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血族親王笑着問道。
這一次顧遠歸好像能夠和對方同時存在了,由顧遠歸主控身體,而對方就像是居住在這個身體裡的另外一個靈魂。
“你過的如何?”
[還好。]
事實上,在顧遠歸沉睡後,親王又迎來了十萬年的孤獨,他看到了恐龍的再次起源,養了一院子的肉食霸王龍,後來恐龍滅絕,人類再次進化誕生,從猿猴開始漸漸變成了直立行走的人類,文明出現,信仰誕生。
始祖級的該隱開始懵懂着和親王再一次學習如何控制自己身體裡的力量,進行二次哨兵進化。
[我第一次誕生時,該隱大人已經失蹤了;我第二次見該隱大人的轉世時,只是小心翼翼的躲藏在在暗處,看着他摸索強大,初擁了我父親的轉世,然後我在假裝被我的父親初擁,重新在血族世界擁有了合法身份;這一次,我突然想要換個活法,於是世界有了一點小改變。]
顧遠歸通過對方的記憶瞭解到了全部的改變,還真是“小”啊。
血族空前強大,強大到足以在陽光行走,除了需要吸血爲生以外,和正常人幾乎一樣,他們一躍成爲了一種全新的信仰,是實實在在能夠被看到的強大存在,自然而然的就成爲了凌駕於一切之上的特殊貴族,人人都以轉變成血族爲榮,反倒是一直致力於和血族過不去的教廷……成爲了異端。
如果是人類視血族爲貴族,那麼二次覺醒的哨兵嚮導便是貴族中的貴族,他們數量稀少又強大,最重要是他們能男女不忌的生孩子,每一個孩子都是純血的血族,天生便擁有力量,是整個血族延續的希望。
人類中也誕生了哨兵嚮導的身份,哨兵會加強五感,嚮導則是精神強大,一般這種人都會被強大的血族看中,進行轉換,等血族的特殊能力覺醒後,他們就是真正的血族中的貴族了。
不過也有一些哨兵嚮導會在覺醒之後,沒被血族的導師找到之前,暗中被教廷接走,接受特殊訓練,再來和血族對抗。
千年之戰已經爆發過一次了,最終還是以血族的勝利告終,可惜該隱大人在這次戰爭中犧牲了。
而親王,他死不了,只能繼續麻木的活着,他的生活狀態也像地球一樣的周而復始。
有一段時間,親王會迫切的想要融入社會,開最盛大的派對,邀最貴族的貴族,在他的古堡裡熱鬧喧囂,一場舞會一辦就十天十夜,通火通明,夜如白晝。他會積極的去交不同的朋友,嘗試一些這個世紀新誕生的而上個世紀和上上個世紀並沒有的知識。他會參與進那些人短暫而絢麗的一生,從出生,到死亡。無論對方是人類還是血族,對於他來說對方的生命都是短暫的。
然後,又有一段時間,親王會陷入一個人的世界,緊閉城堡的大門,與世隔絕,誰也不理,誰也不見,大隱隱於市的活着,又或者已經死了,猶如行屍走肉。
如是來來回回的好多次,顧遠歸醒來時,正處於對方剛剛結束孤僻期,開始接觸一二血族,漸漸回到社會上的時候。
顧遠歸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迫接受了親王這些年全部的經歷記憶,信息量龐大而冗雜,十分痛苦。
“爲什麼不叫醒我?”
[爲什麼要叫醒你?你該醒的時候自然會醒,我想順其自然,讓你睡的開心。]畢竟,我已經有太多年沒有感受過什麼叫睡眠了,他的身體其實能感覺到疲倦,但他就是睡不着,生生捱過最難的階段,便又重新清醒了,然後趁着下次的痛苦來臨前,徹夜狂歡。
“屬下該死,不知道您睡下了。”一個聲音突然亂入。
顧遠歸和親王一起側目,親王笑了,在身體裡對顧遠歸介紹,他以爲顧遠歸沒有他的記憶:[這是我的管家賽安,他當了我三次的管家,每一次都是我把他轉換,但他卻沒辦法二次覺醒,所以他從不對任何人說他是我的後裔,因爲他不想成爲我的恥辱。其實我不覺得他是我的恥辱,但他卻以死相逼,說只當我的管家就好了,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我沒有在和你說話。”顧遠歸儘量嘗試着對管家溫柔以待,他有親王的記憶,知道對方是如何忠心的爲他以死效忠。
“屬下該死。”賽安再一次請罪,“是另外一個大人終於甦醒了嗎?”
親王再次介紹;[我把我和你的存在都告訴賽安了,其實很多人都知道,我只是不想你出現時,讓他們覺得奇怪。但你醒來的太晚了,該隱一直覺得我不是人格分裂,而是妄想症。]
“是的,賽安,我想和他了解一下情況,你先出去吧,有什麼需要我會叫你的。”
賽安體貼退下,還很貼心的把大廳的門關上了,以防古堡裡的其他不知情的血僕亂入,就像是剛剛的他一樣,看到親王大人一個人坐在王座上,便直接走了過來,打亂了兩位大人的談話。
顧遠歸環視自己所做的玉石堆砌的王位,和王位旁邊空蕩蕩的另外一個王位:“你還真是惡趣味呢。”
[這是該隱的主意,和我無關。]血族在親王插手了該隱的成長時,便尊定了日後的雙王制,親王換代升級,成爲了至高無上的陛下,不過顧遠歸還是習慣性稱他爲親王。該隱死後,親王不再管事,血族內部就再一次成了十三氏族的體系,不過親王的地位還是在的,如今有點類似於君主立憲。
“戚述呢?我該怎麼喚醒他?”當年戚述的身體實在是活不下去的時候,便陷入了沉睡。
回答顧遠歸的是親王死一般的沉默。
“他沒辦法喚醒?”顧遠歸敏銳的明白了事情。
[抱歉。]早在血族一個個陷入沉睡時,有過一次經歷的親王其實就明白的,他們不會再醒來,他只會遇到過去朋友的轉世。親王看顧遠歸是那麼喜歡的戚述,所以當時無論如何都開不了那個口。後來當人類重新出現時,他其實也做過-二次嘗試,以失敗告終。
“謝謝你的嘗試。”顧遠歸只能這麼說。
親王安慰顧遠歸:[你很快就能遇到戚述的轉世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就是在這個時候時遇到他的,兩次都是,事實上,我正準備舉辦十場盛大的舞會,邀請所有符合要求的年輕男性,就像是灰姑娘的故事一樣,你會遇到他的。]
只不過轉世了,就不一定是那個人了。
顧遠歸卻有一種莫名的堅信,戚述還在,戚述會成爲他轉世的轉世。
愛德華等在待客室的偏廳,有些不耐煩的再次詢問賽安:“陛下還是沒有時間見我嗎?我有急事。”
賽安很堅持:“陛下有比您的急事更重要的事。”
“你都不知道我的急事是什麼!”
“無非是和愛情有關的事情。”賽安看着眼前年輕俊美的愛德華閣下,有些無奈,就像是一個老人面對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又可氣,又好小。愛德華是親王后裔的後裔,是唯一一個不怕親王冷臉,而勇敢和他廢話的人。
“……愛情不重要嗎?”
“重要嗎?”
“不重要嗎?”
在賽安和愛德華較勁的時候,顧遠歸終於結束了和親王的問答,開始準備參觀一下這座被該隱重建的城堡,他從親王那裡看到了很多這裡的回憶,但總還是不如自己親身感受一遍。
“愛德華?”顧遠歸一愣,臥槽,這個中二病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應該在現代纔會出現嗎?在他接受的親王的記憶裡並沒有愛德華的存在。
[很神奇,恩?是我的一個哨兵後裔帶來的他,他在人類時就覺醒了哨兵身份,目前血族的特殊異能還沒有覺醒,不過他很有天賦,我看快了。我覺得他應該是愛德華的先祖,或者是愛德華本人也未可知,歷史不會總是一沉不變的。]親王的語氣聽起來卻是熟悉愛德華的。
“你很喜歡他?”
[準確的說,我喜歡任何一個和我玩過被你稱之爲愛情遊戲的人,我不可能愛上他們,但我喜歡他們,就像是,喜歡一件衣服,一副油畫,不過爲了他們好,我會盡量避免讓他們再次愛上我。愛德華就不愛我了,他有了個嚮導未婚夫,也是在人類時就覺醒了嚮導,然轉換成血族,只等他們雙方都覺醒了血族異能就舉行婚禮。]
“祖父,我失戀了qaq”
“……”我是不是該先問這稱呼是個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