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我真不愛吃這個,你就別難爲我了!”一臉苦逼的直後退,終於後背撞了牆,沒路了。
“呵。”他斜斜扯起嘴角,冷涼一笑便鉗住了自己的腮幫子,把那個蟹黃燙麪餃硬塞過來。
“……唔……”心裡頓時罵的天崩地裂,也只好給吃了,便又見這變態抖S淺淺笑了。
“我以前養過一隻怪貓,不喜歡吃魚,記得抓着逼它吃魚的時候,簡直和現在的你一模一樣。”
“蠢蠢的,欺負起來特別有意思。”他眯眼字字句句,幾分戲謔玩味,含笑瞅着自己的嘴角。
知道嘴邊全是蟹黃,三兩下擦乾淨就連忙告辭,只能在心裡把這面癱死變態罵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罵歸罵,日子還得繼續過,每天忙忙碌碌的也算充實,一晃眼就是到了大年三十。
儘管如今鳳兒的記憶就是自己的記憶,但從王二丫的角度講,這也算是頭一次在古代過年,多少有些新鮮。
按照往年的規矩,年三十的時候,羽家都是去薛丞相府上守歲團圓。
羽家老輩人都已仙逝多年,而介於國主的打壓忌憚,羽家和薛家的親戚朋友們也都被趕得老遠,進京不知多難。一旦來了個什麼人,那便是和自己這個冒牌表妹一樣,準會被盯得死緊。
不過說起來,羽家和薛家不愧是親家。羽家就羽元諭一根獨苗,而薛丞相雖一妻三妾,但只生了兩個女兒。
大女兒儘管曾貴爲皇后,卻被廢除賜死,如今二女兒和唯一的外孫也都是假冒的。看來還真是做多了壞事,註定享不了福。
自己坐在席上暗暗感概,又想那定國將軍府表面上風平浪靜、羽元諭要重振聲威,卻內裡藏滿了局中局、計中計,上上下下,能有幾人不是假的?
偌大的將軍府,曾令國主那般忌憚的羽家,不過短短三年,就變成了這般模樣——這般陷阱遍佈、盡是欺騙做戲的可笑與荒唐。
明明什麼都是假的,明明定國將軍府早該易主,但偏偏,冒牌貨們還在勤勤懇懇的演戲,自己和易楠凡也是認認真真的入局。
何爲真,何爲假,一切究竟該如何斷定?
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前半年鳳兒還是鳳兒,那個受盡欺凌、不敢得罪將軍府
半個人的童養媳,而後半年,冒牌貨接掌將軍府,娶她傷她,最後殺了她!
便是自己穿越而來,重回將軍府,趟了這灘深不見底、暗潮涌動的渾水。
鐺——鐺——
新年元日的鐘聲響徹京城,這第四年,註定了將會是掀起狂風暴雨的一年!
“福延新日,慶壽無疆。”
“福慶初新,壽祿延長。”
新年鐘響,爆竹聲聲,晚輩們給長輩行禮,奴僕們給主人叩頭,說些吉祥祝福,領個紅包彩頭。
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有春晚覺得無聊,如今身在古代,沒了春晚更是無聊,不過好在人多,還算熱鬧。
古時的紅包並非紅紙包的,而是紅色的小福袋,自己和易楠凡沾光,也從丞相那兒領到了彩頭,不過易楠凡手底下沒什麼傭人,倒是自己還有小鳳和沛香要照顧照顧。
照顧小鳳,給她發紅包,自己可是毫無怨言,不過沛香嘛……
兩人都是給自己拜了年,也就一人賞了一個紅福袋,卻小鳳那個鼓得要炸了,沛香的幾乎是空的。
“……”這牆頭草愣愣看着手中的福袋,表情窘迫極了,打開後往手心一倒。
沒錯,二兩。
“沛香,你可知道這個二,是什麼意思?”故意挑眉問她,見她搖頭便是輕蔑一瞥。
“你可真是個蠢貨啊!”說罷就是笑着走了,懶得去看這牆頭草是個什麼表情。
今年雖註定了會有大風大浪,不過該開心的時候就得開心,該整人的時候也不能含糊,既然早就上了賊船,不笑到最後怎麼對得起自己?
這古人過年的講究還挺多,元日初一是要飲“屠蘇酒”和“椒柏酒”,能驅邪解毒,寓意延年益壽,同時席上還得配備“五辛盤”,乃是大蒜、小蒜、韭菜、蕓薹、胡荽,看着青青綠綠,聞着生辣沖天,說是爲發散五臟鬱氣,預防時疫不鬧病。
初一大早,當朝丞相還得領着朝臣官員們入宮,於正殿拜賀國主,讀些晦澀拗口的賀年駢文,等內臣替國主答話之後,丞相再退出來,接受外地府官藩屬的賀文朝表,選一道高官的賀表繼續宣讀。
當然,羽家現在沒有將軍印,這種麻煩又浪費時間的表面功夫也就省下了,卻是回
到將軍府,自己倒是長了些小見識。
年初一,家家戶戶都得掛幡子,也就是拿一根長長的竹竿豎在院子裡,上頭綁個長條形狀的旗子在風裡飄。
旁邊仰望了半天,總覺得這畫風有點熟悉,靈光一閃,終於有了眉目:“原來日本的鯉魚飄,是我大天朝傳過去的!”
“日本?”易楠凡就在旁邊幫忙弄幡子,聽見了便是詫異。
“就是東瀛啊!琉球還要遠點的島國,在咱們那兒叫做日本。”趕緊打哈哈解釋,卻被他冷清諷刺。
“看你成天好吃懶做的,居然還知道東瀛呢。”
這傢伙,說句好話會死嗎?!
心裡正想着罵回去,轉而便看見下人們又拿來不少垃圾堆在前院裡,其中還有用破用壞了的掃帚。
今天是不能往外丟垃圾的,那樣不吉利,會破家敗財,這些東西,晚上便會起個火堆燒掉,如此來年便家中倉庫不虛。
不過將軍府倉庫裡的那一百萬兩,丟了是問題,不丟也是問題,遲早是要演一出大戲的。
卻這時候,瞅見角落裡,夜芸那小綿羊正揣着一雙破鞋,寶貝似的看了又看,滿臉都是思@春期一般的笑。
就是聽見沛香在自己旁邊唸叨:“少爺的這雙破鞋,她去年就撿來藏着了。”
“現在專門拿出來埋,弄什麼‘印綬之子’的講究,這個夜芸的心機,可真是深呢!”
她嘰嘰咕咕的說給自己聽,無非又是牆頭草的當面一套背面一套,便是戳了她一句:
“至少人家準備了這麼久,就這份堅持而言,怎麼能這麼說。”
“我也是爲了小姐您呀!您想想,夜芸那副裝可憐的小模樣,萬一少爺哪天真的被她給迷惑了,咱們還不得……”
“你給我閉嘴!”忽地呵斥沛香,狠狠瞪了她,“如果閒着沒事,就幫忙清垃圾去,以後少在我耳邊嘀咕!”
自己還是頭一回給狠臉色她看,她顯然驚得愣住,多半又想起二兩紅包的事,氣鼓鼓就是走了。
這時卻聽易楠凡嘆息:“沛香一向喜歡生事,留在身邊遲早是個問題。”
“放心,小事倒無所謂,如果敢生大事,我饒不了她!”冷冷說着,易楠凡卻瞅着這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