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臣妾……”仍然是糊里糊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沒想到太后居然也說出這樣的話,到現在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正準備說點什麼,卻看見太后扭過頭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頓覺委屈,走上前,看着太后,試探地問道,“太后娘娘,到底是怎麼回事,臣妾有什麼地方讓您不滿意了,你說出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臣妾不敢怠慢。求求你了,不要這樣,一言不發的,你這個樣子,臣妾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着,又一次忍不住了,哭了起來。
“好了,一天到晚哭哭哭,可以解決問題麼?”太后看到她這個樣子,有點不耐煩,訓斥道。聽到太后的聲音,王皇后馬上就閉上了嘴巴,看着太后,充滿了恐懼。看到她的表情,太后又一次不忍心了,本來想說點什麼勸慰一番,可突然想到他剛纔說的話,氣不打一處來,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剛纔說出那樣的話,有沒有考慮到那個孩子?”
出於本能,王皇后搖了搖頭,看到太后非常生氣的樣子,好像要說點什麼,急忙拉着她的衣服,解釋地說道∶“太后娘娘,我承認是我不好,沒有考慮清楚;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應該知道,自從入了宮,臣妾根本就見不到皇上,尤其是成爲了皇后,三年來,皇上根本沒有去過那個坤寧宮。偶爾去看看孩子,臣妾纔可以見到皇上,而且根本就說不上一句話。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機會,皇上已經答應了,可以讓我一起去看看,我怎麼可能放過機會?太后,將心比心,如果是你,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可遇而不可求,你願意錯過機會麼?”
“可你覺得剛纔皇帝說的話是真心誠意、想讓你一起去麼?”太后反問道。可能是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王皇后愣了一下,然後看着太后,非常失望地搖搖頭。太后看到這個樣子,點了點頭說道,“你明白了我就放心了,人貴有自知之明,你應該看得出來,皇上根本就不願意讓你去,剛纔說出來的話只不過是託詞,你應該從一開始就知道,而不是現在;還有,你剛纔說出那樣的話,讓哀家非常失望。從一開始哀家就和你說過,那個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一定要視如己出,好好照顧他,這樣的話纔不會讓別人看出破綻;就算是有的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把事情做得盡善盡美、無可挑剔,別人才無話可說,知道了麼?”
“知道了。”似懂非懂點點頭,雖然還是不服氣,可太后說出這樣的話,王皇后也是無話可說。
雖然是點着頭,太后依然看得出來,這個人不服氣。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該說的話自己已經說了,能不能理解,就看他自己的了,自己也是無可奈何。這麼長時間了,太后仍然是非常疲憊,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你就下去吧。”
“是。”王皇后應了一聲就準備離開,走了幾步
,忽然想到什麼,回過頭來看着太后,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后,剛纔那件事……”
“皇帝的意思你還沒有看清楚嗎,不要癡心妄想了,你沒有機會了。還記得我剛纔說的話嗎,你現在的任務是什麼,就是那個孩子,好好地照顧那個孩子,就算是得不到皇上的寵愛,見不到皇上,有了那個孩子,你在這個皇宮裡也可以平平安安、榮華富貴一輩子。到底該怎麼辦,哀家希望你可以看清楚,不要得寸進尺,否則的話什麼也得不到。”
“臣妾記住了,多謝太后娘娘的提醒,如果沒什麼事,臣妾告退了。”看到太后點點頭,舒了一口氣,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看到她的背影,太后深深地搖搖頭,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個樣子,毛毛躁躁,急不可耐,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在這個地方,皇后之位根本就保不住,幸虧有那個孩子,嶽楚凌不敢輕舉妄動,要不然……太后仍然是非常擔心,尤其是那個女人,三年了,仍然是杳無消息,自己怎麼可能不着急?太后非常擔心,如果有一天這個女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該怎麼辦。雖然覺得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一想到那個人,仍然是坐立不安,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輕輕地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就算是那個女人突然出現,那又如何,自己是太后,就算是伺機尋仇,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想到這裡,漸漸地平靜下來了。
此時此刻,京城外面的一個小村莊裡,一個美麗的少婦正在對月感嘆。三年了,時間如流水,讓人防不勝防,真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個地方平平安安呆了三年時間,而且那個人根本就沒有發現,兩個人近在咫尺,見不着,也不知道對方的情況。莫文蘭苦笑,自己怎麼會想起那個人,是不是因爲那個孩子,可能吧,就是因爲那個孩子,要不然自己又不可能念念不忘。想到了那個孩子,一陣唏噓,這麼多年了,自己還沒有見到那個孩子了,三年了,三歲了,就算是見了面,那個孩子根本就不認得自己,在他眼裡,母親只有一個,那就是和妃,現在的王皇后。有了那個孩子,和妃的路可真的是步步高昇、一帆風順啊,想到這些,一陣苦笑,替別人作嫁衣裳。想到很久以前,剛剛來到這個地方,還以爲自己非常聰明,肯定可以略勝一籌,沒想到,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在這個地方,自己和別人沒什麼區別。相反,自己身份地位不如別人。剛開始的時候沒有想到這麼多,這些年來沉下氣來,好好想想,才發現事情沒那麼容易,如果重新開始,自己一定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只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自己不可能回到過去。只不過如果想重新開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得得得”馬蹄聲響起,聽見聲音,莫文蘭也回過神來了,她知道該來的人來了,確切地說,是可以帶她進入皇宮的人來了。轉過頭
來,就看見一個白衣男子騎着馬由遠及近地過來了,嘴邊露出一絲微笑,待得那個人走到自己面前,翻身下馬,莫文蘭收起了笑容,偏過頭去,淡淡地問了一句∶“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男子看着她,點點頭,回答了一句。
“看來你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莫文蘭看了看他的表情,輕輕一笑。
男子點了點頭,感慨地說∶“是啊,三年時間,對於我來說也算是臥薪嚐膽,事到如今已經差不多了,也該是和那個人決一勝負的時候了。”這樣說着,目露兇光,讓人感覺到一絲寒意。
如果是原來,看到這樣的目光,莫文蘭可能會害怕,可現在,對於這些,莫文蘭已經習慣了。“想當初,勾踐臥薪嚐膽十年時間,而你,才三年時間,難道就可以稱其爲臥薪嚐膽?”莫文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想當初,你準備了那麼長時間,可還是以失敗告終。僅僅三年時間,你覺得你就可以反敗爲勝,有那麼容易嗎。寧王殿下?”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寧王嶽楚瑜。這些年來,莫文蘭都是和他在一起,也知道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對他說的話仍然是半信半疑。在她看來,當初的事情這個人已經失敗了,成則王侯敗則賊,如果想成功,反敗爲勝,可沒那麼容易。畢竟,大局已定。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可能成功、必敗無疑?”嶽楚瑜反問道,皺了皺眉頭。這麼多年了,這個女人還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會成功。莫文蘭沒有回答,只是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表情,嶽楚瑜有點鬱悶,便問道,“你是不是還是放心不下那個人,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
莫文蘭聽了此話,愣了一下,回過頭看看他的表情,好像是無精打采,難不成這個人是在吃醋?事到如今,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莫文蘭了,現代的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既來之則安之,這樣的道理自己還是明白的,自己仍然是莫文蘭,只不過是同名同姓,和當初的自己沒有任何關係。想到這裡,一陣苦笑,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已經不是原來的莫文蘭了,那個人和我沒有關係。我剛纔說出那樣的話,是想提醒你,這件事不容易,那個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三年前,你沒有成功,中了圈套;三年後,你就一定可以成功麼?依我看,沒那麼簡單。”
說到這些,莫文蘭搖搖頭,頓了一下,接着道,“你剛纔說過,爲了這一天,你準備了三年,他呢,是不是也是這樣?這麼多年,你逍遙法外,他恐怕也是提心吊膽、寢食難安,說不定皇宮裡仍然是天羅地網,我們兩個人一進去,馬上就是請君入甕。到了那個時候,可能會怎麼樣,你想過沒有?我勸你一句,這種事情三思而後行,否則的話可能會後悔莫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