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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搬家的日子,顧文柏這一天沐休。
府裡面的東西早就裝了箱籠。
之前已經讓人送了一批過去。
顧夫人換了當家做主的人,正院也就被讓了出來,西邊最大的一處院子則規整出來給了顧大人和顧夫人居住。
顧夫人喜愛奢華之風。
正院裡的擺設,大多是府裡的庫房。
按規矩是分給了顧文柏,成爲她們的私物了。
孔媽媽來回的時候,揮揮手讓顧夫人帶走。
一來她不喜歡她用過的東西。
二來這些東西都是登記造冊的。她能動用的也就這麼多,日後想要換成其他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
再者,也好讓衆人看看。
自己這個媳婦是有多孝順。
薛寧笑了笑。
本來前幾天就該搬家,只是顧夫人那邊一直在拖延時間,順便自己這邊也就一聲不吭地。或許有人說了什麼,又突然爽快了起來。
但這些並不怎麼礙事。
榆錢衚衕上下早就準備的井井有條。
站在榆錢衚衕前,薛寧懷抱着年哥兒,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目光中有頗多的不捨和難受。
顧文柏走到母子身側,站在擋風的位置,輕聲說道:“你若是喜歡。我們就隔三差五回來住着。”至於會有人說閒話,那有什麼?難道買了宅子。還不允許主人出去住着?
薛寧笑笑搖頭。
顧文柏若真這樣說,怕是也做得出來。
只是薛寧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再任性也不會先做出這種事情。
且看着吧。
顧夫人哪裡能甘心,原本已經塞到自己口袋裡的東西,就這樣被奪了去。
她不鬧出點什麼。
也就不是顧夫人了。
薛寧上了馬車。
顧修年睡得香甜。小嘴吐着泡泡。
顧文柏看得童心未泯,伸了手就去啜啊啜的。
薛寧都笑岔了。
“別玩了,小心年哥兒被你弄醒了。”
顧文柏訕訕收回手指,這樣一個小小的孩子,是怎麼看也不夠。
“咱們到時候在生個女兒吧。”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薛寧的反應是眨眨眼睛隨即笑道:“好啊。”
沉默一刻鐘。
馬車滾軸的聲音之外,就只剩下安靜。
薛寧眯着眼睛養神。
突然聽到顧文柏的聲音:“還是等等吧。”
薛寧睜開眼睛,不解地看向他。
顧文柏笑了笑。撩開簾子道:“起風了,穿上披風在下去吧。”
薛寧朝外看了一眼,點點頭。
顧文柏先接過年哥兒。
薛寧穿戴整齊後。
兩人才下了馬車。
薛寧緊緊抱着孩子,用披風擋着風沙。
顧府的大門早就敞開了。
樂伯和孔媽媽站在門口等着。
顧文柏走上前去:“老太爺呢?”
薛寧微怔。
這纔想起,顧大人的輩分是上去了。
“在外院呢。”
顧文柏看向薛寧。
薛寧朝他點點頭:“你去吧。”
顧文柏這才離去。
他剛回府,必須先去見顧大人。
孔媽媽早在一旁準備好了軟轎。
薛寧進了正院,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一時覺得心裡百般複雜。
“老夫人那邊?”在不甘願。也要換了稱呼。
孔媽媽小聲說道:“老爺和夫人沒來之前,三老爺和三太太來了。”
薛寧神情微凜。
嘆了一口氣,把懷裡的年哥兒遞給孔媽媽。
孔媽媽道:“我陪夫人一起去吧。”
薛寧搖搖頭:“孔媽媽幫我看着年哥兒就好了。”府裡下人混亂。正院裡也不全是自己人,大部分還是原先顧府裡的人,雖說悄悄打亂了,把其他幾個院子裡的人抽調了一部分過來。可顧夫人在這府裡積年的威望,若說沒個自己人豈不是笑掉大牙。
就是自己那榆錢衚衕,在柳含煙出事前。也不是被她放了人手進去。
薛寧整了整衣裳。
帶着桂花和丁香過去。
西院那頭,離正院的距離不遠卻也不近。
正處在一個合適的位置。
就好像看着距離每日去,頗爲辛苦,其實真走起來也算是還好。
顧夫人挽着高髻,頭上插着數支華貴的金釵花簪,正端坐在塌上。在她的面前擺放着一隻墊子。
晴日和晴月分別站在左右。
薛寧進了屋,目不斜視,穩穩地走了過去,朝着顧夫人盈盈一拜,口中說道:“給老夫人請安。”
顧夫人請哼一聲。
薛寧順勢笑着站了起來。
“桂花,把東西拿過來。”
桂花應諾,拿出隨身揹着的包袱。
薛寧接過從裡面掏出一頂抹額:“在庫房裡找了找,發現了白狐毛,想着正好合適做一頂抹額呢。”
說着朝晴日看了一眼。
晴日咬咬嘴脣。
桂花皺了眉頭。
薛寧立時惱了:“你這丫鬟,看着可是個愚笨的。主子給你遞了眼色,還愣在原地不動。就你這樣,我可不敢讓你放在老夫人身邊伺候着。雖說伶俐千倍的難找,可我身邊的丫鬟知道眼色的卻也是有的。”
“若是你做不來這份差事,找個人頂替你也是可以的。”
晴日嚇得臉都白了。
薛寧的丫鬟?
顧夫人在桂花和丁香兩個人中徘徊,心中暗暗分析了利弊。想着被塞了丫鬟進來,和拿走她得力的丫鬟來比。
感覺還是前者的可能性多一些。
況且孔媽媽和樂伯等人在府裡的這一陣子可不是沒有作爲。雖說不至於大清洗,可好些人都被打亂了。
只單單她的人。都被送來了這西院,或者偏僻輕易不會有主子過去的地方。
晴日和晴月這兩個人,勉強還算是用得順手。
想到這,顧夫人清了清嗓子:“快把那抹額給我看看,瞧着就是有幾分喜歡。你也算是有心了。”
薛寧見狀,也不繼續。
只是走向顧夫人,不留痕跡地一腳踢開那墊子,含笑着把手中的抹額遞了過去。丁香眼疾手快,更是一腳把那墊子踢地遠遠地。
晴日和晴月二人見了卻是不敢言。
若是真找了理由想要換走她們。
相信不是做不出來。
一想到這,兩個人就耷拉着肩膀,低着頭。
憑心而論,這抹額做得的確精緻有華貴。正和顧夫人的歡心,可一想到她出自自己審深以厭惡的夫妻二人之手,這份喜歡原本有個十層,也只有了五分的歡喜。
薛寧笑盈盈地望着她。
其實她並不在意,接下來顧夫人怎麼行事。
只要那一個跪禮磕頭被圓過去,日後還想要如此,卻是難了。
顧夫人收下抹額,想起早上薛瑤說的話。就道:“年哥兒呢?怎麼不見把他抱過來了。”
薛寧目光微冷。
“年哥兒睡着了,等明日我在帶過來給老夫人請安。”說話的時候眼瞼往下垂,若不是如此。只怕眼中的怒火是怎麼也藏不住。
“睡着了啊……”顧夫人語調輕揚,笑着說道:“如今你和文柏也是搬回來了,日後家裡也要你負責管起來了……”
薛寧笑着應是:“日後少不得有不懂的地方,要向夫人請教一二。”
顧夫人有些不悅,對於薛寧打斷她的話,頓時就起了怒火:“我這人一下子就是閒不住。你過陣子把年哥兒抱過來吧,我給你養着。“
不容置疑地態度。
薛寧暗暗握拳。
桂花和丁香氣得滿臉通紅。
薛寧應是忍住了怒火,淡淡地說道:“年哥兒還小,我也捨不得他離開我。他這個年紀正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時候,若是大了一些,我也歡歡喜喜的送了他來老太爺和老夫人膝下承歡。”
“沒得讓我們老爺惱了,說我不懂事。”薛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平日小事我還能應下,可大師,爺說了只有他同意方可。”
“若是老夫人,真的希望有人陪着熱鬧,我也勸勸老爺。”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顧夫人縱使有心發作,卻也要合適的理由和藉口。
薛寧若是知道的話。
定然會心中感謝薛瑤的勸誡。
可她同樣會怪怨她的挑撥生事。
顧夫人是不敢面對顧文柏的。
那一日分家之事,還在她面前留有壓力。至於薛寧說的話,雖不全信,但想着她很多時候要受制於顧文柏。
這種愉悅感,忽視了其他,讓她自願去相信。
顧文柏同顧大人依然是沒有什麼話要說。
父子二人關上房門之後,沉默不語。
一個人坐在太師椅上看書。、
一個人就坐在那裡喝茶。
直到一壺茶水全空了,顧文柏才起身告辭:“明天,一家人吃個飯。父親該是沒有見過年哥兒吧,到時候也讓他認認祖父。”
顧大人心中一動。
顧文柏已經開了門離去。
“夫人呢?”
顧文柏跨過門廊,不見薛寧,就忍不住問了起來。
“回老爺的話,夫人在屋子裡陪着小少爺呢。”雪梅躬身回答。
顧文柏點了點頭,視線在屋子裡的幾個丫鬟上頓了一頓,眉宇間起了疑惑,等進了屋就看見薛寧抱着年哥兒在流淚。
顧文柏眼皮子一跳。
轉眼間,人已經大步大步地走了過去了。
“那女人又做什麼了/”
薛寧原本漸漸止住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顧文柏看了一眼年哥兒,大步走了出去,找了丫鬟來問話,得知是桂花和丁香陪着去的,就在外頭詢問了起來。
薛寧聽着動靜,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年哥兒,誰也不能搶了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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