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國使者史大密經過深思熟慮,決定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暫時住下來。
隨後,他便迫不及待地開始尋找合適的房間。
在四處打聽的過程中,他聽聞有一個地方的房間十室九空。
這消息讓他眼前一亮,心想或許那裡能找到令他滿意的住所,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決定前往那裡一探究竟。
史大密懷揣着期待,快步朝着那個十室九空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關於這個地方的想象,門窗緊閉,透出一股蕭索的氣息。
史大密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開始一家一家地查看那些空置的房間。
他四處打聽,終於從一位顫顫巍巍的老者口中得知,說是這裡鬧鬼,所以很多人都不敢在此居住,紛紛搬離了。
不過史大密卻毫不在意,他心中暗想:“哼,什麼鬼不鬼的,只要不花錢,比什麼都好說。”
於是,他接下來找了一個相對還算完整的房子,挽起袖子便開始收拾起來。
戲煜和諸葛亮用過飯後,一同回到了丞相府。
剛進府中,戲煜便瞧見桌子上靜靜地躺着一張畫像。
走近一看,正是安息公主玲瓏的畫像。
雖說自己向來不打算插手別國之事,但此刻他還是忍不住仔細打量起這幅畫像來。
只見畫中女子眉如遠黛,眼若秋水,瓊鼻挺翹,櫻脣微抿,像貌着實不錯。
戲煜的目光在畫像上停留許久,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他暗自思忖着,如此貌美的女子,在那安息國想必也是備受尊崇。
可這與自己又有何干呢?自己身處這亂世之中,諸多事務纏身,哪有心思理會他國公主。
然而,不知爲何,那畫像中的容顏卻彷彿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戲煜輕嘆了一口氣,緩緩地將目光從畫像上移開。
這安息公主的美貌雖令人驚豔,但也不過是這紛繁塵世中的一抹浮光。
可不知怎的,那畫像中的女子的眼神,彷彿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幽怨和期待,讓他的心又有些隱隱的不安。
又過了一會兒,戲煜用力地甩了甩頭,努力告訴自己:“莫要再想其他事情了,當務之急是家國大事。”
他定了定神,不再被那畫像所擾,決定去找甘梅,看看兒子戲平安。
戲煜滿懷期待地來到甘梅處,還未進門,就聽到屋內傳來一陣歡笑聲。
他加快腳步走進屋內,只見戲平安正搖搖晃晃地朝着甘梅走去,那小小的步伐雖不穩當,但充滿了堅定。
甘梅在一旁張開雙臂,滿臉欣喜地鼓勵着:“平安,來,到娘這兒來。”
戲平安咯咯笑着,努力保持着平衡,終於成功地撲進了甘梅的懷中。
戲煜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溫柔與欣慰。
戲煜走上前去,一把將戲平安抱在懷裡,高高舉起,笑着說道:“我的兒,你竟這麼快就學會走路啦!”
戲平安被舉在空中,歡快地揮舞着小手,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甘梅在一旁看着父子倆,眼中滿是幸福和溫柔,說道:“是啊,這孩子這幾日總是躍躍欲試地想要自己走呢。”
戲煜將戲平安放下來,讓他在地上繼續走着,自己則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護着,眼神一刻也不敢離開。
另一邊,玲瓏依偎在黃少爺的懷中,嬌嗔的面容上滿是甜蜜,她愈發受到黃少爺的寵愛。
此刻,她望着窗外,眼神逐漸變得迷離,心中想起了在安息國宮廷裡的那些往事。
那時,衆多妃子爲了爭得國王的青睞,施展出各種手段巴結討好。
玲瓏咬了咬嘴脣,暗暗想道:“如今我身在這陌生之地,爲了長久的榮華富貴,也得放開手腳,像她們一樣才行。”
這個事情很快便引起了黃家大夫人邵淑芳的極度不滿。
她在自己的房間裡,氣得臉色鐵青,雙手叉腰,背後怒罵道:“那個玲瓏就是個狐狸精,不知使了什麼狐媚手段,迷得少爺團團轉!”
就在這時,一個平日裡備受欺負的下人哭哭啼啼地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向邵淑芳訴苦:“夫人,您可要爲小的做主啊!”
下人邊抽泣邊說道:“夫人吶,玲瓏現在仗着受少爺的寵愛,簡直無法無天了!她對我們這些下人肆意報復。我們以前雖然多讓她幹了些活,可哪個下人剛來的時候不是這樣?這都是規矩啊!如今她有了寵愛,卻這般虐待我們,我們真是苦不堪言吶!”
邵淑芳聽聞下人的哭訴,更是氣得渾身顫抖,臉色漲紅,感覺肺部都要炸了。
她咬牙切齒,不斷地怒吼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她竟敢如此張狂,我邵淑芳一定不會放過她!”
隨後,她揮了揮手,不耐煩地對下人說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邵淑芳決定去找玲瓏算賬,身旁的丫頭趕忙拉住她,勸道:“夫人,您可千萬不要衝動啊!”
邵淑芳怒目圓睜,大聲呵斥道:“哼!我還怕一個丫鬟不成?放開我!”
丫頭無奈,只好緊緊跟隨在邵淑芳身後。
此時,玲瓏正在屋子對着鏡子,精心地整理着自己的妝容。
忽然,邵淑芳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玲瓏一驚,連忙起身行禮。
然而,邵淑芳二話不說,擡手就給了玲瓏一巴掌,打得玲瓏一個踉蹌。
玲瓏捂住被打的臉頰,眼中燃燒着特別惱怒的火焰,大聲喊道:“別以爲你是夫人就可以爲所欲爲,你憑什麼打我?給我個理由!”
邵淑芳氣得手指顫抖着指向玲瓏,罵道:“你這個狐狸精,迷惑少爺,還敢在我面前囂張!”
玲瓏怒極反笑,“狐狸精?你空有夫人之名,卻無容人之量!”說罷,反手也給了邵淑芳一巴掌。
邵淑芳被玲瓏這一巴掌打得立刻大吃一驚,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萬萬沒有想到玲瓏竟敢打自己。
一旁的丫鬟見狀,立刻尖聲辱罵起來:“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竟敢對夫人動手!”
玲瓏卻洋洋得意,雙手抱在胸前,挑釁地說道:“就打了怎麼樣?有本事你來啊!”說着,只要邵淑芳稍有反抗,她便又揮起手掌。
同時,玲瓏還不依不饒地諷刺道:“你看看你,人老珠黃,還想得到少爺的寵愛?簡直是癡心妄想!我勸你還不如一頭碰死算了,省得在這丟人現眼!”
邵淑芳一聽玲瓏說自己人老珠黃,心中的怒火瞬間燃燒到了極點。
她再也顧不得什麼夫人的儀態,張牙舞爪地和玲瓏拼命,嘴裡發出尖銳的叫聲:“你這賤蹄子,我跟你拼了!”
玲瓏剛開始還奮力反抗,與邵淑芳撕扯在一起。
可忽然,她看到不遠處黃少爺正朝這邊走來。
於是,她瞬間改變了策略,不再反抗,而是順勢倒在地上,眼中擠出淚水,可憐兮兮地哭喊道:“夫人饒命啊,夫人饒命,都是我的錯,求夫人放過我吧。”
黃少爺快步走來,看到眼前這混亂的一幕,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邵淑芳見黃少爺來了,還想繼續指責玲瓏,卻被黃少爺一聲怒喝制止:“給我住手!”
玲瓏哭得梨花帶雨,嬌弱地說道:“少爺,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惹夫人生氣。”
邵淑芳又急又氣,指着玲瓏說道:“少爺,你別被她這副可憐相騙了,她剛纔囂張得很!”
黃少爺冷哼一聲,說道:“我沒有看到玲瓏無禮,只看到你邵淑芳如此潑辣無狀!”
丫頭在一旁急得直跺腳,趕忙澄清:“少爺,不是這麼回事啊,是玲瓏她……”
黃少爺根本不信丫頭的話,打斷道:“住口!我自有判斷。”
玲瓏則一臉委屈,淚汪汪地說道:“少爺,都是妾身不好,還是讓妾身離開這個家吧,免得少爺和夫人因爲妾身不合。”
黃少爺聽到玲瓏說要離開,心頭一緊,連忙拉住她說道:“你不許走,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邵淑芳見狀,氣得差點昏厥過去,喊道:“少爺,你怎能如此偏袒這個狐狸精!”
黃少爺怒視着邵淑芳,吼道:“你再這般胡攪蠻纏,休怪我無情!”
丫頭在一旁嚇得不敢吭聲。
玲瓏靠在黃少爺懷裡,嚶嚶哭泣。
戲煜逗了一會孩子,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
隨後,他返回了房間。
不多時,小紅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道:“丞相,小姐有請。”
戲煜怔了一下,隨即起身跟着小紅前往歐陽琳琳的房間。
一踏入房門,戲煜就問道:“琳琳,找我所爲何事?”
歐陽琳琳兩頰泛紅,羞澀地垂着頭,輕聲說道:“夫君,我身子不適,讓宋樹文瞧過了,他說我已有身孕。”說完,她悄悄擡眸看向戲煜,眼中既有歡喜,又帶着些許忐忑。
戲煜先是一驚,緊接着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一把將歐陽琳琳攬入懷中,興奮地說道:“琳琳,這真是天大的喜訊!”
歐陽琳琳靠在戲煜懷中,輕輕說道:“夫君,妾身如今有了身孕,心中既歡喜又有些擔憂。”
戲煜輕撫着她的頭髮,安慰道:“琳琳莫怕,我定會護你們母子周全。”
歐陽琳琳微微點頭,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這時,小紅在一旁笑着說道:“恭喜丞相,恭喜小姐,這可是大喜事。”
戲煜看了一眼小紅,說道:“去,準備些滋補的吃食來。”
小紅應聲道:“是,丞相,奴婢這就去。”
小紅離開了以後,歐陽琳琳就問戲煜,到底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爲什麼一定要確認是母子呢?
戲煜又想起了曾經在甘梅的面前也曾經遇到過這種問題。
是呀,爲什麼一定是母子呢?母女自然也是喜歡的。
於是,他就給歐陽琳琳解釋了一下,歐陽琳琳就打趣的笑了起來。
戲煜表示,自己真的是沒有重男輕女的意思,不過就是隨口,說習慣了而已。
歐陽琳琳趕緊說道:“好了好了,我不過就是隨口這麼一說而已,你也不必這麼認真的解釋。”
戲煜眉頭緊蹙,神色略顯憂慮地說道:“唉,可是其他夫人的肚子至今也沒有任何的反應,我這心裡啊,着實着急,真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能夠給我開支散葉。”
他邊說邊緩緩踱步,目光遊離不定,彷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我常常在想,如果其他幾個夫人也能順利爲我誕下子嗣,那將來我這府上可就真的是一個龐大的大家庭了。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孩子們嬉笑玩鬧,夫人們操持家事,那該是怎樣一番繁榮的景象啊。只是,這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實現。”
一會兒,小紅走進來,微微欠身說道:“老爺,已經吩咐好了,廚房裡馬上就做一些好的飯菜給小姐補身子。”
戲煜握住歐陽琳琳的手,深情地對她承諾道:“琳琳,你放心,當時甘梅懷孕的時候,我是如何悉心照料她的,如今也定當如此對待你。”
歐陽琳琳聞言,心中感到十分的溫馨,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過,忽然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又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父親歐陽復,輕聲喃喃道:“如果父親還活着知道我懷孕了,該是多麼高興的事情呀。”
小紅趕緊抓住她的手,一臉關切地說道:“小姐,您可千萬別想太多,如今您懷着身孕,要多爲肚子裡的孩子着想,得開開心心的纔好。”
歐陽琳琳擡起頭,眼中閃着淚花,感激地看着小紅說道:“小紅,還是你貼心,我知道不該這般多愁善感,只是一時忍不住。”
“小姐,您放寬心,老爺對您這麼好,以後的日子定會越過越好,您父親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
歐陽琳琳微微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着心情。
戲煜溫柔地看着歐陽琳琳,輕聲說道:“琳琳,不要想太多,你只管照顧好自己和孩子,我便放心了。”
說完,他轉身先回去了。
回到房間後,戲煜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目光深邃,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如今家中即將再添新丁,自己要如何平衡各房夫人之間的關係,才能讓這個家一直和睦安寧。
當然,還有一個更爲重要的問題困擾着他,那就是自己死後爵位的問題。
自己身爲丞相而非帝王,兒子不可能繼承丞相之位,那自己辛苦打拼下來的這份榮耀和地位,又該如何得以延續呢?
戲煜忽然身子一震,心中暗忖:自己考慮的是不是太多了?是不是太自私了?自己口口聲聲說是爲了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可如今卻滿心都在想着家族爵位的傳承,想着自家的榮華富貴能否延續。
可是……他思緒紛亂,說不清道不明這其中的對錯與糾葛。
戲煜猛地一拍腦門,忽然想到了歐陽琳琳信佛的事情。
他神色匆匆,再次來到歐陽琳琳房間。
一進門,戲煜便急切地說道:“琳琳,爲了咱們未來的孩子,我尋思着找個和尚問問,爲孩子祈福。我不去普通寺廟,找個有名望的得道高僧。”
歐陽琳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忙應道:“夫君想得這般周到,妾身自是歡喜。”
於是,歐陽琳琳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興致勃勃地開始推薦道:“夫君,妾身聽聞邳州有個極爲厲害的得道高僧,此人乃是苦行僧,佛法高深,德高望重。那寺廟名叫天香寺,和尚的法號爲昌盛。若能請他爲咱們未出世的孩子祈福,想必是極好的。”
戲煜聽後,目光堅定,毫不猶豫地說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咱們即刻動身,萬不可耽誤了這等要事。”
之後,戲煜匆匆離開了。
小紅一臉歡喜地湊到歐陽琳琳身邊,眉飛色舞地說道:“小姐,丞相對您可真是太好了!您瞧瞧,這事事都爲您和小主子考慮得這般周全。”
歐陽琳琳嘴角上揚,臉上洋溢着幸福和滿足的笑容,輕輕說道:“是啊,能得夫君如此厚愛,我此生無憾了。”
戲煜獨自一人走着,心中不禁涌起一陣自我懷疑:自己太沽名釣譽了,其實此番並非真心爲孩子祈福,而是自己有滿腹的問題亟待解答。
可轉念一想,即便如此,能夠哄得歐陽琳琳這般開心,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戲煜咬了咬牙,決定自己騎馬先行前往天香寺。
他翻身上馬,馬鞭一揮,駿馬疾馳而去。
一路上,他心潮澎湃,思緒萬千,只盼着能早些見到那位得道高僧,解開心中的困惑。
戲煜快馬加鞭,一路向着天香寺奔去。第一天,他風餐露宿,只在路過的茶攤稍作休息,灌下幾口水便又繼續趕路。
第二天,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道路變得泥濘不堪,馬兒的腳步也沉重了許多。
但戲煜沒有絲毫退縮,依舊冒雨前行。
第三天,陽光終於穿透雲層,戲煜也終於看到了天香寺所在的那座山。
此時的他,滿臉疲憊,但眼神中卻透着堅定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