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女子白皙清麗的臉龐,宗政逸寒道:“這樣下着太無趣,不如我們做個小遊戲如何?”
夏瑤挑眉看向他。他笑道:“每吃掉對方一子,便可向對方提出一個問題,對方必須如實回答,不得有心欺騙。”
她揚目冷笑,“想套我話就直說,何必如此拐抹角,不嫌累麼?”
“非也!這一個公平的對局,若是你吃掉我一子,你問的問題,我也必會如實回答,若有欺騙,天誅地滅。”他神情淡然,漆黑的瞳仁中有一絲認真的神色。
“好。”夏瑤點頭。
日落西山,黃昏的餘暉薰染了整個天際,秋季的風吹來,帶來陣陣涼意。
他輕執起白子,落下,吃掉一枚黑子,擡起頭,說道:“你是誰?”
夏瑤的手一頓,捏緊手中的黑子,揚目望向對面男子的眼眸,深邃如潭,更多的是探究。夏瑤深吸一口氣,恢復原本淡然的神色,道:“我叫夏瑤。”
宗政逸寒眸子一眯,怒意閃掠,“你騙我!將軍府夏五小姐自從五歲後便是個癡傻呆兒,天生膽小懦弱,不會琴棋書畫,更不會武術謀略,並且深愛着楚陽王。可是你卻心思縝密,遇事鎮定,臨危不亂,一身武功甚是詭異,下手卻是狠辣無情,你還敢說你是夏瑤嗎?”
夏瑤擡頭,眸中一片迷茫,望着天際火紅的流雲,同一片天空,同一個天地,卻是相隔了不知道多少年歲月時光。她找不到回去的路,卻慢慢適應了古代的生活。時間果然是最可怕的東西,它可以摧毀世間一切!
她回眸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是夏瑤,我也不是夏瑤。”
“你到底是何人?真正的夏瑤去了哪裡?你冒充她有何目地?”
“我沒
有冒充她!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時空交錯,意外中將我這個外來者帶進了這個莫明的時空,住進了她的身體內。”夏瑤輕輕說道,將自己在和敵人同歸於盡的事情告訴了他,原本應該死亡的她卻發現自己重生了。
他不語,只是定定的望着她,眸中的意味更是邃得如同黑夜。
“我知道沒有人會相信。”
“我信!”他說道:“我們繼續。”
不一會換夏瑤吃掉了他的白子,她擡頭問道:“你娶我的目地是什麼?”
宗政逸寒一怔,他娶她的目地是什麼?是棋子還是籌碼?抑或覺得她很特別?第一次的相遇,她救了他卻伸手向他索要報酬,第二次清風酒樓的商談,她高深的計謀……
良久,他纔回道:“我分不清了。”
夏瑤眸子一冷,“你之前別有動機,是想利用我來威脅若宇?”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何利用價值。
“是的!”他點頭承認,倒也坦誠。
“昨晚的靜夫人是誰?”再次吃掉他的一枚白子,夏瑤出聲問道。
宗政逸寒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起來,“她是四大世家之中上官家族的掌權人,陸靜怡。”
“是她!”對靜夫人劉靜怡的事,夏瑤聽說過一些,“她也是你的棋子?宗政逸寒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紫耀帝國內有四大世家,分別是上官家,凌家,雲家和金家。上官家是歷來訓有私兵,已有上百年曆史,朝庭從來不會過問,只因上官家能打造出精緻銳利的刀劍,渾厚堅固的防盾,還有軍隊所需的鎧甲,每年都會爲朝庭大量貢獻,因此在朝中的地位很高。
靜夫人原本是上官旭家主的妻子,可惜上官旭二十幾歲便死
了,留下陸靜怡一人,家族中各叔伯虎視眈眈,但陸靜怡卻是用雷廷手段坐穩了劉家家主的位置,同時也精通於鍊鐵之術,多年來無人反叛於她,因爲其爲人陰狠無情。
宗政逸寒臉龐依舊一片平淡,噙着一抹淺笑,他抓住她的手,道:“爲夫可以理解成你這是在吃醋嗎?”
夏瑤抿脣一笑,甚是妖嬈,“洗過澡了嗎?怎麼連印痕都不捨得抹去?”
他白皙的頸窩邊有一個淡淡的紅印,在衣領中若隱若現。宗政逸寒臉上一黑,還不待他出聲,夏瑤的下一句話讓他差點暴跳而起。
“她牀上的功夫不錯吧?要不要我幫你煎幾幅補腎的良藥?”
“你是婦人,怎能如此不知害臊?”宗政逸寒的臉上閃過一抹惱怒。
“你們都能做,還不准我說?”夏瑤黑亮的眸中閃過一絲漫不經心的神色,冰冷的聲音淡漠而疏離,“宗政逸寒,雖然我不會出賣你,但是我也不會幫助你!我有自己的思想和自由,誰也不能束縛我!”
“如果換作是宗政若宇,你會如此說嗎?”
“你和他的目地不同。”
夏瑤說完站起身來,向屋中走去。這裡是她新的起點,卻是不是她的終點。前世在紅塵中苦苦翻滾,早已倦了累了,這一世,她只想過着平凡安心的生活,不想再爲那些爾虞我詐,陰謀權利而煩心,總有一天她會離開這裡,遊遍天元大陸,白馬長歌,逍遙紅塵。
命運有時候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兩個時空的靈魂意外相遇,還成了夫妻,果真是世界大了,一切皆有可能。
女子的身影纖細削瘦卻透着一股靈動和堅韌,漸漸消失在視線內,宗政逸寒收回目光,眉眼低垂,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