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鷹和其他幾位將軍率領着全部將士,直衝而來,嘶喊聲震天,直殺入柔然營地軍腹。
一萬多鐵騎,生生奔出了十萬大軍的肅殺之氣!
柔然將士猝不及防,被突然的襲營嚇破了膽,慌亂中不知東西,只知倉惶逃命。大多數人連穿衣的時間都沒有,穿着單衣在寒夜中奔逃,只有少數人抓住了兵器反抗抵擋,被騎兵們尖銳的長矛刺穿了身體,挑飛而起,漫天鮮血漂灑,一片濃烈刺鼻的血腥味!
更有奇怪的火藥時不時將四處逃躥的柔然將士轟成肉泥碎片,帳篷被炸碎,到處都是漫天的火光和血腥。
黑暗中,更有數軍奔來,數面繪着紫耀國特有記號的軍旗迎着淺月而展!
一片混亂之中,柔然軍營主帳中,左右中軍眼看勢不可止,便擁着哈扎爾逃去。卻被兩面夾擊殺得雞飛狗跳般,毫無還手之力!
夏瑤手持一柄短劍在敵軍中不斷閃掠,手起刀落間,便有一人迅速倒下,噴灑的鮮血將她黑色衣袍染得通紅。她卻如沒看見般,臉色冰冷,動作行雲流水,宛如一個浴血的修羅般。
她只知道殺是爲了生!爲了阻止戰爭!
忽然,人羣中有人大喊,“柔然狗賊哈扎爾的人頭在此,求寒王賞!”
夏瑤聞聲,一劍穿透一名敵軍的胸膛,帶出一道血流,夾雜着些許破碎的內臟,摔落人羣中!她擡頭望去,只見夜色中一名紅衣女子騎於高大的戰馬上,手中提着一個鮮血淋淋的人頭。
說着便是往人羣中一扔,柔然將士頓時大亂,眼見自己的大將軍慘死,個個逃得更飛快,如喪家之犬,根本無心戀戰。
望着眼見暴亂的場面,紅衣女子咯咯直笑,妖媚的笑聲讓人覺得無比詭異可怕,“想逃?沒那麼容易?”她隨手一揚,漫天的粉末隨風一揚,被粉末沾到的人頓時覺得全身奇癢無比,紛紛扔了兵器,在地上打起滾來了,不一會便沒了氣息,卻是全身潰爛龍而死,一隻黑色小蟲從那些屍體中爬出!
紅衣女子眉目如畫,脣紅齒白,眼角的媚意,飄揚的墨發,在淺淡的月華
中顯得妖媚無比,但她脣角噙着嗜血的冷意,卻是猶如從地獄中走出的絕世魔女!
夏瑤怔在原地,這紅衣女子是誰?後來衝進的人明顯穿的不是紫耀國將士的鎧甲。而是個個一襲深褐色武士服。
她看見遠處的男子,輕巧的躍下馬,周圍的人紛紛退避三尺,她幾步便走到了那男子身旁,挑了挑眉,媚意連波,嬌聲說道:“怎麼樣?我幫你除了哈扎爾,高貴的王爺是不是要賞點什麼?”
宗政逸寒冷哼一聲,“就算沒有你,本王照樣能將哈扎爾生擒!”說罷便不理她,走向人羣中大喝一聲,“衆將士聽令,如今哈扎爾已死,窮蔻莫追!我們回城!”
紫耀將士們頓時高聲歡呼,勝利的笑聲一波高過一波!圍困了半月之餘,衆人終於在死亡邊緣走向了光明!
宗政逸寒走到夏瑤身旁,溫柔的替她抹去臉上的血污,笑道:“瑤兒,我們勝利了!”
紅衣女子見自己心念的男人此時對着另一個女人含情脈脈,媚眼中閃過一抹怒色,她走上前道:“宗政逸寒,若不是本聖女見你被圍困漠城,又豈會千里奔騰而來?原來你是有了新歡,便忘了我這個舊愛!”
宗政逸寒神情微變,看她都不看她一眼,便摟着夏瑤翻身上馬,朝漠城奔去,身後衆將士紛紛跟上。
紅衣女子氣惱的咬脣,不甘心的翻身上馬,對着宗政逸寒的身影奔去。
感受到身後之人的微怒的氣息,夏瑤思索良久終於是出聲道:“逸寒……你這樣對她會不會太絕情了點?”
好歹人家也是一個女子,爲了他不遠千里而來!只是夏瑤覺得心中有點不是滋味。
宗政逸寒說道:“不要亂想!你根本不瞭解她!”
想起紅衣女子使出的手段,確實令人覺得膽寒了些,看那些粉末和毒蟲,應該是一種蠱毒!
回到漠城府衙中後,由於戰役之事解決,衆人都覺得有種劫後餘生的激動,於是大夥兒開起了慶功宴,到處一片喧鬧笑聲,酒氣沖天。
夏瑤洗了個熱水澡,覺得神清氣爽。此時已是快
天亮,夏瑤躺在牀榻上便沉沉睡去了,醒來的時候已是天亮,身旁便沒有宗政逸寒的身影,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一片冰涼。
夏瑤幽幽嘆了口氣,覺得心中很是失落。於是起牀洗漱了一番,吃了些早點後,朝外面走去,一路上都不見宗政逸寒的身影,也沒有看到那名紅衣女子。
不知不覺又行上城頭,望着前方茫茫的荒原,猶得昨日她還和他站在這裡感嘆着生死,命運……
這時秦正文從下方走上來,說道:“墨夏,城門之外有一隊商車說是送糧來的,另外還有一封信親於你。”
夏瑤輕挑了眉頭,向下方看去,果然有一隊商車站在城下,十輛牛車馬車都裝着好數十個大袋子。她接過信打開,清雋俊逸,瀟灑如風的字跡映入眼簾:
數日來,我不甚擔憂,無奈手無縛肌之力,只能等追雲勝利之時,送來這微薄之力。
短短的幾句話卻讓夏瑤平靜的心掀起了陣陣漣漪,脣邊不禁漾開一抹笑意,其實她知道之所以靜夫人的人沒有趕到塞北,是凌牧風在暗中做了手腳。
牧風,謝謝你……夏瑤緊握信紙,如珍寶般收好,放進了懷中。走到城下放了牛車馬車進來,她發現裡面不僅有米糧還有一些來年早春時農民可用的種子。
他總是這般細心,在戰爭之後,現在最需要的便是糧食,安慰百姓,撫定人心。夏瑤讓秦正文將牧風所贈的米糧和種子每家每戶按人口分配下去後,便朝府衙中行去,見衆將士們在收拾東西。
木鷹走上前說道:“墨夏,我正要找你呢。”由於夏瑤發現了火藥,將敵軍擊潰,她在衆將士心中的地位陡然上升了不少,衆人望她的目光中都充滿了敬畏之意。
夏瑤問道:“木將軍有何事?”
“寒王讓你收拾下行裝,下午準備回京!”
夏瑤應了一聲,進屋簡單收拾了一番後,這時宗政逸寒從外面走來,他身後跟着那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越過他,率先走進屋中,望着夏瑤笑道:“以後,我們就是姐妹了,還望王妃多多照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