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昨天晚上沒有好好休息,現在累了,需要休息一下,臣妾不敢打擾。”莫文蘭輕描淡寫地說道,好像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太后娘娘身份特殊,千金之軀,休息之時,任何人不能打擾,臣妾只能耐心等等。”
“難道你覺得事情就這麼簡單?”太后挑了挑眉,故意問道,她就不相信這個女人什麼也看不出來。
“難道還有其他原因?”莫文蘭故意問道,看着太后,撓了撓頭,故作不知,“臣妾愚鈍,不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希望太后娘娘指點迷津,臣妾感激不盡。”說完以後,看着太后,輕輕地笑了笑。既然這個人想玩文字遊戲,自己奉陪就是了,看她還要說點什麼。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哀家不得不好好考慮,對待你,哀家到底該怎麼辦了。”看着莫文蘭,太后意味深長地說道。輕輕地嘆了口氣,接着道,“哀家就知道你不願意承認你的身份,可你應該明白,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哀家這麼多年了,什麼沒見過,什麼沒有經歷過,想要哀家面前故弄玄虛,你還嫩着呢。別以爲得到了皇上的寵愛,你就可以如魚得水,沒那麼容易。你信不信,哀家一句話,就可以讓你萬劫不復,當初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別以爲當初你可以逃過一劫,這一次你也是這樣。你知不知道,如果哀家把你的身份公之於衆,結果如何?”說完,非常得意地看着莫文蘭。
莫文蘭看到這個女人的表情,頓生厭惡,這個女人瞧不起自己,想讓自己離開皇宮,想讓自己萬劫不復。越是這樣,自己越是不能如他所願。輕笑一聲,看着她,反問道∶“太后娘娘,恕我直言,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失身份。如果皇上看見了,恐怕--”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聽見一聲厲喝—
“放肆,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在哀家面前胡言亂語,你想幹什麼,威脅哀家嗎,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太后非常氣憤地說道,伸出手,就想打人。只不過想到了自己的身份,無論如何不能在這個女人面前露出破綻,不得不忍耐。緊閉雙脣,讓自己平靜下來了。再看看莫文蘭,非常平靜的樣子,好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她,這個女人非常厲害,能夠一忍再忍。這樣的女人在這個皇宮裡,早晚有一天,皇后肯定會一敗塗地,弄不好死無葬身之地,皇后如果死了,王家也就沒有地位了。所以必須把這個女人處理了,要不然後患無窮,打定了主意,就知道該怎麼辦了。剛要說些什麼,卻聽見莫文蘭又說道—
“太后娘娘,臣妾承認剛纔臣妾說的話有失妥當,還請太后娘娘海涵。”說完以後,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只看見太后看了自己一眼,哼了一聲,然後就轉過頭去。雖然是這樣,但
莫文蘭覺得無所謂。雖然沒有開誠佈公,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既然已經把話說出來了,後面的事情也就可以順其自然了。這樣想着,悠悠地說道,“太后娘娘,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進入皇宮,非我所願,是皇上的意思。臣妾一介草民,拒絕不得,否則的話就是抗旨不尊,死路一條,沒有選擇,臣妾只能進入皇宮。進來以後,臣妾也沒有別的想法,只希望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僅此而已,希望太后娘娘可以理解。”
“你真的沒有別的想法,當初的事情你真的可以無怨無悔、就此罷手?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哀家。”太后冷笑地說道,看着莫文蘭,點點頭,又道,“哀家知道皇上喜歡你,如果你可以聽話,本本分分,其他事情不聞不問,哀家也可以放你一馬。雖然說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哀家非常生氣。不過,哀家覺得你非常聰明,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應該清楚。麗妃的事情,你看的清清楚楚,哀家相信你不願意重蹈覆轍,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辦了。”
“臣妾當然知道,不該說的話,臣妾一個字也沒說。可是……”話鋒一轉,看着太后,冷笑道,“臣妾非常明白,就算是臣妾什麼也不說,太后娘娘也不可能手下留情,放過臣妾。”
“你明白就好。”太后面無表情,沉聲說道。轉過身去,在房間裡四處踱步,好半天才回過頭來,看着莫文蘭,慢悠悠地說道,“你入了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該知道成王敗寇,麗妃已經失敗了,你是她的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只有死路一條。皇上幫得了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希望你好自爲之。如果你可以安安分分,哀家可以讓你多活幾天,否則的話……別以爲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就可以長長久久。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這個道理你不是不知道,過不了多久,皇宮裡有了別的女人,看你怎麼辦。”
“太后娘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臣妾覺得臣妾的生死在自己手裡,是生是死,臣妾自己說了算。臣妾不可能爲了活命委曲求全,也不可能爲了自己的事情不爲瓦全,臣妾有自己的辦法。皇上可以有別的女人,臣妾知道。但臣妾相信,就算是這樣,臣妾也可以平平安安、善始善終。”莫文蘭淡淡地說道,看了看她的臉色,又說道,“很久以前,臣妾聽說,先皇也不是非常喜歡太后娘娘,可現在太后娘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成功了。太后娘娘既然可以走到這一步,臣妾爲什麼不可以?”
“你放肆,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和哀家相提並論?”太后徹底憤怒了,看着莫文蘭,顫抖着手,質問道。
站在旁邊的曹嬤嬤聽到這樣的話,也是非常緊張,現在是什麼地方,莫文蘭怎
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不要命了?看了看莫文蘭,又看了看太后,覺得現在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莫文蘭不緊不慢地說道—
“太后娘娘,不要着急,稍安勿躁。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實事求是。當然,如果太后娘娘可以胸懷坦蕩,放我一馬,不要逼得太緊,臣妾也不可能選擇如此。決定權在太后娘娘手裡,和臣妾沒有關係,太后娘娘應該明白臣妾的意思了吧。”莫文蘭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太后好像是非常激動,喘着粗氣,看着自己,緊閉雙脣,顯然不知道如何反駁,莫文蘭知道自己成功了,並沒有得意,而是開門見山地說道,“臣妾相信太后娘娘讓臣妾來到這個地方,不可能是爲了這些無聊的話題吧。既然如此,臣妾希望太后娘娘開門見山,把話說出來,而不是拐彎抹角,不知道太后娘娘意下如何?”
太后沒想到莫文蘭這麼快就看出來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曹嬤嬤,曹嬤嬤輕輕地搖搖頭,好像是在告訴她,和自己沒有關係。太后又看了看莫文蘭,鎮定自若、胸有成竹的表情,感慨萬千。如果那個皇后也是如此,自己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只可惜……默默地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平靜一下,看着莫文蘭,開門見山地說道∶“哀家的要求非常簡單,從現在開始,太子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從今天開始,太子的母親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后。哀家希望你好自爲之,不要異想天開,那個孩子是不可能回到你身邊的,死了這條心吧。”說完以後扭過頭去,不予理會莫文蘭。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說沒有關係就沒有關係了嗎,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麼?”聽到剛纔的話,莫文蘭非常激動,恨不得臭罵一番。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鬧翻了,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所以只能儘可能保持平靜。擡起頭看着太后,看到她不理會自己,好像是剛纔的事情與他無關,心裡非常氣憤。按理說,太后娘娘也是一個母親,到了這個地步,就不能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推己及人嗎?正想着如何把這些話說出來,太后再一次開口了—
“想當初麗妃的事情東窗事發,哀家爲什麼力排衆議,讓你活下來。你應該知道原因,就是因爲這個孩子;你可以活到現在,也是因爲這個孩子。”太后回過頭來看着莫文蘭,淡淡地說道,“皇后當時也懷了孕,孩子沒有了,那件事你逃不了干係。一報還一報,她的孩子沒有了,你的孩子就應該歸他所有,你明白哀家的意思了嗎?”太后也非常清楚,說出這樣的話,根本就是無理取鬧,但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樣說。就算是無理取鬧,自己也不能放棄。自己是太后娘娘,別說是胡攪蠻纏,就算是指鹿爲馬,那又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