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知道,以往之事是無法辯駁的,所以,他如果狡辯,反倒會落得下乘。楚雲的套路很簡單。
你以爲我會否認和武蘊兒關係親密麼?
不存在的!
“李夫人當真是料事如神,我這賀禮尚未拿出便被你知曉了,既如此,那我便不藏着掖着了。”
楚雲好像完全沒有看出李夫人的惡意一般,表面上恭恭敬敬的,而這一應承,滿座的賓客都看向了楚雲。
分別有三十多歲的大媽和十來歲的蘿莉以及二十多歲的已婚婦女,還好楚雲已經習慣了承受萬衆矚目,手伸向後背,衆人這才留意到,楚雲的背上還揹着一個畫囊。
楚雲從畫囊中取出一個卷軸,將一端舉過頭頂,然後放開另一端,在重力作用下,畫軸便自然打開了。衆人望去,只見這畫上,一個身穿紅裙的女子和一襲白裳的公子依偎在一起,這畫上的兩人,分明就是楚雲和武蘊兒!
畫作的留白之處,還題着幾句詩:“三生緣定同舟渡,兩心共誓結髮恩。此情相約至白首,來世再爲連理枝。”
詩的旁邊,還有楚雲蓋的章,證實此詩此畫皆是楚雲所作。
單論藝術,楚雲這幅畫極盡畫匠之工巧,又含有綿綿的情意,詩文部分,楚雲的書法也是大師級水平,藝術方面已經無可挑剔。
再說價值,楚雲的畫是千金難求,這比什麼夜明珠之類的還要貴重。
但更震撼人心的,卻不是這些表面上的東西,而是這畫和這詩的內容。
各個年齡段的女人們的臉都紅了,嘴上可能會說:“這真是太不知廉恥了!”
但估計心裡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武蘊兒看到這幅畫,人都傻了一樣,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但眼波如水,帶着少女的情意,看着畫中的那個儒服公子,嘴裡也在小聲地念着那幾句詩,像是吃了蜜糖,甜到了心裡。
這傻白甜的樣子武皇后終於看不下去了,出聲道:“這畫確實不錯,本宮代蘊兒收下了。”
一擺手,一個小宮女便從楚雲手中接過了畫軸,捲了起來,武蘊兒有些戀戀不捨,目光一直鎖定在那個小宮女身上,嚇得那宮女手都開始抖了。
宮女內心OS:“我又不要你的,別盯了成不……”
這個畫,甜的掉牙了,好歹算是收起了,楚雲這一手強行喂狗糧,李夫人真是始料未及,而她更蛋疼的是,完全拿楚雲沒轍。
楚雲臉皮夠厚,武蘊兒一臉嬌羞,這兩人分明是沒有把其他人看在眼裡吧!
這纔是最氣的。
李夫人正準備嘲諷毒舌兩句,剛欲張嘴,就被楚雲給搶戲了。
楚雲:一直盯着你還能給你臺詞?
“這只是第一件禮物而已,我還準備了一個小物件。”
楚雲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墜,一邊解釋道:“這是我自己買來玉石,親手雕琢而成,手工或許有些拙劣,但一番心意,希望蘊兒能夠喜歡。”
“楚公子原來這麼小家子氣的,自己雕琢的……”
李夫人本來還想嘲諷楚雲自己雕的東西肯定拿不出手,結果一瞅,這尼瑪能叫手工粗糙?
楚雲雖然是送禮,卻是爲了展示給衆人看,遞到武蘊兒面前,簪子卻舉得很高,能讓衆人都看到。那玉墜不過寸許大小,但人物線條分明,栩栩如生,根本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楚雲。
把自己做成吊墜送給妹紙,這個套路簡直刷新了大夏女人的世界觀,還能有這種操作?
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好羨慕。
狗糧有些吃撐了。
但這還只是開始。
武蘊兒收下吊墜之後,楚雲又掏出一個小吊墜,還是一個人物,但穿着裙裝,隔得遠的看不清楚,但可以腦補出來,這個小玉人就是武蘊兒。
楚雲當着衆人的面把玉墜掛到了脖子上,又是一大口狗糧。
李夫人都想說:“別秀了,求你別秀了……”
楚雲的意思很清楚了,他和武蘊兒就是很親密又咋滴?你們能咋滴……
還不是隻能羨慕嫉妒恨。
單身狗受到了一萬點傷害,而已婚婦女,她們的丈夫將受到成噸的傷害……
連武皇后都阻止不了楚雲了,更何況是這些等級比武皇后差了N個級別的大媽。
風言風語什麼的,對楚雲是構不成任何影響的,武蘊兒也一樣,他們兩個人用冷冷的狗糧證明着這一點。
秀自己的恩愛,讓別人去吃狗糧吧!
武蘊兒的及箅禮便是在這樣有些詭異的氣氛中度過的,武蘊兒和楚雲都很開心,別人開不開心就不重要了。而之後的情況並不嚴重,畢竟來參加武蘊兒及箅禮的,都是些女性,而沒有什麼老學究。
因此,楚雲的名聲並沒有壞掉,反倒是神奇地在京城的妹紙心中極大程度的拔高了。
只有武皇后比較頭疼,她發現自家這傻蘊兒是無藥可救了,她苦心傳授的御夫之術,在楚雲兩個禮物面前粉碎得跟個渣渣一樣了。
可以想到,楚雲以後和蘊兒成親了,武蘊兒絕對是弱勢地位,這豈不是會任楚雲欺凌?
武皇后已經腦補出了很多畫面了,比如說楚雲娶了武蘊兒之後,又見異思遷,武蘊兒心思單純,成天以淚洗面,就算她想給她出頭教訓楚雲,武蘊兒肯定也會攔着。
一想到自家侄女兒以後要過這樣的日子,武皇后頓時心如刀割,恨不得立馬宰了楚雲便好。
楚雲:“???”
及箅禮結束之後,賓客便盡數散去了,武皇后還留在郡主府,看着武蘊兒一會摸摸脖子上的吊墜,一會看着那幅畫發花癡,武皇后終於不動聲色地做了一個決定。
是夜,坤寧宮中,牀榻搖曳,喘息聲陣,風停雨住之後,武皇后在宣德的耳邊低語道:“今日蘊兒及箅,楚雲送了她幾件禮物,看得臣妾也羨慕得緊呢!”
宣德:“???”
啪啪啪之後爲什麼會說到這個話題?
見宣德沒有反應,武皇后又重複道:“切身真是羨慕的緊呢!”
宣德:“……”
他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