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郡王府雖說是當今聖上唯三的幾個封王的王府。可兩個是王爺,一個是郡王,雖說今上這樣封爵,衆人也不覺得有異。前兩個本身就是頗有勢力,人脈更不是一個小小嬪妃之子所能及的。
雖說榮郡王以及榮郡王妃似乎都不怎麼在意,日子也只是平平靜靜地過着。似乎並不怎麼在意其他兩位府裡的熱鬧。
可等門房的人,看到榮郡王從他身邊走過,才心裡嘀咕了起來:“今天也不知道有什麼大喜事,怎麼王爺和王妃,從外頭回來,看着心情都非常好的樣子。”王妃倒是不怎麼稀奇,可王爺雖是給人一種溫文的態度。可那種明顯嘴脣上翹的喜悅,卻也不是他們這幾個人能看見的。
可今日卻是一連兩回,先一步回來的王妃如此,後面回來的王爺更是如此。
榮郡王並不知道,自己府裡的門房在嘀咕什麼,若是知道的話,怕是會等見了正院,才把內心的真正想法給流露出來。
“你們王妃呢?”榮郡王一進入大門,就叫住一個小丫鬟。
“回王爺的話,王妃正和小王爺一起呢。”三個封王的兒子裡面就榮郡王有了嫡子,這若是叫世子,是需要請封的。
而一般情況的話,誰也不會傻傻地這個時候就去請封。
顧而府裡的人,都聽了榮郡王的意思,乾脆就叫了小王爺。喬悅本來提議叫小主子就是了,可榮郡王很是堅持。
喬悅自然不會傻得和這個男人去爭,就是爲了一個並沒有損失什麼的稱謂,這樣就定下了稱呼。
提起自己的兒子,榮郡王的心情更好了。
一張臉,比從前更加吸引人。
小丫鬟有些看傻了。
榮郡王已經頭也不回地去找喬悅。
喬悅也是剛回來不久,她習慣在外出之後。回來抱兒子之間,都要重新沐浴一番,換了乾淨的衣裙。
榮郡王進來的時候,她還包着頭。
“怎麼不把頭髮擦乾?”榮郡王笑着問。
喬悅轉過頭,笑吟吟地站起身子:“王爺怎麼回來了?今個兒倒是比以前早了許多。”頓了一頓仔細看了看榮郡王的神色,又問:“可是有什麼事情,讓王爺這般高興?”
“你是不是剛纔那個那邊府裡回來沒多久?”榮郡王眼裡帶了笑意。
所以說夫妻自是不同的。
喬悅從他的反應中。略猜到了一些。語氣有些激動:“這麼快就傳到宮裡去了?”
“可不是,要不然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過是因了這是一件丟臉的事情,就是今上也覺得面上無光,只留了安王爺一人問話。
其他人就先各自回府。
這不。榮郡王想起今日的事情,自己的王妃也要過去,就想過來問個具體情況。
“……因着王爺的吩咐,妾身過去的時候,並沒有怎麼出頭,萬事都往低調裡坐。這一次的位置,安王妃旁邊兩張坐着的可是兩位側妃呢。”喬悅特意提點了一下。
“她敢如此?”榮郡王臉上的笑意不見了。
除了喬悅是個郡王妃,可那平王妃同安王妃可是平級的,還因着是長嫂的緣故。還要大安王妃、
再說了就是郡王妃。一個側妃都不應該位置坐得比她們多高一級。
“王爺,氣什麼?若不是如此,哪裡能看得上這般好戲。”喬悅並不怎麼在乎,雖然平王妃很是怨憤,私下拉了她說話。
可喬悅並不在乎這些。
她也只是嫁給榮郡王妃之後。才同其他人區分開了。
以前的她,都可以和人抱在一起在牀上笑鬧的,這如今不過是一件小事,並不覺得有哪裡委屈了。
何況只是委屈這麼一場,看了好戲,卻也是覺得值得了。
只是自己親近的幾個姐妹,薛嘉和薛寧也被扯了進去,讓喬悅有些不放心。但這些也不是她現在就該關心的。
“只是……有些不像安王妃的手段。”喬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榮郡王笑道:“你既然都能想到, 那其他人也定是會想到了。”
“王爺,你說什麼呢?”喬悅不自在地啐了一口。
榮郡王掐了掐她的手心,笑眯眯地說道:“本王在說愛妃行事磊落呢。”
喬悅撇開頭去。
擺明了不信他的話。
榮郡王笑了笑,繼續說道:“你能想到的,別人應該也是能想到了。可想到了又如何,或許她原本應該有什麼準備的,只是竟然被那薛側妃的反應打亂了陣腳。又或許……她原本是沒打算下藥的。”
喬悅眉頭一皺。
“不過也沒有多幹淨就是了,不然也不會讓人裝了空子去。且讓他們狗咬狗去,也好讓注意力轉移開去。”
榮郡王就算曾經真的對那張龍椅是無慾無求,可等他慢慢地長大了。且逐漸被今上推出來之後,卻是不得不去努力。
雖說不爭,興許也能存活下來。可若是上位的是平王爺還好,榮郡王自信還能揣摩一二他的心思。
但若是換成三皇子安王爺,榮郡王就覺得自己的性命岌岌可危。
這是出自於一種天生的自覺以及皇家子嗣的敏銳感。
“狗咬狗?”喬悅捂着嘴直笑。
“好啊,你敢笑話本王。”榮郡王突然回過神,伸手去往喬悅身上敏感部位裡撓去。
喬悅臉紅氣喘。
良久後才說道:“我是不敢了,王爺饒命呢。”
榮郡王哈哈大笑。
牀上躺着的小人兒渾然不覺地繼續酣睡。
榮郡王目光微變,一把抱着喬悅去了裡屋。
喬悅只是輕輕捶了一下。
榮郡王咬了耳朵:“放心,下人都是機靈的。”
喬悅也不是真的拒絕,她又不傻,想着什麼孩子一個就夠了的。如今別看榮郡王對她千好萬好。
可花無百日紅。
且不說日後他若是有心角逐那個位置,只怕是日日新人。
就算不爭也得爭。
這句話並不是適用在男人的大事上。
喬悅如今也是這般情況。
一場酣暢淋漓的牀事過後,喬悅貼着榮郡王身上:“那這幾件事情。王爺就不管了。不怕到時候……”
被人陷害了過去,亦或是做了替罪羊。
“不用。”榮郡王早就想好了,拍了拍喬悅的背:”你不是說了嗎?今日薛家的那幾位都過去了,這回他們只怕早就問了情況,查了起來。估計信報比我們只多不少。“這就是榮郡王的難堪所在,他從此默默無聞數年,卻也讓他到了如今。人手並不夠用。
這邊榮郡王夫妻二人正在進行着白日宣淫之事。
而另一頭。顧文柏約了人。
沒過多久,姚霖形色匆匆地也走了過來。
“那事?”
“我知道了。”
兩個男人同樣點點頭,隨即搖頭一聲嘆氣。
攤上這麼一個薛家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可兩個人卻又對自己的妻子很是滿意。絲毫不會因了她們孃家之人做的事情而又遷怒。
顧文柏是根本不在意,只是因着到底都是薛家人,雖之前關係鬧僵過,且深深懷疑薛家長房和當年薛文林之死有關係。
可畢竟還未宣揚了出去。
薛家的事情,他們不想管,卻也必須管。
或許也正是如此,薛婉纔在一開始假扮懷孕的時候,挑選了同是薛家女的薛瑤,而不是其他人。
畢竟若是按正常來說。買通一個人藏了起來。比選擇薛瑤更加安全一些。
但若是如此,今日兩個人就不會在回府後,聽了各自妻子的話之後,很快約見在這個地方。
當然……關於薛婉假孕的事,薛嘉和薛寧雖沒有相互通了口風。可回去之後,都是立刻告知了自己的另一半。
而薛婉如此行事,也是很容易猜的。若她只是針對外面的人,安王府裡乃至安王爺都是她的幫手。
可她如今做的事情,卻是不能讓安王爺等人知道。
且這件事情,若是一旦暴露了出去,危害盛大。薛家薛文紹如今閒賦在家,就算還在朝堂中,卻也沒有什麼能量。
他們薛家真正仰靠的也是安王爺一脈的人。
薛婉又不是一個蠢人。
她從來就不是。
只是小小的幾句話,就把薛家、顧家和姚家都扯了進來。若是她的事情被發現,大家都討不了好。
因此,他們就必須幫着隱瞞。
只不過……
若是就以爲如此,他們就要被她所用,那就是一個大笑話了。
不管是顧文柏和姚霖,都是極爲驕傲的一個人。
像這樣被人暗中要挾的感覺,是極爲不爽。
姚霖冷笑道:“顧兄,以爲如何?”
“姚兄呢?”顧文柏不答反問。
姚霖嘲諷一笑:“孩子嗎,流了一次,總能流第二次。她還能此次這般幸運。”
“當然不,反而應該還要感謝我們,幫着她省了心。不用日日提心吊膽地拿着簪子準備。”對於薛婉的狠。
就是兩個男人剛聽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衆目睽睽之下,就能馬上相處對策,自殘不說,還要忍着疼痛,又不讓人看了出來。可見這人,若真的成事。
的確是個大患。
顧文柏心中從那一刻已經完全相信,若是日後真的安王爺成事,定然是沒有自己夫妻二人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