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一夜被抄,二百多口人全部羈押入獄。
劉典是駙馬,未下獄,卻被何慕楓貶到牢房的典獄官。
劉家出事,劉錦紅在“止園”門前跪了三天三夜,何慕楓都沒見她,最後跪暈過去被人擡下去的。
唐加浩想着何慕楓終於有了動作,到底是整治了劉靜安,誰都知道這只是開始,聖安城裡從上到下都是惶惶不安的。
打了一壺酒,對於傣祿,自己除了喝點酒,給對面封家一些飯夥銀子,別的也花不了多少,所以他都有兩年沒有支取過俸祿了。
唐加浩就着酒壺嘴喝了一口,卻見劉典穿了件布粗衣帶着一個老僕從自己走的這條僻靜小巷走過去。
唐加浩挺可憐劉典的,說是駙馬也有兩年了,這公主就不嫁給他,不僅沒得到一點好處,反因劉靜安一案被貶了。說不是駙馬,大家又都故意稱他爲劉駙馬,加浩這兩年不好過,劉典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戴了頂駙馬的帽子,有時還不如自己。
出於好奇,唐加浩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居然出了城門,劉典帶着老僕越走越偏,後來到了一小村莊,再來到一個帶着蘺芭的茅屋前,加浩見劉典站穩左右看了一會,才呆呆地站在那裡。加浩等了好一會,見劉典似乎擦了一下眼睛,原來不是在發呆,而是在哭。
唐加浩和劉典打交道近三年,劉典的舉止有時候會比較瘋癲,而且也常有出人意料之外的舉動,但加浩知道劉典算得上冷血的一種,也算得上臉皮厚的一種,這種落淚的場面他可是沒見過的。
略等了一會,劉典帶老僕進去了,加浩想了想翻牆入內。
院子並不大,一目瞭然,唐加浩忙躲到一扇破木門後,往裡看。
幾個官差四散坐着,居中的有一石桌,着枷的劉靜安就坐在石桌旁那張石凳上,幾個官差正嘟嘟啷啷、罵罵咧咧地說着什麼。
劉典帶着老僕一進去,老僕便拿出十兩的銀錠給每位官爺一錠,那爲首的一人才道:“劉大人,您也知道小的們都是當差的人,大人快說些貼已的話,小的們也好趕快上路,別誤了交差。”
劉曲一拱手道:“劉典在此謝謝幾位官爺了,路上怕我義父還要麻煩幾位多多擔待,所以略備薄酒小菜也算爲幾位官爺餞個行。”
“那小的們就不打撓劉大人敘話了。”爲首的給劉靜安打開木枷,那老僕忙將一個小的食盒遞給劉典,然後拎着大的一個食盒和幾人到一旁吃飯喝酒去了。
劉典將那食盒打開,將一碗紅燒豬蹄,一碗炒三樣擺後,然後倒了兩碗酒後端上一碗酒道:“義父,這是您最喜歡的燒豬蹄,孩兒劉典來給您餞行。”
劉靜安看着劉典,抖着手接過酒卻老淚縱橫地道:“哎,爲父三朝元 老沒想到還是着了李苑那隻老狐狸的道,從始皇開始,瑞宗,睿隆皇帝都十分倚重爲父,你多次勸爲父要提防李苑那隻老狐狸;在端康王面前少露鋒芒,爲父真該聽你的,現在的王爺文韜武略是先皇們都不能比的,在容桓書那一戰中所做的事終被李苑參了一本,這也算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