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櫺,灑在歐陽琳琳那略顯蒼白的臉上。
她那嬌弱的身軀終於有了些起色,不再如前些日子那般病懨懨的。
戲煜急匆匆地走進房間,眼中滿是關切與欣喜,說道:“琳琳,你可算好起來了!千萬不要再光去跪着唸佛了,你的虔誠,佛祖已然知曉。”
他的眉頭微微皺着,語氣中帶着幾分心疼。
歐陽琳琳靠在牀頭,微微擡起頭,目光柔和而堅定,輕聲說道:“沒想到竟讓你們如此擔心。”
她的臉上帶着一絲歉意,蒼白的嘴脣輕輕抿着。
這時,小紅也激動地說道:“小姐,您終於好啦!您病倒的這些日子,可把我嚇壞了!”她的眼睛裡閃爍着淚光,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着。
歐陽琳琳看着小紅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微笑着說道:“傻丫頭,我這不是好起來了嘛。”
小紅說道:“小姐答應不再那般拼命唸佛,真是太好了!”
歐陽琳琳輕輕嘆了口氣,目光中透着一絲感慨:“我知道你們都是爲我好,以後我會注意的。”
戲煜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神色凝重地開口說道:“琳琳,下一步我打算離開了。畢竟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拓跋玉,已經不必再找她了,就當從來沒有這個女人吧。”
歐陽琳琳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沉,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了,說道:“也好,那便離開吧。不過,我想在這貴霜帝國玩幾天,好不容易來一趟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捨和無奈。
戲煜轉過身,看着歐陽琳琳那略顯失落的神情,心有不忍,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下來:“行,那便依你,在這多玩幾天。”
歐陽琳琳的心情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輕輕咬了咬嘴脣,低聲說道:“謝謝你,夫君。”
她的目光落在遠處,思緒似乎飄向了未知的遠方。
小紅從屋裡跑出來,擡頭看了看湛藍如寶石般的天空,又感受着微風拂過臉頰的溫柔,興奮地喊道:“小姐,外面天氣特別好,不如咱們現在就出去走走?”
歐陽琳琳正坐在桌前發着呆,聽到小紅的提議,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欣然答應道:“好呀!”
隨後轉頭看向戲煜,問道:“夫君,你覺得如何?”
戲煜微微一笑,應道:“我陪你們一起。”
三人一同走出房門,來到院子裡。
陽光灑在庭院的每一個角落,綠樹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忽然,一陣和尚唸佛的聲音悠悠傳來,那聲音空靈而悠遠,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
歐陽琳琳不自覺地停下腳步,神情變得莊重而肅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寧靜。
幾個人在熱鬧的街市中穿梭,歡笑聲此起彼伏。
歐陽琳琳好奇地打量着街邊琳琅滿目的商品。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曹睿賣東西的攤子處。
曹睿原本正忙着招呼客人,擡頭瞥見戲煜的瞬間,臉上的笑容陡然一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待客人走後,曹睿連忙朝着戲煜說道:“能否借一步說話?”
戲煜微微點頭,神色平靜地跟着曹睿走到了攤子後面較爲僻靜的角落。
歐陽琳琳和小紅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看着兩人的背影。
曹睿神色緊張又急切地問道:“寺廟裡的事情是不是和你們有關係?”
戲煜皺了皺眉,一臉納悶地反問道:“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曹睿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含胡,連忙改口直接說道:“就是年輕住持的事情。”
戲煜心中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目光直直地盯着曹睿,語氣略帶警惕:“你爲何問這個?”
曹睿的臉憋得通紅,雙手侷促不安地搓着衣角,嘴巴張了幾張,卻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戲煜看了看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時間有限,如果不說就算了。”
曹睿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說了曹雙雙的事情。
“是這樣的,那曹雙雙是我大伯家的女兒。”
戲煜聞言一愣,眼中滿是驚訝。
戲煜也不再隱瞞,直接說道宋樹文行醫的事情。
曹睿一聽,雙眼瞬間瞪得滾圓,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出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怒吼道:“若不是這宋樹文,雙雙和住持何至於此!”
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猛地伸出拳頭就朝着戲煜打去。
戲煜卻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抓住了曹睿的胳膊。
曹睿奮力掙扎,卻無法掙脫戲煜的束縛。
戲煜神色嚴肅,直視着曹睿憤怒的雙眼,說道:“你先冷靜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住持身爲佛門中人,卻想着私奔,本身的想法就是不對的!”
曹睿喘着粗氣,怒目圓睜:“你懂什麼!他們是真心相愛的!”但心中也因戲煜的話有了一絲動搖,動作漸漸緩了下來。
戲煜見曹睿稍微平靜了些,鬆開了他的胳膊,緩聲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衝動解決不了問題。”
曹睿無力地垂下了手臂,眼神中滿是痛苦和糾結,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戲煜沒有再理會呆立在原地的曹睿,而是徑直離開了。
他步伐匆匆,很快就來到了歐陽琳琳和小紅身邊。
歐陽琳琳見他回來,臉上帶着疑惑,開口問道:“那個人是誰?”
戲煜微微皺眉,沉聲道:“那是曹睿,曹丕之子。”
歐陽琳琳輕輕“哦”了一聲,秀眉微蹙,又問道:“曹睿會不會把父親的死歸結在夫君的身上,從而產生報復心理?”
她的眼神中透着擔憂,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
戲煜卻是一臉的不以爲意,冷哼一聲:“無所謂的,讓他儘管來就是。”
他的目光堅定而無畏,絲毫不把這潛在的威脅放在眼裡。
他們繼續在熱鬧的街市中漫步,至少他們看到的附近表面上是非常繁華的,熙熙攘攘的人羣,琳琅滿目的商品,好像使人已經忘記了貴霜帝國正處於戰爭的狀態。
歐陽琳琳忽然停住腳步,美眸中帶着一絲疑惑,問戲煜:“夫君,你將來會不會佔用貴霜帝國的地盤,變得像中原一樣?”
戲煜一愣,隨即搖頭說道:“我可沒有這種想法,我不會只是掠奪領土,像亞歷山大一樣。”
歐陽琳琳歪着頭,一臉好奇:“誰是亞歷山大?”
戲煜微微仰頭,看着天空,原來不小心又說出了前世的事情,緩緩說道:“亞歷山大乃是西方一位赫赫有名的征服者,以武力征服大片土地,但這樣的統治往往難以長久。我所求的,並非單純的擴張,而是和平與共榮。”
歐陽琳琳看着戲煜,眼神中滿是真誠與關切,認真地說道:“我這麼說,也是真心希望能讓這裡的百姓擺脫水深火熱的生活狀態。”
“琳琳,你的心意我明白,但目前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以後再說吧。”
此刻,在萬恆華老頭家中,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了一場急促的雨。
什麼也想不起來的拓跋玉,呆呆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被雨水打得紛亂的世界,心中感覺到十分的煩惱。
就在這時候,忽然大門口有人大聲喊道:“屋裡頭有人嗎?”
萬恆華聽到呼喊,朝外看去,只見大門口站着幾個男子,他們的衣裳已被雨水打溼了一部分,顯然是來避雨的。
萬恆華連忙迴應道:“有有有,快進來!”
幾個男子聽到招呼,趕忙跑進屋裡,一邊拍打着身上的雨水,一邊不停地道謝:“多謝老人家收留。”
萬恆華笑着擺擺手:“出門在外,誰還沒個難處,快找個地方坐下歇歇。”
拓跋玉轉過頭,看着這幾個陌生的男子,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幾個男子看到拓跋玉長得如此漂亮,而且看那膚色,似乎還不是中原女子。
他們頓時感覺到十分的新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拓跋玉,有的甚至露出了貪婪的目光,嘴角還掛着不懷好意的笑。
萬恆華看到了這一點,心中涌起一陣惱怒,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拓跋玉也看到了他們那令人厭惡的眼神,眉頭緊皺,眼中滿是嫌惡,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那幾個男子稍微收斂了一些,但眼神還是時不時地往拓跋玉身上瞟。
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尷尬和緊張,只有窗外的雨聲不停地敲打着。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材較爲矮小的人把嘴脣放在另一個身材粗壯之人的耳朵上說了幾句話。
那粗壯之人不斷地點頭,臉上露出了更加貪婪的笑容,眼神中閃爍着邪惡的光芒。
“大哥,這女子如此美貌,咱們可不能放過這機會。”矮小之人低聲說道,眼中滿是慾望。
“哼,這還用你說!再一個對付一個老頭子,豈不是手到擒來?”粗壯之人嘴角上揚,露出猙獰的表情,心裡已經開始盤算着如何得逞。
他們自以爲說話聲音很小,卻不知拓跋玉和萬恆華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不軌意圖。
拓跋玉緊咬嘴脣,憤怒和恐懼在心中交織,她的雙手緊緊握拳,心想:“這羣惡徒,我定不會讓他們得逞!”
萬恆華則臉色鐵青,心中暗忖:“看來今天是遇上麻煩了,無論如何也得護住這姑娘。”
此時,屋內的氣氛愈發緊張。
這時候,幾個男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邪念,開始朝着拓跋玉步步逼近。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指着萬恆華惡狠狠地說道:“老頭子,不要管閒事,否則有你好看!”他的眼神兇狠,彷彿要將萬恆華一口吞掉。
萬恆華挺直了腰桿,怒目而視,大聲呵斥道:“朗朗乾坤,你們竟敢行此惡事,就不怕遭報應嗎?”他的聲音雖然顫抖,卻充滿了堅決。
拓跋玉嚇得花容失色,不斷往後退,身子微微顫抖,心中滿是恐懼:“怎麼辦?怎麼辦?”
她由於失去了記憶,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打的很厲害的事情。
那幾個男子根本不理會萬恆華的斥責,步步緊逼,臉上掛着猙獰的笑容,嘴裡還不乾不淨地說着:“小美人,乖乖和我們快樂吧。”
萬恆華氣得滿臉通紅,對着他們破口大罵:“你們這羣沒良心的畜生!我好心好意收留你們避雨,想不到你們居然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他的眼睛瞪得渾圓,胸膛劇烈起伏着。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反抗,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直接飛起一腳,將萬恆華狠狠踹倒在地。
萬恆華痛苦地大叫起來,蜷縮着身子,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拓跋玉見此情景,憤怒到了極點,她雙目噴火,大聲怒吼道:“你們簡直太該死了!一定會遭報應的!”
她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顫抖,美麗的臉龐此刻充滿了決絕和仇恨。
那幾個男子卻絲毫沒有被拓跋玉的憤怒所震懾,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一步步朝着拓跋玉逼近。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拓跋玉潛意識的力量如火山般爆發了。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無比,嬌喝一聲,便如敏捷的豹子般主動與他們打鬥起來。
拓跋玉身姿靈動,招式凌厲,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力量和速度。
那幾個男子本以爲她只是個柔弱女子,輕易便能得手,卻沒想到她竟如此厲害。
拓跋玉應付自如,拳腳如風,只聽得“砰砰砰”幾聲,很快就把幾個人都踹倒在地。
她的長髮隨風飄動,臉上滿是堅毅和果敢,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
那幾個男子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驚恐地望着拓跋玉,再也沒有了剛纔的囂張氣焰。
萬恆華驚訝地看着拓跋玉,心中暗自驚歎她這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量。
拓跋玉微微喘着氣,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幾人。
拓跋玉臉上變得十分的兇狠,目光中透露出令人膽寒的殺意,咬牙切齒地說:“你們今天來鬧事,就必須要死!”
那幾個男子嚇得面如土色,渾身顫抖,連忙磕頭求饒:“女俠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
萬恆華見此情形,心有不忍,說道:“姑娘,饒了他們的性命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但拓跋玉根本就不聽,她扭頭看萬恆華,語氣堅決:“萬老伯,您在一邊等着就是了。”
說罷,拓跋玉不再猶豫,手起手落,以極快的速度將這幾個男子全部置於死地。
一時間,屋內瀰漫着血腥的氣息。
萬恆華瞪大了眼睛,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拓跋玉則面無表情地站在屍體中間,彷彿剛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雨還在不停地下着,打在窗戶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彷彿在爲這場悲劇奏着哀歌。
拓跋玉的臉上重新恢復了溫和,她看向萬恆華,輕聲說道:“萬老伯,他們這些人都是該死,作惡多端,不必爲他們的死而傷心。”
萬恆華無奈地嘆息一聲,搖了搖頭,但隨後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驚歎,說道:“想不到姑娘的武功這麼高,真是令人佩服。”
拓跋玉也是一臉的驚奇,喃喃自語道:“我也不曉得,只是危險到來的時候,身體就本能地去抵抗。難道說自己在失去記憶以前打鬥特別厲害嗎?”
她皺起眉頭,努力地回想着,卻依舊是一片空白。
萬恆華看着陷入沉思的拓跋玉,安慰道:“姑娘,也許等你恢復記憶,一切就都清楚了。”
拓跋玉點了點頭,眼神中帶着一絲迷茫和期待:“希望如此吧。”
屋內瀰漫着一股複雜的氣氛,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彷彿也在訴說着這未知的謎團。
但萬恆華眉頭緊皺,一臉嚴肅地說:“姑娘,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把這些人的屍體給處理乾淨,以免招來更多麻煩。”
他的眼神中透着擔憂和焦慮,心裡想着可不能因爲這事兒給家裡帶來災禍。
“萬老伯,您別操心,這事兒我來解決就行了。”
說罷,拓跋玉挽起袖子,開始動手處理屍體。
她的表情專注而冷靜,心裡只想着儘快把這麻煩解決掉。
萬恆華在一旁看着拓跋玉忙碌的身影,心中既佩服又有些不忍,暗自思忖:這姑娘看着柔弱,卻如此有擔當。
拓跋玉費了一番功夫,終於把屍體給處理乾淨了。
她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萬老伯,都處理好了,不會有事的。”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完成任務後的放鬆。
萬恆華感激地看着她,說道:“姑娘,辛苦你了。”
拓跋玉微微一笑,說道:“這算不得什麼。”
萬恆華呆立在原地,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心有餘悸地喃喃自語道:“哎呀,真是後怕呀!倘若不是這姑娘武功高強,我這可真是引狼入室,造了大孽,對不起人家姑娘了。”
他越想越覺得愧疚,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疙瘩,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