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
瞿南一驚,他聽得出來,叫聲正是餘阿全出來的。不過按理說餘阿全身上帶着自己的符紙,即使真的有另一隻邪物,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權衡一下,瞿南決定趕快把面前這隻邪物處理掉,再去幫餘阿全,活口有一隻就足夠了,有什麼要問的話問那隻也行。
打定主意,瞿南隨手掏出一張符紙,注入靈力,啪地一聲貼在剛剛鑽出來的邪物額頭上。
邪物一聲出“吱”的一聲慘叫,額頭上冒起一陣huang煙,一股腐臭味傳來,那張符紙像是有命力一樣漸漸化開變大,滋滋作響,整個地包裹住邪物的臉,那張猙獰的瘦臉一陣扭曲,咬牙切齒地掙扎了幾下,漸漸地在原地消失了,隨着符紙飄落在地上的,只有一小撮黑灰。
牆上的相框裡只留下原本的照片,照片上的老婦人睜着一雙沉黯無神的眼睛。
瞿南拍出那張符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他看也不看那隻慘叫着漸漸消失的邪物,急忙向餘阿全的方向跑過去。
……
……
餘阿全被那張照片嚇破了膽,他總覺得那個老婦人的眼睛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qing緒,似乎下一刻她就會從相框裡鑽出來,像對付huang新一樣,把自己吸成一個gan癟可怕的圓球。
到了這個時候,餘阿全滿腦子裡都是恐懼,要爲huang新報仇的一腔豪氣早已消失怠盡。他不禁有些後悔,不該輕信了這小記者的大話,半夜三更的跑到鬧鬼的展覽館裡來,不是自己找死是什麼?
想到這裡,餘阿全偷眼看看身邊的小記者——瞿南面無表qing地左右打量着,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什麼qing緒,在手電光下眼睛依然顯得很明亮,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被瞿南這種鎮定的qing緒所感染,餘阿全也覺得不再那麼害怕,但如果就讓他繼續在這黑漆漆的空曠大廳裡呆着,他還是不敢,於是,餘阿全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假裝肚子疼跑回燈火通明的保安室,讓這位**師一個人留在這裡捉鬼好了。
可是剛剛轉過走廊的拐角,餘阿全就爲自己的這個決定感到後悔了。
這條走廊平時並不覺得有多長,一般qing況下不到一分鐘就走到頭了。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餘阿全跑了十幾分鍾,愣是沒跑到頭,手電筒的光越來越微弱,再過一會兒怕是就要熄滅了,他看看前面長得看不到頭的走廊,決定返回那個“記者法師”身邊去,兩個人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可是當餘阿全回頭一看,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後面的走廊也是同樣,一眼望不到頭。
自己竟是在一個無限長的走廊裡!
走廊裡的燈一盞接一盞地,無聲無息地滅了,最後,餘阿全手裡的電筒也滅了。濃重的黑暗阻擋了視線,餘阿全再也看不到走廊有多長,事實上他連自己的手指什麼樣也看不到,眼前只有一片無盡的寂靜和漆黑。
黑暗中不知有什麼東西在動,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那聲音離得很近,似乎就在餘阿全前面兩三步遠,他還沒想好是該向後退幾步,還是索xing轉身逃跑的時候,窸窸窣窣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吞嚥聲。
這種聲音像是充滿了整個走廊,又像是從餘阿全的腦子裡出來的,隨着這種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餘阿全忽然覺得自己又餓又渴,似乎餓了很多天,肚子癟得恨不得把自己吃了纔好。
這種理上的飢渴的感覺主宰了一切,他迫切地需要吃些東西才能填補自己空虛的肚皮。
黑暗中有什麼香氣撲鼻的東西被遞到餘阿全的手裡,正餓得要命的餘阿全下意識地接過來就往嘴裡送。
“吱”的一聲淒厲的慘叫,餘阿全胸前爆出一團淡huangse的溫暖的光芒,他手裡的食物不見了,同時也恢復了神智。
淡淡的光芒下,瞿南出現在他面前。
“你沒事吧餘哥?”瞿南溫暖地笑着,關切的目光讓餘阿全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出來:“瞿記者,瞿法師!幸好你來了,剛纔那東西來了!我聽到它吃東西的聲音,它還想吃我來着!”
“我知道,”瞿南笑得和藹可親,“我就是來幫你的。”他向餘阿全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來:“我給你的符紙剛纔用過沒有?”
餘阿全一呆,這纔想起來,剛纔是有一股溫暖的感覺從自己胸前放符紙的口袋裡傳出來,感覺也是這張符紙才把那東西驅走的。
他連連點頭:“用了用了,不過不是我用的,是符紙自動救了我,把那東西趕走了。話說回來,”餘阿全左顧右盼,總覺得心裡慄慄不安:“咱們趕快出去吧,明天白天再來捉那東西。”
“這倒不急,”瞿南向他伸出手來:“你先把那符紙給我,剛纔它爲了護你已經耗盡了法力,我再爲你補充一些,那樣你就更安全了。”
餘阿全只覺得走廊裡yin森可怖,一分鐘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着,他急促地說:“咱們先出去,到保安室再補也不遲。”
“等下我會送你出去,”瞿南沉下臉,冷冷地說:“你先把那張符紙給我,哦不,索xing扔了它,我重新給你一張更好的,”
淡淡的光芒下,瞿南的手裡赫然躺着一張更大的符紙,看起來似乎很有效的樣子。
餘阿全伸手到懷裡去摸符紙。
薄薄的符紙就在胸口的口袋裡裝着,他的手接觸到了符紙,卻在摸到符紙的一瞬間,忽然覺得眼前的瞿南面目可怖,一點也不想聽從他的話,把這張救過自己xing命的符紙扔了。
“那個,瞿記者,你看要不這樣,反正也是要扔掉的,我把這張符紙留下作個紀念,你把那張新的給我好了。”
看到他這麼不聽話,堅持要把那張符紙留下,瞿南忽然變了臉se,惡狠狠地瞪着他,眼珠子慢慢地從眼眶裡凸了出來,yin森森地說:“看樣子你不想爲huang新報仇了……”
瞿南的臉慢慢地扭曲變形,變成了huang新的模樣!
餘阿全大叫一聲轉身就跑,邊跑邊喊着:“huang兄弟……我可沒害你……你別來找我,你還欠我兩個班,我也沒要你還……”
身後的腳步急促又沉重,huang新追上來了。
剛纔還長得無邊無際的走廊忽然變短了,面前出現一堵牆壁,餘阿全一頭撞了上去。
很疼,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頭破血流,他戰戰兢兢地回過身來,只見小huang就在他身前不遠處,嘴角帶着一si小huang前常見的yin笑:“餘哥你別跑了,跑也沒用的,那符紙也護不了你,趁早交出來是正經。”
餘阿全把符紙緊緊地抓在手裡,眼睛瞪得老大,抖抖索索地小聲說:“小huang,冤有頭債有主,你活着的時候我可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別來找我。”
小huang忽然換了個表qing,用很誠懇的語氣說:“你不是要幫我報仇麼?只要你把符紙給我,我就不用在這兒受罪了。”
說着,小huang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臉,這張臉張開嘴巴,露出兩根污濁的huangse獠牙,咬在小huang的脖子上。
咕咚咕咚的吞嚥聲又一次響起來,小huang的身子慢慢地蜷縮起來,變小,變小,他的臉漸漸地變得消瘦,眼睛癟下去變成兩個深深的黑洞,嘴脣失去血se,也gan癟下去,鼻樑塌陷,最後,就在餘阿全眼前,小huang的身子變成了一個臉盆大小圓球,而gan癟的頭還在痛苦地嘶喊着:“餘哥,救我,把你的符紙給我……餘哥……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把符紙給我,我就不用受苦了……”
在餘阿全的手心裡的符紙被汗水浸溼了。
他很想把這張符紙給小huang,那樣可憐的小huang就不用再受苦了,可是,自己怎麼辦?
沒有這張救命的符紙,自己是不是也會像小huang一樣,被那張可怖的巨臉吸gan,變成一個圓球?
吞嚥聲似乎永遠無休無止,小huang還在嘶聲呼救:“救救我……救救我……餘哥……”
就在餘阿全的眼前,小huang被吸gan,又恢復原狀,再一次被吸gan,又恢復原狀,周而復始,吞嚥聲和慘叫聲不絕於耳。
餘阿全緊緊地抓着手裡的符紙,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cao,只是,這根稻cao只能救一個人。
他臉se慘白,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閉着眼睛把符紙扔向小huang!
符紙還在半空中,小huang就消失了,下一刻,他出現在餘阿全的面前,伸出黑se的枯手攥住餘阿全的脖子,嘿嘿地獰笑着:“餘哥,你對我可真好!好到……我必須吸gan你!”
餘阿全的臉被憋得青紫,大張着嘴卻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悲憫和乞求的眼光看着huang新。
這個表面看着豪氣實際卻膽子很小的男人,最終把活命的希望扔給了昔日的工友,只是爲了讓他不再受苦,只是,被鬼手掐住脖子的一瞬間,不知道他有沒有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