默默在心裡想到。
可是偏偏人家就是不識趣。只見她驕傲的說:“我只是好奇,郡主爲什麼會有那麼好的運氣。郡主的容貌已然這樣了,若說以容貌獲得聖上和勤王的喜愛恩典是不可能的。那想必就是才華驚人吧,正好今日是賞花做對,不如請郡主表現一下,讓我們也開開眼界如何?”
面對這赤裸裸的挑戰,司寇只是微微一笑說:“我爲什麼得到升上恩寵,彷彿和孫小姐並沒有關係吧?我沒有必要解答您的好奇心,在說了,就算我有才華,又爲何要在你們面前展露?”
對於這種赤裸裸的拒絕,孫蕊卻並不算完,而是提高了聲音挑釁的說:“難道郡主是不敢麼?還是沒有將我們這些臣女看在眼裡?”
這是兩人的交談已經引起了周圍許多小姐的關注,好多人都在竊竊私語,雖然聽不真切她們說的什麼,不過猜也能猜到,絕對沒什麼好話。雖然司寇並不想理會她的挑釁,可是她也不想當衆丟臉。於是笑着說:“好啊,那你說說看,我該怎麼做?”
孫蕊傲慢的說:“臣女不才,這卻正有幾個對子,不知郡主可有興趣和我切磋一下?”
司寇也不廢話:“請。”
孫蕊存心想看司寇出醜,說一開始就直接是一句意思明瞭的對子:“二猿斷木深山中,猴子也敢對鋸?”其諷刺意味要多明顯有多明顯。
司寇一聽差點笑出來,想要羞辱自己也不用這麼明顯吧,不過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就不用客氣了,畢竟來而不往非禮也,遂張口接道:“一馬陷足污泥內,畜牲怎能出蹄?”氣的孫蕊臉色髒紅。
不過卻並不甘心,只是也不會單純抱着羞辱爲目的了,也算是真正打起精神真正出題了:“獨秀尖尖,四面八方六角.。”
聽了這道題,司寇的態度也稍微端正了起來,看來眼前這個小丫頭也不僅僅是刁蠻任性,肚子裡還真有點東西呢。想了一下回到:“五指二短三長。”
孫蕊並不服輸,緊接着說:“:寶塔尖尖,一頂八方四角。”四口不慌不忙的回到:“玉掌平平,五指二短三長”
“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也非我”孫蕊基本不給司寇思考的時間,對子出的也是一個比一個有難度,不過司寇也不着急,反倒被勾起了興趣,笑着答:“裝誰像誰,誰裝誰,誰就像誰。”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被勾起了興趣,畢竟才氣這種東西是很容易感染到大衆的,而孫蕊似乎早已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而是真心的在和司寇切磋才藝,知道這是才忽然想起來,笑着說:“不愧是和怡郡主,不過我還有一對,如果你還能對上來,我就徹底的服你!”
司寇也不推脫,直接笑着說:“請賜教。”不過這時候態度早已不再是敷衍了事,笑容中也多帶了幾分真誠。
孫蕊笑着說出最後一個對子,這個她也想了好久,一直沒有答案,今天說出來實則自己也想求一個結果:“重重疊疊山青青山疊疊重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