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延晃晃悠悠的從太后的寢宮裡走了出來,相比於夜天凌的狼狽,他顯得格外的悠閒,哪怕是剛纔經歷了一場惡戰,在他的身上卻完全沒有體現出來,人比人真的是氣死人呢!
“夜天凌,你要知道,你的所有都是你父皇給你的,包括你身邊的暗衛也是他從小給你培養的,你認爲他還在世的時候,這些人會全完聽你的嗎?”
夜天凌擡頭看了一眼他,他真的很討厭夜君延,是有着很多理由的,很多人拿他們兩個做比較,總是說他這不如他那也不如他的,他倒是真的想知道,他們是真的有可比性嗎?
“夜君延,你少在這裡幸災樂禍,我告訴你,今天哪怕是我輸了,你也不可能贏,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夜君延完全能感覺的到他在發怒,這樣更好,人只有在非常生氣的時候,纔會失去理智,到時候從他嘴裡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可只能怪他自己了。
他說過,他會幫情兒報仇的,一定要讓夜天凌承受她十萬倍的痛苦,否則他就不姓夜。
“太子殿下,你這樣囂張可要不得啊,其實你剛纔完全可以找到很完美的藉口:勤王,可惜了,你的智商實在是太令人擔憂了。”
夜天凌掙扎着要站起來,但是押着他的暗衛一直沒有動彈,他就起不來的,看到夜君延那麼嘚瑟的樣子,他真的想殺了他。
不得不說他這個主意真的非常好,如果他剛纔是說自己過來勤王的話,父皇就一定不會那麼生氣了,爲什麼他的腦子裡沒想到呢?
不過現在後悔也無濟於事了,他必須要儘快想辦法脫身,否則今天這一仗,他必死無疑,不管是父皇還是夜君延都不會放過自己的,現在看來,他只能先爭取父皇的心才行。
“父皇,你不要爲夜君延蠱惑了,我也是不小心中了他的計謀,要不然不可能做這種糊塗的事情,你就原諒我一次好不好?現在我們應該父子同心,一律把矛頭向外纔是,否則等夜君延淨得漁人之利的時候,後悔晚矣!”
夜嚴不是笨蛋,夜天凌說的話很有到底,他的視線在他和夜君延之間徘徊,相比於夜君延,他當然更相信自己的兒子,但是就怕自己的這個兒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到時候只顧拖他的後腿,這就不好了。
倒是夜君延嗎,他雖然很想讓自己死,但是他有籌碼我在自己手裡,目前不足爲據,雖然他知道,他肯定不會死心,找人去聲東擊西救人也不一定,但是如果他知道,他早就埋伏了人手,等着他把的人也一網打盡的時候,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到時候他的手又多了一重籌碼。
但是他心裡的想法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窺探到,所以他得先試探一下他們兩個,看看誰對自己更有利,在皇宮裡生活,哪怕是親生兒子都是不能信任的。
自古以來的皇家,都是手足相殘,父子反目的,那些
所謂的親情根本就不值一分一毛,只有權利纔是永恆的。
“景王殿下,我覺得太子說的很有道理,你不這樣認爲嗎?”
夜君延呵呵的笑着,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夜嚴,他只不過是在試探自己而已,同一個計策用多了,也就沒人會相信的。
“我是無所謂啊,夜天凌手裡有哪些蝦兵蟹將,你清楚,我也很清楚,所以對我來說,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無所謂了。”
夜天凌瞪大了眼睛,這個夜君延憑什麼這麼說他?他這麼多年的經營在他眼睛裡難道就是小打小鬧嗎?雖然他沒有帶過兵上過戰場,但是他有秘密訓練過軍隊啊。
“父皇,你不要聽他胡說,兒臣有訓練出一隻秘密的軍隊,絕對能派上用場,兒臣不會是沒用的人,你要相信我啊?”
夜嚴最討厭夜君延的哪一點,那就是從小身爲天之驕子的他,根本就體會不了別人對他那種望其項背的感覺,看着跪在地上不成器的兒子,狠狠的用腳踹過去。
“丟人現眼的東西,從現在開始奪取太子的封號,給我拉下去關在天牢,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能見,他手下的那些人全部關押。”
“逆子,真的是逆子!”
或許這個時候的夜天凌,永遠都不會懂得,真正的戰士,是靠在疆場上浴血奮戰得來的,這樣的軍人才會有血性,否則整天紙上談兵的話,遇到真正的所向披靡的軍隊,簡直不堪一擊。
想當年,夜君延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玩消息呢。
夜君延只是用了一個小小的簡單的計謀,就把他的話給炸出來了,只能說活夜天凌確實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否則也不會這麼輕易被嚇着。
“夜嚴,其實有些時候我是真的覺得你很可憐,爹不疼,娘不愛的,就連親手培養起來的兒子也都要謀逆,你說你這一輩還有什麼是值得驕傲的?”
夜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夜君延倒是很會落井下石,但是現在他必須要辦正事,招來了旁邊的貼身太監,讓他傳他的命令,直接去了城門口,通知看守城門的人了,否則到時候真的讓廢太子的人抓住了把柄,攻城了可不好了。
吩咐完這些事情的時候,看到夜君延還站在了原地,他心裡非常清楚他爲什麼要針對太子,但是不明白,爲什麼他一定要借他的手呢?
“景王,依照你的能力,如果真的不喜歡太子,完全可以把他給殺了,何必留他到現在呢?”
“皇上,依照你的實力,早知道太子的狼子野心,完全可以把的謀反扼殺在搖籃了,爲什麼一定要讓它成爲事實呢?”
兩人都是聰明人,彼此都明白彼此話裡的意思,夜天凌最悲哀的應該是有這樣的父親纔是,或許他是從他出生就開始算計他了,要不然也不會任由他發展到這個地步。
夜嚴這個人心思之深沉,讓人望塵莫及,單憑他當年,能一舉換掉太后,登上皇位,扭轉了景國整個局勢就可以看的出來了。
只是可惜了,他的對手是他而已,在十年前,夜君延根本就沒有想要去做皇帝的心思,就算是父皇要讓位給他,他也完全不想做,所以他纔會拒絕,因爲如果你的心裡根本就不打算去做一個好皇帝的話,只會讓百姓受苦的。
但是八年前,當夜嚴把沐念情指給夜天凌的時候,他的心裡是有着痛苦的,那個時候他第一次體會到權利真的很重要,索性沐念情喜歡夜天凌,他就當做沒看見,只要她能過的幸福就好,但是八年後的現在,他卻不這麼想了。
人只有完全掌握住自己的命運,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和物,而在景國,完全能掌握自己命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帝!
雖然到時候他會很辛苦,但是沒有人能阻止他和冷千璃在一起雙宿雙棲了,這日子豈不是過的很美好?
不過他終究是想多了,有些時候,皇宮纔是讓人望而卻步的地方,對於冷千璃來說更甚,活了兩室,她過的很辛苦,第一世,在沐王府的時候,她要和明妙還有沐念雪鬥,後來嫁入了太子府,她又要和太子府裡的各個妃子鬥,最後重活一世之後,她還要和白府的人林氏他們鬥,她真的很累很累。
歸根到底,是她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了,她想要去過單純的生活,比什麼都重要,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的夜君延已經被自己的思想禁錮住了,他沒辦法再去考慮冷千璃的思想了。
夜嚴看着他不說話了,不過眼睛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或許他們可以開誠佈公的談談,如果大家能夠做到和談是最好了,就算是不能和談的話,也要找出最他最有利的東西才行。
“夜君延,我們談談如何?”
夜君延挑着眉毛,他這個談談的意思說的太正式了,讓他覺得拒絕就是不識好歹的行爲,既然這樣,那麼他索性就答應好了,大家手裡有多少牌,想必都清楚。
此刻的假太后已經不再僞裝了,變回了暗衛站在了皇上的身後來保護他,爲了防備夜君延使詐,甚至親自幫他們倒茶水。
夜嚴端起茶水慢慢的品味着,現在他們之間要比的誰更有耐性這種談判的情況下,誰先說話誰就輸了。
夜君延卻不是這麼想,夜嚴爲什麼想要和談,就是因爲他知道如果單純靠武力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贏的了自己的,更何況他手裡還有父皇給的一半虎符,至少可以調動不少守護邊境的人馬,這樣他的勝算就很大。
至於他爲什麼願意坐下來和談,主要是因爲母后還在他手裡,另外他不想讓整個皇宮血流成河,畢竟是他父皇和母后要守護的地方。
“夜嚴,你交出我母后,我可以把聖旨交給你,這個交易很划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