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用的東西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的追,本王要你們不惜一切代價,將這兩個中原人抓回來,本王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龍飛幾乎跳了起來,下達了死命令。
衆位將士得到命令,立刻阻止了騎兵隊伍,浩浩蕩蕩的衝向了宮殿外,向軒武帝和惠兒逃亡的方向追趕而去。
鄭雷在一旁暗自替二人捏了一把汗,按照這樣的形勢發展下去,不出多久,勢必會被北原國的騎兵追上,況且他們對北原國人生地不熟,很容易陷入包圍之中。
他有些忍不住,這國王實在是太殘忍了,對有功之人還如此窮追猛打,根本就是心胸狹隘,鄭雷十分的不服氣,可是卻沒有表現出來,他不覺多了一個想法。
是的,他決定要解救軒武帝和惠兒,他覺得只有這樣做,纔算是對的起自己的良心,於是,在這場風波之後,等到龍飛回到了寢宮裡,鄭雷便回到了府中。
不久,一個將士趕來了,行禮道,“將軍,請問你召喚末將來,所謂何事,請吩咐。”
鄭雷猶豫片刻,說道,“我要派遣你去做一件事情,這事關係重大,今日那中原人奪路而逃,你可知曉,我要你帶領一路人去暗中支援,瞭解他們的狀況。”
那將士一聽,頓時臉色大變,說道,“將軍,你這是投敵賣國之罪,要是被國王抓住了把柄,是要殺頭的,甚至是要誅滅九族的。”
“怎麼?你難道是怕了不成?出了什麼事情,由本將軍擔當着,你只管照做就是,何必畏畏縮縮的,去辦吧。”鄭雷堅定的說道。
將士似乎還在猶豫,小聲的問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這中原人犯下如此的重罪,爲何你卻要救他於水火之中呢?”
“你有所不知,這中原人十分的義氣,而且本領高強,又有俠肝義膽之心,況且他對我們北原帝國有恩,難道你就不佩服他們嗎?”鄭雷闡述了自己的想法。
“將軍說的的確有道理,只是王命難違,我們這做臣子的,只有聽從,所謂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還有什麼好說的。”將士顯得十分的爲難。
鄭雷盯着他好半天,說道,“你跟了本將軍這麼多年,就是因爲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事,所以我才交給你去辦,相信你能夠明白的,怎麼樣,願意去嗎?”
這將士皺着眉頭,沉思片刻,終於點點頭,說道,“將軍對屬下恩重如山,就算是要了我的性命,我都不會含糊的,我一定照辦。”
“好樣的,記住,要秘密的進行,這是爲了安全起見,相信這兩個中原人此時一時半會根本逃不出北原國,你趕緊打探。”鄭雷擔憂的說道。
將士點點頭,說道,“末將遵命,一定會完成任務,將軍保重。”
見那將士退下了,鄭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望着遠方,暗自祈禱着軒武帝二人能夠安全。
宮殿裡,麗莎叫來了一個士兵,這個士兵,是孫飛以前的老部下。
“末將參見郡主,請問有什麼吩咐?”
麗莎沉思一會兒,終於說道,“我叫你來,是想問問你,白天那兩個中原人抓到了沒有?有沒有他們的下落?”
士兵搖搖頭,說道,“末將暫時沒有聽見他們的消息,只曉得他們一路逃離了中心城市,到達郊外去了,現在還是下落不明。”
麗莎聞言,心中暗自一喜,說道,“你退下吧,有什麼事情,本郡主在傳你。”
“屬下遵命,告退。”士兵說着,就返身而回。
麗莎擡頭望着遠方,她心中甚是擔心,她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明明說好了,要讓中原男子做自己的男人,可是卻眼睜睜的看着他逃走。
不過看今日的情形,放他離開是個正確的選擇,倘若他還關在牢房裡,國王龍飛一定會殺了他的,自己就連個想的對象都沒有了,起碼,現在,他還活着。
北原帝國的郊外,軒武帝和惠兒一路潛逃至此,後面漸漸逃出了官兵的追擊,看樣子,是暫時的將他們甩開了,而二人也是滿面疲憊和滄桑。
軒武帝突然示意停下來,他將馬兒牽着,伸手將惠兒扶了下來,卻是一揮手,使勁的打在了一匹馬的身上,那馬兒受驚了,撒開蹄子飛奔而去。
緊接着,他如法炮製,又將另外一匹馬兒趕往了另外一個方向,做完這一切,他牽着惠兒向第三個方向迅速跑了一段距離,只跑的氣喘吁吁。
惠兒不太明白他的做法,但她知道,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直到二人跑的是筋疲力盡,方纔停了下來,躺在一片樹林裡,這裡有一片草地。
軒武帝看着惠兒,深深的吸着氣,說道,“你感覺怎麼樣?一定是很累了對不對?其實我也很累了,這些該死的傢伙,就像是一羣跟屁蟲一樣。”
“我有一事想不通,你幹嘛將馬匹趕走了,我們騎着它們,豈不是跑的更加的快嗎?現在步行,不是很快就被追上了嗎?”惠兒疑惑不解的問道。
“這你有所不知,馬匹一般跑起來,會留下或多或少的馬蹄痕跡,而且還會有響聲,這根本就是給那些追兵留下了線索,懂嗎?”軒武帝急忙解釋。
惠兒恍然大悟,說道,“照我們這樣跑下去,也不是辦法,真不知道何時纔是個盡頭,況且我們對地形也不熟悉,後面又有追兵,真是難上加難呀。”
軒武帝輕蔑的一笑,他的嘴角帶着自信,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地形我早就記下了,這裡叫做松樹嶺,過了這個山峰,前面就是一座城池,名字叫做飛沙鎮。”
他見惠兒聽的真切,繼續解釋道,“而過了飛沙鎮,就是這北原帝國的邊陲了,只要過了那邊陲的界碑,我們就安全了,基本上就到了中原的管轄範圍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如此詳細的?你難道是看了地圖了?”惠兒顯得越發的疑惑了。
“地圖當然是看了,不光如此,我還背下來了,其實在一開始,勇王府裡的時候,我就計劃着逃跑的事情,而今日剛好派上用場。”軒武帝自信滿滿,風采依然。
惠兒怔怔的看着他,在這個危機時刻,他卻還能夠談笑自若,冷靜異常,真不愧是權傾天下的王者,這麼一瞬間,她有一種砰然心動的感覺。
這是熟悉的和安全的信號,她本來是想埋怨自己所有的不幸,好多天了,都沒有真正的自由過,總是活在驚恐裡,她本來是該怨恨命運的,可是,這突然間,她改變了主意。
她覺得命運對她是公平的,甚至有些偏心,因爲如今,竟然有一個君王,陪伴着自己,冒着被追殺的風險,在這荒郊野外,風餐露宿,真是異樣而特別的感受。
軒武帝看着她默不作聲的樣子,不禁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看起來不是很開心,幹嘛如此的沉默,是不是被那些北原狗賊給嚇傻了?”
惠兒搖搖頭,喃喃的說道,“不是的,就是覺得有點奇怪,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出現,你可是一個君王,一個皇帝,卻爲了一個我這樣不起眼的人,甘冒風險。”
“那又怎麼了?我願意,你是不是想要感激我,這沒有關係,等到我們安全回到了中原,我就封你做我的皇后,你就不會覺得地位懸殊了。”軒武帝眼神裡帶着異樣的光彩。
看着他閃爍而堅定的眼神,惠兒不禁臉色微紅,“你真是討厭,誰答應要做你的皇后了,本小姐纔不稀罕呢,皇后有什麼好,倒不如一個草民過着田園生活來的自由。”
“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皇宮的生活不好嘛?”軒武帝顯然是吃了一驚。
“就是不好,本姑娘過不慣,討厭政治,厭惡那些黑暗的官場,爾虞我詐,還有後宮的爭奇鬥豔,爭風吃醋,耍着心機和毒計。”惠兒如數家珍,看樣子的確是深惡痛絕。
軒武帝看着她,不覺笑了,說道,“真沒有看出來,你纔在皇宮裡呆了幾日,就將這地方分析的如此透徹,我是不服你還不行了,那你說想怎麼樣吧?”
惠兒很少見他笑的如此天真爛漫,不禁怔住了,脫口說道,“這哪裡是呆出來的經驗,我沒有進皇宮之前就知道,本小姐以前看的可多了,就是不知道你這是哪個朝代的而已。”
軒武帝聽的是半懂不懂的,他摸着她的腦袋,而她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抗拒,反而是覺得自然,只是睜大了眼睛望着他,問道,“你這是幹嘛呀?我又沒有發燒。”
“不是,朕就是覺得,你在胡說什麼,根本就聽不懂,你不在皇宮的時候,那你是在哪裡看見的,你不會是做夢見的吧?”軒武帝不免打趣起來。
惠兒一愣,她其實想說她是在現代看見的,可是這要如何和這位古代的皇帝解釋,於是只好偏過頭去,假裝是不好意思說錯了話,其實是在暗自偷笑。
就這樣,氣氛似乎變的活躍了一些,因爲這樣的晚上,這樣的時刻,擡頭從樹木的縫隙中還能見到晶亮的星光,還有一個如此瀟灑厲害的男人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