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聽得愣愣的,皇上找王爺,辛若不知道怎麼回答李秋沫纔好。
說不知道吧,那就是欺騙了,說知道吧,可王爺正寸步不離的守着王妃呢。
王妃都沒能讓他回來,旁人去成嗎,這差事怎麼落到她舅舅頭上了。
辛若沒答話,李秋沫就當辛若不知道了,辛若問道,“舅舅可說皇上找王爺有什麼急事?”
李秋沫搖搖頭,辛若更是疑惑,鐵匣子不是有躍王爺和展流暄去找了麼,還有什麼大事非得王爺不可的。
朝廷那麼多的人呢,不過一個王爺什麼事不幹,還拿着俸祿,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就是擱在現代,還不得被人罵死啊,因爲不知道,猜也猜不到,所以辛若干脆不想了,和李秋沫逛起了半月山莊,着實把李秋沫震撼了一回。
這山頭還是從她家手裡頭買過去的呢,沒想到短短几個月就建了座這麼美的山莊來,“也不知道這山莊是出自誰人之手,着實令人驚歎。”
辛若掩着得瑟四下瞄瞄,沒有接話,說出自她的手也得有人信啊。
逛了好一會兒,李秋沫就說要告辭了,辛若留她下來用飯,她說府上還有事,下回再來拜訪,辛若也就不留她了,讓丫鬟送她出去。
辛若轉道回觀景樓,展墨羽正在那裡啜茶,辛若才進屋,外面嵐冰腳步聲傳來,“少爺,北瀚來人求見半月公子,這是拜帖。”
說着,嵐冰把大紅描金的帖子送了上來,辛若聽了滿心疑惑不已,好好的,北瀚怎麼會送帖子來。
等展墨羽打開,辛若隨意看了一眼,這哪裡是什麼拜帖,分明就是賊心不死嘛,想她相公去北瀚爲官!
展墨羽把帖子給了嵐冰,“就說半月公子不在,讓他們走。”
嵐冰福身就下去了,走了沒兩步就又回來了,“少爺,王爺讓人送了好些賬冊來,堆在書房了。”
展墨羽聽了下意識扶了下額頭,“也給我還回去。”
嵐冰頓了一下,“方纔暗衛來報說王爺病倒了。”
辛若聽得愕然睜大了眼睛,聽嵐冰細說暗衛的話,辛若無語了。
就算再怎麼高興,肩膀處的傷也不會忘了吧,王妃讓他回去好好養傷,他藉口說傷口已經被她治好了。
因爲一直都在王妃眼皮子底下,所以都沒換藥,估計是怕王妃再說那話,更怕王妃瞧了傷口嘔心想吐亦或是想到水蛭,就一直那樣了。
那就是說至少五六日沒換藥了,他以爲他是銅皮鐵骨呢,被箭傷了,能不上藥就好?!
辛若扶着額頭瞅着展墨羽,展墨羽要是頭疼,他父王都多大的人了,還想着讓他幫着照顧母妃呢。
連自己都顧不好,展墨羽吩咐嵐冰道,“讓人當着母妃的面給父王送一萬兩銀子去。”
嵐冰點了點頭,回問道,“那賬冊呢?”
“去告訴他,七天之內他的傷不養好,我就把他在佟山鎮的消息放出去。”
嵐冰點頭下去了,辛若瞅着展墨羽,再想着方纔那大紅描金的帖子。
不確定的問道,“皇上大張旗鼓的找父王,不會是想讓父王去北瀚祝賀新皇登基吧?”
展墨羽聽得瞅着辛若,“娘子,你怎麼知道朝廷在大張旗鼓的找父王?”
辛若脖子一昂,“方纔掐指算到的。”
展墨羽聽了額下三根黑線滑下,“別想去鎮上擺個掛攤替人算命。”
辛若話就那個生生的咽在了喉嚨裡,不滿道,“爲什麼同是少奶奶,人家齊大少奶奶就能來拜訪我,我就不能回訪她一下?禮尚往來啊!”
展墨羽瞅了辛若一眼,回頭吩咐道,“把齊大少奶奶的禮物送回去,以後都不許她……”
展墨羽話才說道一半,辛若眼睛立馬火星四射,吩咐墨蘭道,“收拾包袱,這鬼地方咱不待了,連監牢都比不上,好歹監牢還許人家探監!”
墨蘭聽得一鄂,下意識的去看這個連監牢都比不上的觀景樓。
這世上還有比山莊還好的監牢嗎,少奶奶啊,您就別得寸進尺的好不。
以前窩在王府不也一住好幾個月,在山莊上天躥地少爺都不管的,您爲何一定要去外面逛呢,外面又什麼好的,她真心的沒瞧出來啊。
墨蘭愣在那裡瞅着辛若,辛若氣的都能噴火了,墨蘭一愣,立馬轉身走了。
明知道走不掉,幹嘛掙扎呢,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那麼些的暗衛,一個都打不過,更別提一羣了,只要是個小廝,就沒不會武功的!
辛若橫了展墨羽一眼,跺着腳就要出去,才轉身,一把就被抱到懷裡了,耳邊是醇洌如酒的聲音,“娘子想越獄,還不帶爲夫?”
越屁獄啊,辛若撅着嘴瞅着他,手撫着他的衣襟,“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應。”
“可你懷了身孕了,要是平時,爲夫肯定讓你出去。”
辛若呲了一下牙,“母妃不也懷了身孕,不也出去散心了麼,父王都圍着母妃轉呢,母妃讓他往東他都不敢往西,你應該多跟父王學學。”
“然後天天啃饅頭?”
“……沒讓你啃饅頭,我就是想出去轉轉,轉轉而已啊!”
“去花園轉也一樣。”
“你離我遠一點兒。”
辛若剜了展墨羽一眼,提起裙襬往門口走,身後輕笑聲傳來,“娘子,拿錯令牌了,那個出不了門。”
辛若腳下一滯,寬大的袖子一個令牌掏出來,辛若嘴巴輕努了兩下,回頭直接扔給了他,“破令牌,沒有它我照樣能出去。”
說完,扶着樓梯就下去了,展墨羽接着令牌輕搖頭,沒有他陪着,她哪裡都去不了。
她怎麼能拿母妃做比呢,母妃比她靠譜多了,有哪個大家閨秀回去調戲人家小姑娘的?
只要人在半月山莊,所以展墨羽放心辛若去哪個角落溜達,想着嵐冰說王爺送來的賬冊,展墨羽忍不住扶了下額頭。
一旦接手想扔掉可就難了,父王怎麼能在這關頭病倒呢,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展墨羽出了觀景樓去了書房,這觀景樓與王府的不同,王府的辛若是作爲私人領地的。
而半月山莊整個都是他們的地盤,用不到顧忌那麼多,所以書房並不在觀景樓裡。
當然了,也是有個小書房的,展墨羽
纔到書房坐下。
賬冊才翻過兩頁,外面暗衛急急忙的敲門,“少爺,不好了,少奶奶一定要出去,屬下不讓,她要硬闖,屬下不敢攔。”
不是攔不住,是不敢,且不說少奶奶懷了身孕,怕一個沒輕沒重傷着她了,就是少爺那一關也過不去啊。
碰着少奶奶衣襟,誰知道少爺會不會剁他的手啊?
展墨羽聽了眉頭緊蹙的看着他,“你不會把門關上,讓人在外面攔着嗎?”
暗衛抽着嘴角,“少奶奶讓丫鬟拎了火油,要燒掉大門。”那樣,他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出去了。
展墨羽額頭一顫一顫的,還真是低估了他娘子想出去的決心了,燒掉大門。
展墨羽站起來,起步往大門那裡走,辛若帶着丫鬟一路過關斬將,已經到半月山莊大門口了,一溜煙的暗衛堵在門口。
紫蘭手裡拿着小銅盆,辛若氣的直瞪眼,被一羣暗衛吃準了她心軟,不敢讓紫蘭潑!
墨蘭撫額長嘆望天無語了,少奶奶無敵,暗衛武功高強又如何,還不是少奶奶手下敗將。
少奶奶一句話不說,直接往前走,暗衛離少奶奶一米近就自動退遠了,那個表情,恨不得生成女兒身!
南兒瞧見展墨羽走近,去拽辛若的衣袖,辛若憋着嘴看着展墨羽,一副被人欺負壓迫狀。
展墨羽朝暗衛點點頭,那羣堵着門的暗衛立時做鳥獸散。
展墨羽瞅着紫蘭端着的銅盆,雲淡風輕的問辛若道,“娘子是想給山莊換道鐵門嗎?”
辛若氣呼呼的看着他,別以爲她聽不出弦外之音。
就是這辦法只可能用一次,大門一旦被她燒了,他一定會換成鐵門的。
除非她長了翅膀,否則別想出去,要是半月山莊的大門真換成鐵的,傳揚出去豈不笑掉人家的大牙,那可真就是牢門了,還是鐵的!
辛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瞥過紫蘭手裡端着的銅盆,氣呼呼的轉身往回走。
紫蘭眼睛滴溜溜的跟着辛若打轉,見辛若轉了身,忙把手裡的銅盆交到一旁暗衛的手裡頭,手心裡都攢出來一手心的冷汗了。
萬一少奶奶真的狠心燒掉大門,可不得她親自動手,少奶奶固執起來誰的話都不聽的。
好在少爺一句話就把她嗆回去了,只是這一回少奶奶怕是氣的不輕啊。
她都感覺到空氣中有怒氣在飄了,刺得皮膚有些冷疼。
氣大傷身啊,傷着少奶奶自己倒還好點,別傷着她們小少爺啊,少爺怎麼也不顧及點少奶奶,氣壞了少奶奶,心疼的不還是他。
Wωω▪ ttκΛ n▪ c o 辛若轉了身就有些後悔了,這一仗敗下來可就是出師不利啊,以後再想出去怕是更加的難比登天了。
她不過就是想出去溜達一下,也沒幹別的什麼,他怎麼就是不應呢。
辛若越想越氣呼,以至於後頭展墨羽喊她她都沒聽見,也許是因爲生氣了,不想搭理他,聽見了也裝聽不見。
要不是不許她出門,她就冷戰到他答應爲止。
爲了這個點小自由她豁出去了,紫蘭拎着裙襬一溜煙閃過來,“少奶奶,大門打開了,少爺喊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