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媽昨天睡得晚,但是今個兒依舊起了一個大早,早飯沒吃就趕着去院子外面打掃,她周圍的婆子見了,都打趣她,說她這麼認真幹活兒。
吳媽媽不能說話,只拿眼睛瞪了瞪她們,不做理會,趕緊去了院子裡面。
一邊掃着地,吳媽媽一雙眼睛止不住地往裡面瞟,約莫過了些時辰,她一雙精明的眼睛像是看見了什麼珠寶一樣,亮的和夜裡的貓眼似的,透着一股子算計,讓人發寒。
她小心地走到牆角邊,看着裡面走出來的人,手上的掃帚往地上一丟,跟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小環沒有任何感覺,腳下飛快地往外面趕着出去,就怕把莫桑給跟丟了,吳媽媽跟的不近不遠,總之沒讓小環發現。
吳媽媽跟着小環從後院子裡順利地出來,一點兒也不驚訝,紅兒之前已經告訴過她,這裡有一條路可以出來,而且不會被人發現。
wωw⊕ttKan⊕¢ ○
只是不知道小環這麼一早出來是奉了莫傾城什麼命令,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她猜可能和之前的事情有關,今天可不就是夫人宣佈結果的日子嗎?
一個不小心,莫傾城這個醜女可就要變回到以前吃她們的剩飯剩菜的日子了!想想她就忍不住地一陣興奮,到時候她也一定讓她嚐嚐沒有舌頭的滋味兒!
直到現在,她吃起東西來,嘴裡還是有些疼痛!
都怪那該死的醜女!
吳媽媽走神之間,前面的小環已經走遠了,她看着忙加快了些腳步,就算是請了天神老爺來,她莫傾城今天也沒辦法逃脫,以後更有她好看的,呵呵!
冷笑一聲,吳媽媽眯了眯眼睛看着小環的背影,還有這個死丫頭,竟敢按着她,要不是有她的幫忙,莫傾城一個人哪能做出這麼多事情來?
和紫兒那丫頭一樣,都是個不省事兒的!
想到已經被她抓起來的紫兒,吳媽媽眼角眉梢的笑容更顯得意。
*
在紅兒的伺候下,莫傾城簡單地用了早膳,剛收拾完桌子,羅媽媽就過來喊了。
羅媽媽進來看見莫傾城正在喝茶,鄙夷地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也不看着她就說道:“二小姐,夫人請你過去!”
莫傾城眼下茶水,一邊放下茶杯,一邊擡眸睨了一眼神色略顯倨傲的羅媽媽,平靜的眼眸中微微涌現出一絲冷意,狗仗人勢!
見她這般淡定神閒的姿態,羅媽媽也不擔心,夫人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今日之後她莫傾城就和莫府沒有任何關聯了,以後是死是活,夫人是不會再理會她了,希望她也能識趣點,不會再回來。
雖說是端午節前一天,莫忱還是要上早朝,但是會早些下早朝,明日也休沐在家,陪着家眷一起過端午。
是以,莫傾城前去的時候,並沒有莫忱,也不曾看見一般都會出現的莫桑和喜歡看好戲的莫柔,反倒是很少出來的秋姨娘在。
文姨娘雖從佛堂裡出來了,但是還沒有出院子過,莫忱也沒有去看過她。
走到門前,羅媽媽站在後面沒有一絲要爲她挑開簾子的意思,氣氛有一瞬的冷凝,紅兒擡頭看了一眼,連忙上前去把簾子挑開,羅媽媽和莫傾城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羅媽媽對着一邊的秋姨娘和莫懷行了一禮,接着在陳阿嬌身側站好。
莫傾城跨步進來,鳳眸一掃而過,將屋內兩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主位上的事陳阿嬌,姿態倒是清閒,但眸光裡含了一絲妒意,輕輕地瞥着下面的秋姨娘。秋姨娘嘴角掛着一絲淺笑,拿着杯子喝茶,幾天不見,一雙眸子越發的嫵媚動人了,兩三個月的肚子也顯了點出來。
兩人相比之下,倒是秋姨娘更加端莊大度,有主母的風範,衣着打扮上孟秋也更甚一籌。
陳阿嬌身上一件團錦藕絲緞裳,一件八寶立水裙,頭梳墮馬髻,簪兩隻金朵釵,翠玉梳篦,一對翠玉耳環,手上一對翡翠鐲子。臉上上着一層脂粉,卻依舊遮不住她眼角的細紋,皮膚有些暗沉,眼袋泛黑,近幾日定是睡眠不好,時常晚睡。
小環打聽到的消息是,莫忱最近一段時間,時常留宿在秋姨娘那裡,陳阿嬌一定時嫉妒的發狂,每夜都睡不着了。
反觀秋姨娘,臉上略施胭脂,臉頰淡紅,朱脣粉嫩欲滴,眉目之間含着秋波,眸光嫵媚撩人,即使穿着一件寬鬆的粉白繡花娟裙,也不影響她的美麗和氣質,如一株悠然綻放的秋棠,氣息凝人而不覺,不動聲色地吸引着他人的目光。
“母親,秋姨娘!”莫傾城微垂下打量的視線,行了一禮,見不得有多麼恭敬,卻很規矩標準,像是做了十幾年一樣的熟練,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陳阿嬌淡淡地應了一聲,收回了注意力,看不出多高興,不過發生了這種事情,誰能高興地起來?
不是親生的,可那也是她的女兒啊!發生了這種有失廉恥的事情,這不是在說她連個庶女兒都管不好,反倒是把嫡親的女兒調教的聲名大噪,簡直是在打她的臉。
不過這件事情,也算是她的機會i,以後就再也不用爲這個“女兒”操什麼心思了。
想着,她正準備開口,屋外一抹大紅的顏色透過簾子反射了進來,光滑的錦袍,腳下健步如飛,卻又透着一股子散漫,不是莫恬是誰?
“娘!”不等羅媽媽過去爲他挑開簾子,莫恬已經隨手一撥,走了進來,羅媽媽行了一禮,他不做理會地走進來,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站在中間的莫傾城,對着陳阿嬌喊了一聲,完全忽略了一邊的秋姨娘。
看到自己健全安康的兒子,陳阿嬌雙眼一亮,歡喜地應了一聲。
人往往是有了比較,才知道自己的東西是好的。
看見莫恬,陳阿嬌就想到了孟秋那個整日臥病在院子裡不能出來的莫懷,一比之下,就感覺自己好多了,但是這種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她看見孟秋微微顯露出來的肚子時,就消散了下去。
她的手悄悄地握了起來,眸子裡不意外地露出一絲兇狠的神色,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還有其他人在,將那絲嫉妒給掩了下去。
“恬兒,你怎麼來了?”雖然不高興,但是陳阿嬌覺得還是有必要刺一刺孟秋,既然她懷着肚子都不安分地待在院子裡,偏要跑來她面前晃悠,讓她不舒服,那她就別怪她刺激她最好……
陳阿嬌眼裡陰狠的神色一閃而過,嘴角笑呵呵地看着莫恬:“怎麼不出去陪你那些朋友遊玩?”眼角衝着孟秋得意地上挑。
秋姨娘不爲所動,依舊淺笑着喝茶,目光落在莫恬身上也很平靜,平靜地讓陳阿嬌覺得奇怪。
按道理說起來,孟秋應該是恨她的恬兒,恨她的恬兒搶走了莫懷的機會……可是她也不想想兩人的身份!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孟秋看莫恬的眼神就平淡了下來,好像當年那件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莫恬看了一眼莫傾城,笑着回道:“爹不是還沒下朝嗎?我就過來陪您了!”說完,目光投向莫傾城,問道:“娘,這是怎麼了?”
這麼孝順?深深地看了一眼莫恬,陳阿嬌正色道:“沒事兒,你在一邊看着吧!”
這個時候,話題纔回到來正點上。
那件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傾城,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陳阿嬌眼裡的目光看向腰背挺直,站立在那裡的莫傾城。
莫傾城看向她,不出聲,在心裡默默地數着,三,二,一……
“夫人!”一個丫鬟慌慌張張地從屋外走了進來,陳阿嬌微一皺眉,丫鬟也不等她問,直接就說了出來:“外面有個人說大小姐在揚子湖出事了,讓您趕緊過去呢!”
“桑兒?”陳阿嬌驚疑地問道。
“妹妹怎麼了?”莫恬的神色也透着一股子急切和擔憂,是真的擔心莫桑。
丫鬟被兩人盯着,原本有些急促的語氣更顯得慌亂,張着嘴巴愣了一會兒,一口氣把事情的經過給說了出來,他們這才明白,原來是有人來相府門口說莫桑在京城的揚子湖畔出事了,具體是出了什麼事,還不知道。
那人說完就走了,丫鬟一着急也忘記把人留下來,所以當陳阿嬌問人的時候,丫鬟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不過陳阿嬌還算有點腦子,沒有衝動,直接就跑去揚子湖,而是叫了羅媽媽去莫桑院子裡面問丫鬟莫桑的下落,但是莫恬可忍不住,在他心裡就這麼一個寶貝的妹妹,他出去哪兒,這個妹妹都給他張臉,他那些朋友那個不是想要見他妹妹一面,一睹芳容的?
“娘,我先去揚子湖畔看看!”
陳阿嬌思索了一會兒,想到莫恬是個男人,出去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上次觀雲寺出的事情,她還記得,對莫恬叮囑道:“恬兒,帶上幾個護衛過去!”
“嗯!”莫恬應一聲,接着整個人如風一樣地消失在了屋子裡。
此時,屋內的氣氛已經完全不似剛剛莫傾城來的那會兒了,雖然她依舊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孟秋也還坐在那裡,可是陳阿嬌卻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躊躇不安地在屋裡走來走去。
突然,陳阿嬌的目光乍一瞥見站在那裡的莫傾城,一陣煩悶,“你下去吧!你的事情明天再說!”顯然,莫桑是更重要的。
但是,莫傾城的目的可不在於把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推後那麼一天而已,她要的是徹底解決,於是她張口道:“傾城在這裡陪母親一起等候大姐的消息吧!”
陳阿嬌不信任地睨了她一眼,以爲她是想看好戲,但是孟秋還在這裡,她不能直接把關心她的女兒給趕走,只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那你坐吧!”
莫傾城聞言坐了下來,紅兒跟着走到後面,擡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頭,大小姐出事的是不是太巧了?怎麼就剛好在夫人準備處置小姐的時候呢?
她突然想到了早上出去的小環,難道是二小姐搞的鬼?可是要讓她相信眼前的人能的對付了大小姐,她真的有點懷疑。
時間在陳阿嬌一分一秒着急地等待中過去,清脆的珠簾晃動聲響起,陳阿嬌扭頭就問:“怎麼樣了?”
羅媽媽臉色不安地看了一眼孟秋和莫傾城,走到陳阿嬌身邊,低着頭說道:“大小姐是去了揚子湖。”
真的去了?陳阿嬌眸色一暗,忍不住地擔憂如噴泉般涌了出來,手上的帕子被捏的死緊,汗水直接被帕子吸乾淨,目光交錯間,看見孟秋還在這裡,她立馬掩了臉上露出來的神色,咳嗽了幾聲,在主位上坐了下來,似乎剛剛那個急得滿頭大汗的人不是她一樣。
羅媽媽捧了茶杯,發現茶水涼了,說道:“夫人,奴婢去給您倒杯熱茶。”說着,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陳阿嬌,見她點了點頭,才捧着茶杯去了一旁倒茶。
羅媽媽往茶水裡加了些安神的茶葉,遞給陳阿嬌,低聲說道:“夫人,大小姐啊吉人自有天相,你不用太擔心了,說不定那人就是故意來搗亂,嚇唬您的呢!”精明的眸光不經意間地掃了掃安坐在那裡的莫傾城。
陳阿嬌眼裡一閃,順着羅媽媽的目光看了過去,這個時候才覺得有些巧合,這個丫鬟衝進來的時間是不是太好了?剛好就在她準備處置了莫傾城的時候!
眸光一凜,陳阿嬌用茶杯撫了撫面上漂浮的茶葉,對着羅媽媽吩咐道:“羅媽媽,我早上沒吃飽,你去弄點點心過來!”
“是,夫人!”羅媽媽領悟地應了一聲,低頭退了下去,垂下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莫傾城。
莫傾城感受到羅媽媽不善的視線,心中並無任何波動,這件事情本來就會顯得巧合,自然是在她的考慮之內的。
只不過去的人是莫恬而不是陳阿嬌,在她的意料之外。
這邊羅媽媽剛退出來,立馬就找到了那個丫鬟,一番詢問之後,並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只說是個穿着粗布衣衫的普通百姓,因爲事關大小姐,她不敢馬虎。
不一會兒,羅媽媽端着點心進來,將結果告訴了陳阿嬌,有點令人失望,但她卻是把目光盯在了莫傾城身上,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根除。
*
揚子湖是京城最大,風景最秀美的湖,而且從此處乘船一直南下可以到達龍炎國。
賈崢住的正是這附近的一處小酒樓,風景秀美,但是價格也不貴,也是他選擇這裡的原因和告訴莫柔的藉口,平常兩人在這附近遊玩,也不會讓人覺得有何不妥,因爲在平時就有不少男女結伴在此,自然不會有什麼人關注他們。
賈崢讓莫柔來酒樓見他,他是有自己的意圖的,因爲他不想滾回老家雲州,去見自己的哥哥,更不想回到那個所有人眼裡只看得到他大哥的存在的家裡去。
雖然還不當晌午,賈崢讓小二送了酒菜上來,他一個人獨坐在房間內飲酒,窗戶打開,灌進來一絲涼風,卻不覺得冷,吹起他凌亂的墨發在腦後翻飛,臉上露出來的陰鬱之色莫名地爲他增添了幾分邪佞之氣,整張臉似乎都有了一個深度的輪廓。
莫柔推門進來,就被眼前賈崢的神色姿態弄得愣住了神,直到賈崢轉過頭來看着他,又露出那般欣喜寵溺的神色,她才斂眉走了過去。
“柔兒!”喝過酒的嗓音有些低沉,涼風吹拂着,他的臉頰依舊有一絲紅暈。
莫柔用帕子捂了捂鼻子,看了眼他身後桌子上的幾個酒壺,蹙起了眉頭,不滿地道:“大早上的你喝什麼酒?”
喜鵲收拾了一旁的座椅,莫柔坐了下來,依舊捂着鼻子,想到賈崢遞給她的帖子,倨傲的眼神裡就多出來幾分怒火,看着賈崢的目光也越來越不滿意。
她十分不耐地說道:“說吧,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賈崢一聽,有些緊張,不明白莫柔爲何對他的態度會如此之差,雖然他的帖子寫的是有點不對勁,喝了酒後,他的思緒變得特別混亂,但是還有幾分頭腦尚在。
今日是端午節前一天,她這麼不耐煩,難道想的是去見什麼人?
賈崢斂起笑意,正要過去質問莫柔,瞥見他身旁的喜鵲,突然笑了起來,說道:“表妹,對不起!我好像有點喝醉了,你讓你的丫鬟去給我買點糕點回來醒酒吧!”
說着,把銀子遞了過來,不多,五兩。
莫柔看了一眼,對着喜鵲點了下頭。喜鵲上前接過銀子,覺得有些少,雖然買糕點足夠了,可是之前那次表少爺出手不是十兩二十兩以上的?
最後那些零碎的找錢可都進了她的荷包,喜鵲這段時間的積蓄多了不少,是以看見五兩銀子也擡不起多大興趣來,可是莫柔的吩咐她還不敢不聽。
見喜鵲走了出去,賈崢眼裡一閃,對着莫柔笑了笑,招呼莫柔過來坐,給兩人各自斟了一杯酒:“柔兒?”
莫柔沒理他,撇開頭看着窗外,冷聲道:“表哥,我沒時間陪你在這裡瞎耗着!”
賈崢尷尬地拿着酒杯張了張嘴,仰頭把杯子裡的酒喝盡,肚子裡的火氣稍微的降下來一點,好笑地說道:“表妹,你說的什麼話,表哥不是怕你餓了嗎?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也一樣。”
莫柔扭頭看他一眼,不想廢話,準備直接起身走人,身邊卻傳來賈崢痛苦的叫聲,原來是賈崢看她要走,着急地起身,腰間撞在了桌角上。
“你沒事吧?”莫柔見他痛苦地蜷着,雙手捂着腰,有點擔心,但忽而又覺得他是裝的,不就是磕着了個腰嗎?至於疼成這樣嗎?
“柔兒……”賈崢聲音低顫地喊了一聲,他沒那麼嬌貴,被磕一下沒什麼事,可關鍵是他腰上有傷。
“有傷?”
賈崢點了點頭,是那天在天香樓,他裝成什麼紈絝子弟追莫柔,被人當真了,他沒能及時跑掉,被抓住打了一番,傷的最重的地方就是腰部,這不半個月過去了,還沒好利索呢。
想到是他幫了自己,讓莫傾城出了大丑,莫柔有點不忍心了,看着他泛白的臉色,關心地問道:“傷的怎麼樣了?怎麼半個月過去了還沒好!”
說着一邊伸着腦袋就要過來看,賈崢動了動,疼的嘴裡一陣抽氣,趴在了牆壁上,不敢再動。
“就這樣吧,柔兒!”
莫柔想扶他去牀上休息,賈崢搖了搖頭,見她此時的模樣不似剛纔那般刺人,帶着委屈道:“柔兒,我是怕你去見了別的男人,所以才那麼寫的。”
此時聽見賈崢的解釋,莫柔有些心軟了,她本就不是個特別心硬的人,尤其是對自己親近的人,比如文姨娘,賈崢也是其一,這段時間,沒有賈崢,她也不會過的那麼快樂。
“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莫柔不知道怎麼是好,只好讓他不要說話。
屋裡一下子安靜下來,賈崢靠在牆上,目光毫不掩飾地看着莫柔,幽暗的眼裡染了幾分迷戀之色。
莫柔不是感受不到,她也有點不好意思,滴溜着眼睛不知道看哪兒是好,看見桌子上的酒壺纔想起來,她以前見過有人用酒水擦傷口的,於是便對賈崢說了。
“柔兒,你確定嗎?”賈崢有些懷疑地問道。
莫柔點了點頭,她記得好像什麼瘀傷就是用酒水擦了能活血化淤的,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再賈崢面前失面子,不管是不是這樣,她直接動了手,拿了帕子倒了酒水在上面。
一手拿着帕子,莫柔對着賈崢道:“你快把衣服解開吧!我來給你擦!”
賈崢半信半疑地解開腰帶,把外跑脫了下來,露出裡面白色的裡衣,再把帶子解開,將衣服退至一側,露出泛着淤青的腰部。
看着他暴露在外的肌膚,莫柔愣了愣,然後才意識到什麼,低下頭去,見他已經解開了裡衣,才移回了點目光,拿着帕子往他腰間的淤青部位擦去。
“啊……”莫柔力道沒把握好,賈崢疼的出了一頭冷汗,叫喚了一聲,對上莫柔的視線,又忙忍了下去,對着她笑着搖了搖頭,示意她繼續。
這回莫柔放輕了些,可是還沒等她動幾下,門啪地一聲被推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