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今個兒出了這樁子事情,我們慕容府實在難辭其咎,但是總還要查出真相,特地留了國公夫人在此,希望做個見證。”柳氏放下茶盞,打量了一眼柳大夫人,見其不動神色,接着道,“有勞國公夫人了。”
“爵夫人哪裡的話,我也是想弄清楚些。”劉夫人微笑地回道。
“勞煩大嫂再坐一會兒,事情一了,馬上送大嫂和侄子侄女回府。”柳氏望向柳大夫人。
“出了這種事情,妹妹也忙,嫂子理當幫忙纔是,哪裡用得着勞煩,妹妹這茶可比我們柳府香,再多喝一杯也無妨。”柳大夫人一副得了好茶十分開懷的樣子。
“大嫂喜歡,我便讓人給大嫂多備一點去。”柳氏十分不痛快,自己這個嫂子真是個不知所謂,自己給她面子,她還要裡子。
“柳媽媽,你讓人進來。”柳氏吩咐道。柳媽媽領命而去。
接着進來三個丫鬟和一個婆子,“給夫人請安。”
“起來回話吧。”柳氏嚴厲地掃了眼前的幾個人,“柳媽媽應該和你們都說過了,今個兒當差的人罰月銀三個月,但凡誰能說出自己看到的,我不罰反而要獎勵六個月的月銀。”
“奴婢芍藥,是玉嬌龍的灑掃丫頭,”芍藥不過十來歲模樣,說話還怯生生的,“管事媽媽叫奴婢將池邊的石頭雜草都收拾一下,奴婢昨天就開始了打掃了,因爲池邊很多大的鵝卵石,奴婢怕不安全,所以回了管事媽媽,管事媽媽讓奴婢都移開,等改日清了青苔再擺放回去。柳媽媽說奴婢做事不認真,沒有收拾乾淨,可奴婢真的是一顆顆搬走的。求夫人別趕奴婢走。”說完跪下磕了個頭。
“柳媽媽,這又是怎麼回事。”柳氏不明。
“回夫人話,葉二小姐下水的地方,正好有一塊鵝卵石做墊腳,上面的青苔滑得緊。”柳媽媽回完又讓人拿了那石頭進來,果然上面有一條腳踩滑了的痕跡。
“那柳媽媽可曾冤枉了你。”柳氏剛端起得茶盞重重地放下,“咔嚓。”
“奴婢不敢怠懶,求夫人明察。”芍藥不停地搖頭,聲音有點哽咽,“奴婢知道每塊石頭以後都要搬回去的,所以都做了記號,夫人明察。”
想不到這個丫頭還有這份心思,當了灑掃丫頭怕是浪費了,柳氏給柳媽媽使了眼色,搬來的石頭,上面果然劃了記號,而且青苔也枯萎了許多,想必這丫頭沒有撒謊,“你起來吧,先下去,有話再問你。”
芍藥不敢多待,磕了頭就退了下去。
“你們看見了什麼,只管說。”柳氏聲音重了幾分。
“是奴婢搬的石頭,是,是柳小姐讓奴婢們幫忙搬的石頭,說是一會兒放花燈的時候夠不着。”丫頭們剛說完,“你胡說,”柳大夫人一掌拍在茶几上,茶盞蓋險些跳起來,“妹妹府裡的丫頭,真是管教好得緊,這般污衊人的話也說得出來。”
“柳大夫人稍安勿躁,丫頭們只是說是鶯姐兒讓搬的而已,等爵夫人問完了再說不遲,我也不相信令媛會做出如此狠毒之事。”劉夫人不急不躁地說道。
“大嫂,我怎麼能只聽丫鬟們的一面之詞,我這不還在親自審問嗎?”柳氏有些不悅,“你們再說說,你怎知是柳家小姐?”
“奴婢看到那小姐的要頭上掛了一隻荷包,是彩金絲線繡的竹報平安荷包。奴婢看了覺得很好看,所以纔多看了一眼,柳小姐個子高挑,不需要石頭墊腳,所以奴婢推說一個人搬不動。”丫鬟小紅一個人細細地說着,“柳小姐又叫了小青妹妹過來,要奴婢們擡了石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