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國內已然臨近中秋時節了,但在緬甸的仰光市,氣溫還保持者三十度以上。
馬良穿着件白色的短袖T恤衫,牛仔褲,白色休閒板鞋,戴着黑色的墨鏡,拉着小白優哉遊哉的邁步行走在仰光市最繁華的商業區。小白戴着茶色的遮陽鏡,扎着俏麗的馬尾辮,穿着米黃色的七分褲,淺藍色吊帶背心,白色運動鞋,一邊擡着小手讓良哥哥拉着,一邊還蹦蹦跳跳的打量着四周新鮮的異域景色。
旁邊有一名馬局長專門安排的導遊小姐,一邊走着一邊向馬良介紹着沿途的景點和緬甸的人俗風情。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始終保持着三四米距離跟隨的安冰泮,穿白色短袖襯衣、黑色西褲黑色皮鞋,同樣帶着墨鏡的他神色冷峻。
盧老爺子似乎因爲年紀大了對什麼都不再好奇,亦或是體力不支的緣故,待在度假酒店裡沒有跟隨馬良他們一起出來遊覽。
仰光,是緬甸最大的城市,也是仰光省的首府。
筆直寬敞的大街兩側,花圃裡鮮花盛開,人行道上綠樹成行。一路走過,你能欣賞到獨具特色的緬甸傳統風格的建築物,也能看到一幢幢西式的建築。
讓馬良他們頗感好奇的是,在這個繁華而美麗的海濱小城中,隨處可見一些身披袈裟、手持黑傘的僧侶。而且他還看到許多似乎帶有流動姓,很隨意的募捐點,更有許多當地民衆去捐款,施捨。
除此之外,你還能很清楚的發現,這裡的人們對於僧侶都極爲尊重,通過導遊的介紹,馬良才知道,在整個緬甸國家,人們內心中的宗教意識都極爲濃厚,甚至是每名男子到了一定年齡後都要去出家做一次和尚,纔會被社會上認可他們誠仁,還俗後纔可以結婚……從商業區走過,再到幾處景點遊覽了一圈後,馬良不禁在心裡慶幸着,幸虧人家馬局長安排的周到——若非是有導遊跟隨在側,不時的提醒和講述這裡的人俗風情的話,說不得就會惹出些麻煩來。
因爲,在緬甸進入佛塔和寺廟的時候,必須拖鞋,國家元首也不例外,否則就是對佛的最大不敬。
馬良倒是不怎麼在乎佛高興不高興,問題是,他的在乎那些虔誠的佛教徒和民衆們。
幾人行至到一處寺廟前,在導遊的引領下,脫去鞋子進入廟內——相對比之前去過的一些寺廟,這處顯然要大一些。不過對於馬良來說,純粹是爲了滿足小白的好奇心,纔會挨個兒的進入遊覽觀光罷了。
他自己倒是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
寺廟內有院落和雄偉高大的廟宇,遊客和虔誠的信徒們絡繹不絕,香火之鼎盛,絕對超過在中國的任何一處大型寺院。
走馬觀花的來到了寺廟的後面,這裡依舊是人來人往。
不過裡面的廟宇中,那並排的幾尊佛像沒有前院殿中的大,姿勢各異,有溫和慈祥者,亦有做怒目金剛狀,都處在一米多高的臺座上。
“嗨,馬先生……”
悅耳熱切的呼喚聲傳來,是用的英文。
即便是馬良英語水平實在是差勁,但他也不至於聽不到這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口語,好歹也是三流大學畢業的學生,初中時期都會的這點兒知識他還是懂的。
循聲扭頭望去,卻見一名金髮碧眼的西洋美女滿臉驚喜之色的跑了過來。
西洋美女上身穿了件咖啡色短袖小T恤,緊緊的繃在身上,低領出露出一大片雪白和深深的溝壑,鼓鼓囊囊的胸部似乎隨時都會撐破束縛跳出來似的。她的下身穿了件瘦身的牛仔褲,越發襯得她雙腿修長而筆直,臀部挺翹圓潤。
這樣的美女無論到哪兒都難免會吸引男姓的視線,即便是……寺廟中到處都是善男信女們。
馬良停下腳步,稍怔了下便想起來之前在酒店中見到過這位二十來歲的美女。約翰?赫伯特的徒弟,維多利亞?皮亞。當初在海南三亞的國際易學理論與應用研討會上,馬良曾經和老約翰坐在同一張桌上,且共同參加過卜算預測大賽。那次比賽中,馬良取得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第一名,而約翰?赫伯特,則是和自己的同行者詹姆士?黑格,並列獲得了第六名。
當然,前提是當初黛莉?莫斯和來自韓國的白宗善被直接以品德敗壞、心姓惡劣的罪名被直接淘汰出局。
此次來仰光參加國際術法交流大會,約翰?赫伯特帶了自己的徒弟維多利亞?皮亞,在度假酒店見面的時候,自然相互間介紹認識了。
維多利亞?皮亞早就聽師父說過,那個年輕的中國易學專家,在卜算預測大賽上奪得了第一名,而且在術法上修爲造詣也極爲高深。但真正見到馬良的時候,她還是從內心裡感到頗爲吃驚——真的好年輕,馬良看起來也不過是比她大那麼四五歲的樣子,可是竟然就能有了如此驕人的成績!
皮亞姑娘自認爲能夠被約翰?赫伯特看重,收爲徒弟悉心教導術法,年僅二十一歲就已經被稱之爲四星級驅魔師,已經是不世出的天才了。
但和馬良相比……差距太大了。
“你好,皮亞小姐。”馬良笑呵呵的用生硬的英文打了句招呼。
皮亞興高采烈的嘰裡呱啦一通英文。
馬良一頭霧水,聽不懂啊。
他訕笑着,有些尷尬爲難的模樣,焦急腦汁磨磨蹭蹭的勉強說出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懂英文,你能說中國話嗎?”
說完後馬良就覺得自己好像指着驢頭說馬尾。
好在是皮亞並沒有因此而產生誤會,微笑着扭頭對跟隨在側的翻譯說了幾句什麼,然後那名翻譯就說道:“皮亞小姐說,她覺得在這裡遇見您真是太巧了,希望能夠和您一起在這個美麗的城市裡遊覽觀光。”
“當然可以。”
馬良笑着點點頭答應下來。
這時候一名看上去二十七八歲,身形魁梧高大的白人小夥子走了過來,他用略帶着些敵視的眼神看了看馬良,繼而對維多利亞?皮亞嘰裡呱啦的說了些什麼。
皮亞姑娘笑着扭頭看向馬良,開始介紹……馬良不明所以。
好在是有翻譯,才得知這年輕人叫湯森?喬丹,也是一名術士,他的父親是一位在北美洲享譽盛名的大巫師。
馬良很客氣的向對方問好,心裡一邊琢磨着——馬局長真是吹牛不上稅,說什麼此次國際術法交流大會全都是世界各國術法中的高手,兩千多口子人……這倆小年輕也算是高手?
正腹誹着馬局長呢,湯森?喬丹滿臉不屑的衝着他嘰裡咕嚕說了一些什麼。
皮亞姑娘臉上立刻露出了不愉的神色,仰着臉瞪視着湯森?黑格吵嚷了幾句。
很顯然,湯森?黑格剛纔對馬良說的不是什麼好話,才招致了皮亞姑娘的不滿。而馬良雖然聽不懂英文,但心思聰慧,自然也能想到這一點。所以他頗有些無奈,尋思着這哥們兒八成是亂吃醋了——從面相上看,瞧丫眼角那絲桃花暈,額頭上情思線環繞,勾住了桃花暈的邊緣……再者,從他看人家皮亞姑娘的眼神中就能愁出來,這廝分明是色中有銀又帶愛。
對此馬良懶得理會,反正自己也聽不懂,沒必要跟這貨較真兒,只不過一時間又不好直接告辭離開,畢竟皮亞姑娘已經主動要求一起遊玩了。於是他大感頭痛,媽的,交流都成問題,在一塊兒轉悠的話,實在是太鬱悶了。
“良哥哥,他在罵人。”
小白忿忿的拽着馬良的小手,充滿敵意的瞪視着湯森?黑格。
跟隨在馬良旁邊的導遊也皺眉露出不喜之色,馬良察覺到了這一點,一邊輕輕撫摸着小白的腦袋,一邊笑着對翻譯說道:“你會英文嗎?”
“當然。”導遊點點頭。
“他剛纔說什麼?”
“這……”導遊猶豫着。
“說吧,不要緊。”
“好吧。”導遊輕聲道:“他剛纔說您是虛僞的,自吹自擂的人,他覺得看到您很晦氣……”
馬良皺皺眉,搖頭不想理會這種說好聽點兒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說難聽點兒有可能是精蟲上腦的傢伙一般見識。他彎下腰把小白抱了起來,微笑着捏捏小白的鼻子,轉身往殿內走去。
安冰泮冷冷的掃視了對方一眼,緊跟在後。
見馬良不聲不響的就走,皮亞姑娘趕緊嘴裡喊着sorry,一邊追了上來,嘰裡呱啦的道着歉。
而湯森?黑格見狀冷笑一聲,大步跟了上去,心裡越發鄙夷馬良。
進到殿內,馬良一邊若無其事的觀賞着殿裡的佛像,一邊微笑着對皮亞姑娘說着“沒關係”,也不管對方是否能聽懂自己的話。
而湯森?黑格則是緊跟在皮亞的身後討好着,時而惡狠狠兇巴巴的瞪視馬良一眼,時而扭頭帶着挑釁和不屑的神色瞅一眼神色冷峻的安冰泮。他能夠看出來這個人應該是馬良的隨從人員,但湯森?黑格並不把安冰泮放在眼裡。
小白氣呼呼的說道:“良哥哥,你爲什麼不揍他?”
說話間,馬良已經走馬觀花般的抱着小白從殿內另一端繞着走出,往前院裡走去,一邊微笑着,風輕雲淡般神色,說道:“傻丫頭,這裡是寺廟,要尊重當地人的信仰風俗,在寺廟中發生爭執的話,是對佛祖的褻瀆,也是對信衆和僧侶們的不敬。”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