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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過很多種情況,薛寧是一個念舊的人。
在婚前無數次想過自己婚禮當夜大抵是睡不着的,或是睡得不安穩。
然而……
薛寧睜開眼睛,感覺到腰間的重量,以及身邊人綿延而又深長的呼吸。
再一次有了自己已經成爲新婦的實感。
沒有不適應……也沒有排斥。
很好。
薛寧勾了勾嘴角,至少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醒了?”身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醒了,經過一個晚上之後,聲音有些懶散沙啞,但似乎很動人。
薛寧的心輕輕跳動着。
快而又熱情。
“什麼時辰了?”
問完話之後,薛寧才驚覺他是自己日後的另一半,而不是丫鬟。
感受到懷裡人在說完話後突然的僵硬,顧文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果然是個敏感的人。面上卻是帶着懶洋洋的笑容。
“還早着呢,娘子陪爲夫再睡上片刻?”
薛寧忍住想要去拍打身後之人的想法。
但同時那些羞澀也隨之散去,整個人也自在了一些。
這大概是嫁給認識的人的好處吧。
薛寧心裡暗忖道。
也不知道當時薛嘉和趙玉敏嫁人的時候是什麼情況,想想又覺得好笑。
薛寧推了推身後人。
顧文柏放開手,撩開帷幔,起身拿起一旁的外袍披上。
門外青英和桂花垂頭等候着。
“去伺候夫人更衣。”
青英應聲進去,桂花去了外頭一趟。
等回來的時候,身後跟着小丫鬟們。
薛寧沐浴更衣後,青英取出一件繡着豔麗的海棠花的襦裙。
顧文柏已經不在屋子裡。
薛寧靠在沐桶邊沿。
青英說起昨夜的事情。
“是老爺身邊的安心按月來找的孔媽媽。這才讓她和丁香守夜的。”
“平日都是如此嗎?”
“不是的,老爺不喜歡身邊有丫鬟近身,似乎從前還爲此發作過旁人。”青英道:“這些話是按月悄悄說的。孔媽媽去打探過,的確有這麼一個事情。”
想起顧文柏從前身邊是沒有人伺候的,莫說姨娘了,就是一個通房丫頭也沒有。想來裡面有些原因吧。
至於柳姨娘……
薛寧輕哼一聲。
薛寧梳洗過後,去了堂屋。
顧文柏已經坐在桌邊。
桌子上擺着幾樣膳點,似乎還沒有動過。
難道是在等她?
薛寧壓下心裡的一絲歡快,面色沉靜地走了過去。
“坐吧。”顧文柏看到這樣的薛寧,卻是揚了揚眉頭。
薛寧小口小口地吃了。
顧文柏皺眉:“不喜歡?”
薛寧一愣。
“我說不喜歡這吃食?”
薛寧搖搖頭。反而加快吃着。
眼前的碗突然被人挪開,顧文柏沉着一張臉。
薛寧無辜地看着他。
顧文柏突然覺得氣不打一處出來。
“老爺,咱們姑娘早上脾胃就是不太好。”
顧文柏抿了抿嘴角:“什麼意思?”
薛寧嘴角一抽。
覺得有些尷尬。難道要說自己有起牀氣,就是表現在吃食上,當然這也是因爲脾胃不太好的原因。
從前在棗子衚衕的時候,丁老夫人和趙氏從不主動要薛寧一大早起來就用膳。
一般都是薛寧睡到自然醒。
亦或是去了壽華院請安之後,再吃。
那個時候起牀氣早就過去了。胃口自然也好一些。
“若是不喜歡就別吃了。”顧文柏說道。
薛寧笑了笑:“我覺得餓了,老爺也多吃一些。”
顧文柏心裡覺得不舒服,嗯了一聲。
薛寧看着他突然面無表情的樣子,想了想找了個一個話題問:“今日是不是要去拜見父母?”
新婚第一日,需要去見親人的。
這榆錢衚衕只是顧文柏一個人的住所,昨日顧大人那一行人早就回去了。
今天他們自然不會親自過來等着拜見。
需要薛寧跟着顧文柏過去。
倘若不是這麼一個原因。
薛寧也許不會這麼逼着自己喝粥。
那顧夫人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到時候怕是有些折騰。
薛寧可不想到時候餓了自己。
就算餓,至少也要填一些肚子先。
“家禮?”顧文柏沉吟一番後說道:“也好。”
樂伯準備好了馬車。
薛寧過去的時候。
樂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夫人早一些回來,到時候樂伯和你好好說說府裡的事情。”
這是要放權?
薛寧看向顧文柏。
這府裡顧文柏自然沒有那麼一個功夫來打理。真正在忙的人是樂伯和他那兩個大丫鬟安心、安月。
不過……薛寧還不知道顧文柏是個什麼意思。
興許他不願意吧。
“嗯,回來的時候,把賬冊也拿過來。”顧文柏似乎沒有看到薛寧的動作,只是去了馬車邊。
薛寧微微一笑。
兩人上了馬車。
馬車往顧府駛去。
“怎麼不見柳姨娘?”想了想,薛寧還是問道。
柳含煙是顧夫人的侄女。
也不知道到時候過去。會不會有這個話題。
想來是有的吧。
不過……從起牀到現在,或者說從昨天嫁到府裡到今天早上離開府邸都不曾見到柳含煙。的確讓薛寧有些奇怪。
孔媽媽她們不是沒有想過去打探。
但只是知道柳含煙住在後院的一處院子裡面。
孔媽媽她們也只是剛到了榆錢衚衕,還處在在正院裡面摸索中,手還不至於伸到整個府邸裡去。
況且在不清楚顧文柏對柳含煙是何種態度之前,薛寧也不想多事。
顧文柏眉宇間閃過一絲煩躁。
薛寧愕然。
難道有了什麼事情?
“她病了,不用去管她。”顧文柏說完卻見薛寧愣愣地看着自己。想了想又多了一句:“回去後,你就知道了。”
顧文柏似乎不願意說。
薛寧不否認心裡有些失落,悶悶地應了異色和那個。
顧文柏看在眼裡,卻仍舊只是張了張嘴脣。
……
“老爺、夫人,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來請安了。”
顧大人抿了抿嘴角。
顧夫人目光一轉,笑着說道:“快去請了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進來,老爺可是很久了。這兩個孩子怕是昨晚睡得晚了吧。”
薛寧跟着顧文柏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後面那句。
薛寧面色有些尷尬。
顧文柏目光一冷。
薛寧尚未來葵水的事情,丁老夫人她們自是派人和顧夫人說過。
不然第二日起來,豈不是沒有了那方帕子。
可顧夫人偏偏說了這麼一句話。豈不是再影射二人胡作非爲,不懂規矩嘛。
倘若是真有這麼一個事情。
薛寧興許還是忍氣。
可這麼平白讓人誣賴。
薛寧心裡恨得牙癢癢地,不意外地顧大人皺着眉頭板着臉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顧……”
顧文柏纔開了口。就感覺袖子被人輕輕扯了扯。
不用他扭頭也知道定是自己的新婚妻子。
薛寧見他轉過來,回以一笑。
顧文柏臉上的表情頓時也柔和了下來。
顧夫人輕哼一聲。
“快見禮吧。”顧文柏冷聲說道。
他實在不願意在這府裡多呆。
早一些見禮,早一些帶着薛寧回去來得好。
他身上還有差事,因着新婚額原因只給放了三天,可不願意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顧夫人笑了笑。
就有下人端着茶盅出來。
薛寧的目光也冷了。朝一旁的孔媽媽看了一眼。
孔媽媽笑着說道:“姑娘,你不是渴了嘛。顧夫人可真是心疼你呢,你先喝茶解解渴。等一下墊子準備好了,你再見禮也是的。”
薛寧笑着應了一聲。
顧文柏勁步過去,端過那托盤裡的茶盅想也不想的遞給薛寧。
若是別的吃食的話,顧文柏興許還擔心她們會搞什麼動作。
不過這茶盅是要喝到顧大人和顧夫人的肚子裡的。他可是放心地很。
薛寧微微一笑,低頭看着滾滾冒煙的茶盅,嘴角微微上揚。
“這茶有些熱……”
“那還是我來吧。姑娘可別燙手。”孔媽媽順勢接過薛寧手裡的那隻茶盅。
顧夫人朝先請端着茶盅的丫鬟看去:“還不去準備準備,墊子和暖茶。”
丫鬟慌忙跑開。
等重新回來的時候。
這纔開始認親準備。
薛寧捧着一隻茶盅,跪在墊子上,牢牢地高高舉起:“父親,您請喝茶。”
顧大人看了顧文柏一眼。沉默了片刻後,接過茶盅抿了一口。又拿出了一隻紅封:“文柏脾氣倔,又喜愛胡鬧。你即是嫁給他了,日後少不得要好生都勸他,別讓他做糊塗的事情。若是……”
顧大人哼了一聲。
他倒不是不想爲難薛寧,只是他一個公公爲難一個媳婦說出去只會讓他的名聲難聽,何況還是這成親的頭一天。
只是到底心裡不痛快。
薛寧面上的笑容一絲也沒有減少,反而更深了幾分。
“多謝父親的教誨。”至於聽不聽,可就不是他能決定的。
丁老夫人和趙氏對薛寧說過。
日後同你一起活一輩子的是你的丈夫,而不是旁人。作爲妻子,在你的丈夫沒有放錯之前,你要信他。
而不是偏信他人。
薛寧還不全信顧文柏,可是她相信丁老夫人和趙氏的話。
況且日後這交集,顧大人和自己不會多,只會少。
反而真正要應對的是顧夫人。
薛寧想到這起身,笑着說道:“接下來是不是要給母親見禮了。”
周遭的氣氛一滯。
薛寧不解地看向顧文柏:“難道我說錯了?可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