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之前不是教過你嗎?”姬冥野不疾不徐的說道,完全忽略容錦那氣鼓鼓的小臉。
“什麼時候?”容錦反問。該死的姬冥野非要坑死她嗎?
“你問玉石做成雕塑,爲何毀了大半的時候。”姬冥野真是惜字如金,就不能給容錦多一點提示嗎?
“姬冥野,下次換我坑你,你等着。”容錦不甘示弱的威脅道,她也不再追問下去,因爲姬冥野不會再給她提示了。還不如靠自己來的實在。
冥漠曜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他皇嬸和皇叔親密交談的模樣。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笑容。“各位聽好,這五塊石頭分別以甲乙丙丁戊編號。各位可以去仔細看看這五塊石頭的異同,從現在開始計時,有了確定選擇的就可以選了,寫在這張白色宣紙上就落定了。按照時間先後,選過的石頭不能再被第二人選。一柱香之後停止選擇。”
衆人聽了這規則,都覺得這太難了。看似公平的抉擇,先到先得,其實憑的也是運氣。若有人費勁了心血和時間,確定了那塊價值最高的石頭,可是卻被他人搶先,那不是白費了心血。其實這場賭石拼的不是對玉石判斷的經驗,而是論搶佔時機者,時間纔是關鍵。不過對於先選的人,也有壞處,選好了一塊就絕對不能再換,若是看到其餘幾人將自己這塊石頭排除了,那麼他也只有自認倒黴,沒有重選的可能。說到底,時機搶先者,有得有失。必須在時間和經驗判斷之間權衡。
容錦淡漠的看了一眼衆人,除了冥漠曜還是一臉戲虐紈絝樣,衆人都認真觀察着那五塊石頭。
寒玥首先上前去查看,她有足夠的自信,她自信比別人懂得多,以往女扮男裝隨着三王爺玩樂,關於玉石的判斷她還是有一套方法的。當初爲了能時常伴在三王爺左右,她認真學了玉石知識,還有雕刻工藝。這次終於派上用場了。
容錦看,冥絕塵躍躍欲試,也想上前去查看,不過礙於面子,讓向雲煙近前去查看那五塊大大的石頭。
容錦對此一竅不通,就是去看那石頭也沒有用,還不如靜觀其變,先看看其他人怎麼辦?
容錦打定主意,她不會搶佔時間,不會第一個做出選擇,她要默默觀察其餘人的選擇。看看那三方如何鬥智鬥勇,等着別人排除了幾塊石頭,她纔出手也不遲。
想必,太子也是和她同樣的想法,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打算,一雙眼睛恨不得死死盯在對手身上,看看對方如何判斷。
寒玥畢竟是太過於自信,性子急了點,她命人找來一盆水,挨個把那五塊石頭割了一小塊,沒有破壞風化皮,放在水裡,不出片刻便見分曉,表甲字的那塊石頭放在水裡片刻就半浮在水面上,其餘四塊沉在水底。就是容錦這種一竅不通的人,都知道甲字石頭漂浮,內裡肯定是虛晃,沒有玉石成分。
寒玥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她很高興自己排除了那塊石頭。可她卻忘了,她排除廢石的同時也幫別人清除了障礙。
冥絕塵嘴角勾勒起一抹淺笑,不費吹灰之力,藉助別人之手就可以排除一塊石頭。這個寒玥,真是個得力助手。
很快,寒玥就看到向雲煙嘴角那若有似無的嘲弄之意,只能心中暗罵自己,太過心急,爲他人做了嫁衣。她一定要隱藏自己的實力,秘密進行判斷。不讓別人得了便宜。
“寒玥,看來你還有兩把刷子嘛。”冥漠曜嘴角乖戾的笑容,猜不出他這笑容是在嘲弄寒玥,還是在鼓勵她。
“多謝三王爺誇獎。”寒玥認爲三王爺就是對她的誇獎。她一定要好好努力。
容錦自顧自的端起酒樽,品着香醇的美酒,姿態優雅的夾起一塊糕點,對於賭石的事情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這番的悠然自得,姬冥野兀自也品着美酒,絲毫不催促容錦。
“皇嬸,不來湊一下熱鬧嗎?”冥漠曜高調的聲音響起,目的就是讓衆人注視到容錦。
寒玥不滿瞥了一眼容錦,不喜三王爺和向榮錦說話,即使他們是皇嬸和皇侄的關係。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她總覺得三王爺對於向榮錦有不普通的關係。
容錦手裡的糕點還沒有吃完,吃到一半叫停,還被衆人注視的感覺,實在可氣。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冥漠曜那個罪魁禍首,輕輕的拿出手絹,擦掉嘴上的糕點屑,姿態優雅,眼神清冷,不慌不忙的這才站起身來。
衆人有一瞬間的晃神,那素色的衣衫,點綴在肩頭的白色狐狸毛裘,襯得上她膚若凝脂,神采奪人,站起來的瞬間竟還有一絲慵懶的意味,但她掃視衆人的眼眸,卻讓人感覺到那種清冷,翩翩姿態,一顰一姿,透出的疏離感。簡單的流雲髻,傾瀉垂下的光滑髮絲,似乎朦朧着珠白色光芒。遺世獨立,清冷淡然,氣質出衆,讓人驚豔。
衆人驚愕,因爲往日人人口中的‘三無’女子,如今貴爲冥王妃。她身上散發的淡然華貴清冷的氣質,實在讓人驚豔,一顰一姿,舉手投足之間帶着讓人難以忽略的氣質,還給人一種低沉的逼壓感。她的嫡姐向雲煙號稱洛陽第一美女,容貌的確精緻,魅惑豔麗,可那身上恰恰缺了讓人眼前一亮的出衆氣質,向榮錦之美猶如空谷幽蘭,淡然清雅,雅緻當中卻有一絲清冷。比起向雲煙,向榮錦的美令人深刻,獨特難以忘記,光是那清冷的氣質,就足以搶奪他人的眼眸,帶着一種霸道的姿態,不愧是冥王的王妃,如同一轍的氣質。
大家都以爲冥王妃那淡然的模樣,定是有絕頂的辦法,亦或是已經選定了一塊石頭。想起冥月盛會上,冥王妃聰慧睿智,一鳴驚人,有了這樣先入爲主的觀念,大家都不敢小瞧冥王妃了。
容錦不緊不慢的走到那石頭跟前,明顯看到向雲煙狠毒的眼神,似乎一點都不歡迎她呢。
“新側妃,還在研究嗎?可是看了許久呢,來,讓本王妃瞧瞧,這石頭可是有什麼魔力,讓新側妃都邁不動步子了呢。”容錦嘴角含着淺淺笑意,容錦稱向雲煙爲新側妃,表明二人尊卑有別,關係生疏。還調侃石頭有魔力,讓新側妃都邁不開步子,實則暗諷向雲煙霸着石頭,不讓別人看,又不快快做出抉擇。
可向雲煙像是沒有聽懂容錦的諷刺一般,迎着容錦的目光,眼神中陰狠。擡起那高傲的下巴,還真是和容錦槓上了,死不讓開。
容錦心中一笑,垂在寬大衣袖間的手,毫不客氣的一把朝着向雲煙那細若柳枝的腰狠勁一推,果然向雲煙那柔弱的身子,一推就倒。誰叫她不乖乖讓開,那就別怪容錦採取這種直接快速的手段。
容錦嘴角輕輕勾勒起一抹壞笑,看着向雲煙倒下的方向,正好朝着剛纔寒玥命人搬進來的水盆之中。果不其然向雲煙摔了個狗啃泥呢,伴隨着她那驚嚇的聲音,她精心裝扮的紅色禮服溼了一大半,胸前一片水漬,連帶着髮絲都有些黏溼,髮髻都有些亂掉。
容錦硬生生忍住笑意,看到向雲煙那狼狽的模樣。容錦還以爲,向雲煙這麼柔弱的美女跌倒會有人扶呢,沒想到就那麼直直倒在水盆裡。
“新側妃怎麼這麼不小心,本王妃還以爲新側妃會讓開呢,真是對不住,讓你跌倒了,快起來吧。”容錦嘴上說着歉意,伸手去扶那向雲煙。
容錦這番說辭,沒人會覺得容錦是刻意推倒太子新側妃的。很明顯就是這新側妃自己站在那裡不動,只怪自己身子骨太柔軟,一碰就倒。還有幾位大臣,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他們知道太子的新側妃其實就是罪臣之女向雲煙,和冥王妃是親姐妹。
冥漠曜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容錦不知道他爲什麼表現的幸災樂禍,可是絲毫不顧及太子的感受啊。
說起太子冥絕塵的神情,容錦覺得就變得有絲玩味了。因爲冥絕塵那表情既有些尷尬,還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而且在向雲煙跌倒的一瞬間,冥絕塵看向的不是向雲煙,而是容錦。竟然還衝着容錦溫柔一笑。讓容錦有一陣惡寒。
向雲煙一臉的狼狽,眼神迸射出的怨恨,想要痛罵向榮錦,又只能忍住。憋屈的樣子,而且她胸前輕衫溼了一片,本身她就穿的輕薄,紅色禮服溼透後勾勒出她胸前的曲線,引得一些男人止不住的往她胸前偷瞄。
太子見罷,只覺得憤怒,這個向雲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給他丟人現眼。
“愛妃快去換衣裳,不要着涼了。”虧冥絕塵還能忍下心中的憤怒,裝作一副溫柔的模樣。
向雲煙只好幸怏怏的退場,臨走可沒忘了給容錦狠狠的一瞪眼,憤怒的樣子扭曲了她原本嬌媚的面容。
寒玥在旁邊打量着這個冥王妃,剛纔她三言兩語就讓太子側妃失了態。看她們之間彼此敵視的態度,本來寒玥就覺得這個太子側妃好像向雲煙,如今更是肯定了。管她太子側妃是誰,她今日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爲賭石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