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可警覺地退開幾步。因爲方纔一翻撕扯,五可因爲掙扎,衣裳已敞開許多,露出雪白頸項,五可又羞又惱。憤憤然雙手緊握成拳,怒視着雲程道:“雲二哥,你要做什麼?”
雲程如若未聞般繼續撲將過來,雙目赤紅,口中喃喃叫着“深雪,深雪”。
五可猛然驚醒,雲程可能是酒後神智不清,將自己當成了他的心上之人顧深雪。他是因思念成狂,憂傷過度而迷失了本性。
一念成魔。如果自己再不奮力反抗,後果將不堪設想。自己這個小身板卻身單力薄,與他硬拼的話,最終吃虧的那個還是自己。可是四下瞧看,只愁身邊沒有馬上能夠將他打昏的武器。正沉吟間,雲程的魔爪已直欺到五可腰間,將她的裙帶死力一拉,半幅羅裙被扯成兩半。
眼前形勢危急,不容人細思。五再顧不得許多,上前一口死死咬住他的手臂,一股血腥之氣在喉間漫延,雲程大叫的空檔,陳五可終於順利逃脫他的掌控。從嘴裡吐出一小塊帶血的皮肉來。腮邊還存着血跡,厲聲對着雲程囔:“雲程,你個無恥狂徒,我不咬你,你便不認得我。你睜開睛眼仔細瞧清楚了,我是陳五可,不是你念念不忘的顧深雪。你別再做夢了,她現在已經是太子妃,就像我明明不想嫁,卻還是嫁給了你。這是任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顧深雪是永遠不回到你身邊來的。”
手臂上鑽心的刺痛讓雲程猛然從那種夢似的片斷中驚醒過來,看着陳五可那凌亂的衣衫,還有主僕二人滿是戒意和敵對的目光,雲程不由得羞愧異常。原來方纔自己有那麼一剎那,差點迷失心性,做出那禽shuo不如的事情,幡然醒悟間,雲程不覺大汗淋漓。
“雲二郎,你到底想做什麼?”陳五可厲聲喝道,她不確定雲程是否清醒過來,擔心雲程再次向自己伸出魔掌。想起方纔雲程拽着自己呼喚着顧深雪的名字。忽然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可笑的怪圈。
雲程對顧深雪一番癡情卻求之不得。雲崢對自己相思入骨,卻娶了安玖爲妻。鑄成這一系列笑話的人到底是哪個?是皇帝,太子,亦或是自己,還是這該死的老天爺?
自從經歷了路攔驚馬,相助四繡,以及見識了公堂上百姓們對雲程的評價,以及他一直所表現出來的對顧深雪的鐘情。自己竟然天真的以爲,雲程真的像對雲紫月一樣對待自己,那種兄妹相處的模式,是她所喜歡的。
然而今晚這樣的開始卻在告誡自己,陳五可把自己與雲程間的相處模式,想得太簡單了。如果這樣下去,這可如何是好?這一切不都是自己自找的麼,如果不是自己多事,在暢春園一念之差撒下彌天大謊,此時是也無風雨也無情。
陳五可正在那兒自怨自艾,雲程早已鐵青着臉扯開袍子,準備撕下中衣上的一條包紮傷口。當他低頭鼻息碰觸到袖口時不覺呆了一呆,舉起袖子深吸口氣,不可置信地聞了又聞,忽地怫然變色。擡頭雙眼死死盯住五可,面目在幽幽的燭光下晦暗不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