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夏禾要強人所難,而是除了江瀟瀟,其他人並不適合扮演許仙。
按照俞飛璟的說法,大家對角色幾乎沒有選擇的餘地,就好比許仕林,因爲在戲中有好幾場要跪的戲份,所以只能由丫鬟來扮演,而被跪的人,像是白素貞許仙跟許氏,就只能由做主子的人來扮演,這也就意味着這三個角色必須在江瀟瀟跟夏蓮夏冰三人之中選擇。
且,這是以她們三姐妹的名義給老太太的壽禮,所以她們三姐妹必須在其中擔任重要角色。
而現在,夏蓮選擇了許氏這個角色,也就是說,若是江瀟瀟不演許仙,那就只能她演白素貞,而夏冰演許仙,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至於夏禾自己,她並不打算飾演裡面的任何一個角色,因爲考略到一些場景跟情節無法表現,所以她打算利用旁白來補充,以演加說的方式,來表現白蛇傳這個故事。而這個旁白君,她覺得沒有人比她更合適,因爲她是所有人中最瞭解白蛇傳這個故事的那個。
知道跟江瀟瀟硬碰硬是沒有用的,心下轉了幾圈,夏禾好聲好氣道:“戲中的角色如何,還要靠演的人來詮釋,畢竟人都是複雜的,而書上描述的角色終究單薄,只能表現性格的一部分,所以其他地方還要靠演的人來補充,你說許仙懦弱無能,那你可以增加你自己的理解進去,讓這個角色變得更立體真實豐富,更鮮活,我想大家想看的,也並不是照本宣科的東西。”
別看夏禾說得這樣理直氣壯,看似經驗豐富,其實她纔是照本宣科,借用的別人的話,畢竟她又沒有做過導演,這方面的知識只能從電視跟書上了解。
這番話不可謂不深奧,將江瀟瀟等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幾個丫鬟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崇拜。
江瀟瀟沉默下來,思索了一會後,道:“那好吧,我接受許仙這個角色,但你要保證,演的時候,你不能對我指手畫腳。”
見她妥協,夏禾鬆了口氣,乾脆道:“放心,只要你不把許仙演成鏢師,我是不會阻撓你的。”
當然了,就算要加入自己的理解,稍加改變角色,她也不能讓江瀟瀟把許仙改成一個粗魯的武夫,不然她們的故事就不能叫白蛇傳了。
江瀟瀟也是個乾脆人,聞言頗自得地道:“沒問題,你就等着看我如何演繹一個別樣的許仙吧!”
“拭目以待。”夏禾挑眉。
解決了江瀟瀟這個大難題,其他人就好辦了,夏禾問道:“小青這個角色還有誰想演?”
既然已經有人提出想演小青,那就先把這個角色給解決了。
一羣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頭。
見狀,夏禾拍板,“那就由青萍要扮演小青。”
青萍抱住紅芝高興地歡呼。她這一激動,讓夏禾注意到了她身邊的紅芝,瞅着紅芝嫩嫩的圓臉,夏禾有了個念頭。
走到紅芝身邊,將這個小吃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一番,夏禾託着下巴低喃:“還真是越看越覺得合適。”
紅芝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縮着脖子道:“小姐,你看得我瘮得慌。”
夏蓮好奇道:“什麼越看越合適?”
夏禾指了指紅芝,道:“你們不覺得紅芝很適合演許仕林嗎?”
聞言,江瀟瀟也盯着紅芝瞧,疑惑道:“有嗎?你從哪裡看出來的?”反正她是沒有看出來。
其他人也都將注意力放到紅芝身上,一邊瞧,一邊討論。
“許仕林不應該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麼?紅芝跟這兩個詞好像完全搭不上邊吧?”
“與其說搭不上邊,不如說正好相反。瞧這小圓胳膊小圓腿的,許氏得把許仕林養得有多好,才能養成這模樣啊。”
不用懷疑,這番話就是出自青萍之口,且邊說,她還邊調侃地捏了捏紅芝圓嘟嘟的臉頰。
紅芝本來被大家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聽這話 ,頓時一碰三尺高,忿忿不平地反駁:“圓嘟嘟總比瘦的跟竹竿一樣好,不然演出來的纔不是許仕林呢,而是被姑母虐待的小可憐!”說着還意有所指地瞥了青萍一眼。
說瘦,在場的誰都比不過青萍,她天生就是這麼骨感,不過她雖然看起來臉無三兩肉,但其實吃的比誰都不少。
意識到紅芝是在暗諷自己,青萍惱羞成怒,一叉腰揪住紅芝的耳朵,叱道:“你才被虐待,你全家都被虐待!我就是吃不胖怎麼着了?”
紅芝痛得哎喲直叫,連連向夏禾求救。
夏禾含笑將紅芝從青萍手中救下,捏了捏她軟軟的臉頰,道:“我覺得紅芝說的很有道理啊,許氏對許仕林疼愛有加,許仕林幼時又無憂無慮,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是應該長得很福氣的。”
江瀟瀟摸了摸下巴,咂舌道:“好像有些道理。”
夏冰還能不知道夏禾的小心思,掩脣輕笑道:“看來許仕林這個角色要由紅芝來演了。”
“啊?”紅芝傻愣愣的反應不過來。青萍撞了下她的肩膀,擠眉弄眼道:“我說你是故意的吧,裝傻充愣的,撿到這麼重要一個角色。”
“纔沒有呢!”紅芝跳起來反駁,不敢置信地望向夏禾,道:“小姐,你真的要我演許仕林啊?可是……”
夏禾擡手打斷她的話,戲謔道:“你這是在質疑小姐我的眼光嗎?”
“不是不是!”紅芝忙擺手否定,夏禾攀住她的肩膀,調侃道:“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那次在祖母面前,你演戲不是演的挺好麼,我相信這次你也一定能演好。”
“這怎麼能一樣啊,小姐,還是算了吧,我真的怕我眼不好,到時候把好好的故事給廢了就不好了,這可是給老太太的壽禮啊。”紅芝哭喪着臉。
見她一臉不自信,夏禾眼珠一轉,皺起眉,故作苦惱道:“你不願意演許仕林?這可如何是好,除了你,我實在找不到其他適合的人來演,如此一來,這場戲豈不是根本就排不下去了?這可怎麼辦啊?”
一邊嚷嚷,還一邊朝其他人使眼色,讓大家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