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冥元年27,太子冥絕塵登基,尊崇“冥炎皇”。
登基的第一道聖旨“向氏容錦,貴爲太子妃,不守婦道,難立中宮,黜其封號,施以十種宮刑處死,賜其孽子毒酒一杯。立向家嫡女向雲煙爲後,尊爲炎後。罷免王太傅,王家上下流放金墉塔,如有不從,滿門抄斬。”
明晃晃的聖旨拿在一名女子手上,她媚含春水臉如凝脂,粉色一品紅花香嫩,逶迤翠綠拖地朦朧絲理紗,裙襬飛揚,百媚橫生。
可她脣角卻帶着狠毒的笑容,斜斜勾起的得意猖狂,如寒針迸射出毒辣,恥笑的看着跪在地上崩潰的向容錦。
“向容錦,看看你落到這種地步,真可憐喲,你這兒子纔剛滿月吧,不知道這毒酒該怎麼喂呢?要不,姐姐先殺了這小外甥,再喂毒酒,聽說這毒酒喝了,先是七竅流血,抽搐不止,後五臟六腑盡爛,等上幾個時辰再死呢。”
向容錦猛然從崩潰的情緒中緩過來,素手死命的拂開向雲煙手中罪惡的匕首,她心疼的看着懷中的兒子,全然不顧手心外翻的傷口,血淋淋的往下滴。
她緊緊的抱着兒子,爆紅的雙眼瞪着向雲煙,“我要見皇上,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這是他的親骨肉,他不可能那麼狠心的。”
她已被這突如其來的殘忍擊潰,瘋癲。她不信,前一個時辰前,她的絕塵還逗弄着他們的兒子,寵愛溫柔對她說,他登基後,封她爲後,他們的兒子就是太子。當她滿心歡喜等着聽封,爲何一切都變了。
向雲煙看着她瘋癲的樣子就覺得解氣,一巴掌狠狠的摔在她臉上,“你以爲皇上是愛你的嗎?你也不看看你這副醜顏哪裡配得上皇上。皇上愛的人從來都是我一個人。”
“向雲煙,你是我的嫡姐,我向榮錦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事,你爲何要對我如此羞辱?爲何要傷害我的孩子。到底是我識人不清,哪裡想到一向溫柔的嫡姐如此殘忍恐怖。”向榮錦難以置信的後退,難以想象自己的嫡姐竟然取代自己成了皇后。
向雲煙恥笑的看着她,“向榮錦,你在說笑話嗎?平日裡你仗着你舅家勢力,任性胡鬧,自以爲是,你何時把我這個嫡姐放眼裡了。我和皇上真心相愛,若不是因爲皇上要利用你剷除朝中阻礙勢力,我早就該是皇上的女人了,今天我從你身上拿回本該屬於我的地位,天經地義。”
向榮錦驚愕的看着向雲煙,她舅家在朝中勢力的確大,且和當初還只是太子的皇上是兩股相對勢力,她不顧舅家反對一心要嫁給太子。而向雲煙口口聲聲說她和太子是真心相愛,她不信。
“賤人,現在該是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了,我要你親眼看着你的兒子如何死在我的手裡,來人,把孩子搶過來,開膛剖腹。”向雲煙陰毒的笑容肆虐。
向榮錦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殘忍的奪去,向雲煙猖狂狠毒的笑容印在她的眼中。
向榮錦心中劇痛,她痛聲哭喊,“放開我的孩子,放開她,你要殺要剮衝我來。”
向雲煙哈哈大笑,美眸變得恐怖,“賤人,今天我就要你親眼看着這野種死在我手裡的慘樣,你不是說嫁給皇上很幸福嗎?今天我親手了結你的幸福,送你去地獄。”
向榮錦淚已流乾,她一定要救她的孩子,“向雲煙,你竟然狠毒到要對一個孩子下手,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你衝我來。”她瘋狂的嘶吼,吶喊,可向雲煙高貴的面容嗤笑着,紅色尖利的指甲滑過孩子的臉蛋。
她的兒哭的好悽慘,她的心好痛好痛。她一步步的爬過去,想要抱抱她的兒,一次次被那些侍衛舉着長劍,順着膝蓋,寸寸的砍斷。身下血肉模糊,她不疼,她心痛。
“皇后娘娘,這…”侍衛長奈何向榮錦的頑強,竟有些不忍。
向雲煙一巴掌抽在侍衛長臉上,“放肆,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我不過是拿回我該得的,開膛!”
她奮力的跑前去,要伸手抱抱她的兒,她整個人精神已經崩潰“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你殺我吧,折磨我吧。”衆人只聽得骨骼和血肉分離摩擦聲,很刺耳。她的腿斷了,順着膝蓋,兩截斷腿就像是藕一樣,血肉磨白了肉,糊了心,失了情。
向榮錦親眼看着冷兵器劃過她孩子的腹部,她沒有絕望,心痛,因爲她的心真的停滯了,她抑制在喉頭的乾涸淚水斷了,人的魂似乎已經脫離了。
忽然一聲,“皇上駕到。”向榮錦的心硬生生像是崩斷了一樣跳動一下。
皇上,細長的眼角勾勒出溫柔似水的情意,可惜他的俊眸裡現在滿含嘲弄,黃色束帶高高挽起的長髮,明黃錦繡的黃袍穿在他身,和貼,帶着君臨天下一般的氣勢,他高高在上,嘴角含帶笑意就那樣看着雙腿盡斷的向榮錦。
曾說眉毛輕長,黑道如墨,眉骨高巒,挨近眼眸,如一刀橫鋒掃過,這樣的男人樣貌極佳,卻也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