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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戚述緊急籌備着秘密的求婚時,賀席則已經和他的第一任妻子利索的離了婚,還是老一套,對方的錯,所以對方淨身出戶。據可靠消息稱,賀席則有意要把當初那個女大學生小鴿扶爲正室。
顧遠歸的這個可靠的消息來源是……賀母。
她自認爲終於在顧遠歸面前揚眉吐氣了一回,打來電話時再一次變成了過去式的趾高氣昂,她表示她不用再受顧遠歸威脅了,哼。
對此,顧遠歸真心沒什麼感覺。
“你就嘴硬吧!”賀母沒能炫耀成功,這讓她總有一種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憋屈感,不上不下的,十分不舒服。
顧遠歸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直接掛斷手機,然後把賀母拖進了黑名單。
“你怎麼不告訴她,她兒子最近求爺爺告奶奶也拉不上關係的‘未來’科技,就是你的公司?她要是知道的話,一定不敢再給你甩臉色的。”戚述在一邊對顧遠歸道,他對賀母拎不清的惡劣態度十分不滿,誰也不能這麼對他的愛人說話!
顧遠歸仰頭給了戚述一個吻,然後才道:“告訴她幹什麼?給她一個繼續騷擾和攀上我的機會?謝了,我不要。”
顧遠歸如今已經不需要對付賀家了,因爲只要他稍稍表現出一點對賀家的不喜,就已經足夠會看臉色的其他集團讓賀家過的舉步維艱了(現如今半人工智能技術只有他一人握有,壟斷什麼的就是這麼爽),他幹嘛還要花那麼大的心思在賀家身上?
戚述很高興,他真的是一點都不想顧遠歸和賀家有任何聯繫,無論是餘情未了,還是要報復對方,他都不想從顧遠歸的嘴裡聽到賀席則的名字。
“你剛纔在幹什麼?”顧遠歸也知道戚述對賀席則的膈應,很機智的轉移了話題。
但是……轉移的這個話題也是戚述目前不想讓顧遠歸知道的,他正在和他大哥籌劃給顧遠歸一個盛大的、驚喜的求婚。
戚述故作隨意道:“就是從網上確定一下咱們過幾天回國的航班。”
“什麼時候你也幹起助理的工作了?”顧遠歸其實對戚述在做什麼心知肚明,看着戚述努力遮掩想要製造驚喜的樣子,顧遠歸總是忍不住惡趣味的想要逗一下他。
顧遠歸知道戚述在幹什麼,是因爲戚家大嫂的“通風報信”,戚太太的情報來源自然是戚大哥。她之所以要提前和顧遠歸溝通,是怕戚家那對白癡兄弟搗鼓的東西對於顧遠歸來說只有驚,沒有喜,她當年就是如此,簡直是血的教訓!幸好,如今看來,戚大哥在自己感情上的一塌糊塗,並沒有延續到他弟弟身上,或者說他從當年的失敗裡苦心鑽研,終於扳回了一城。反正顧遠歸目前是挺喜歡戚述的這個計劃的。
“偶爾我也是會自己做一些事情的。”戚述故作鎮定道。
顧遠歸看了戚述一眼,決定不去告訴自家愛人,這個理由找的有多爛,對於一個曾經連早餐都是助理給他買的人來說。
9月9日,從m國飛往c國首都的國際航班,準點抵達了首都機場。
得到消息的記者媒體把機場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因爲“未來”科技的創始人即將到a大講公開課的消息,早已經在c國傳的沸沸揚揚,所有人都在翹首期盼,想要得到這位近幾年才崛起的it新貴的第一手資料。
“上帝啊,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你長什麼樣!”表弟樂二在和顧遠歸過貴賓通道的時候如是感慨。
顧遠歸毫不客氣的給了自家蠢弟弟後腦勺一下:“你纔出國幾年?少給我來假洋鬼子的調調。”
樂二從a大畢業後,就出國投奔了顧遠歸這個表哥,目前正在一邊艱難的讀研,一邊在“未來”科技裡勤工儉學。表弟樂的智商還是沒有顯著提升,但勝在勤快可信賴,所以正被安排着和顧遠歸的特助學習“如何當好一個職場保姆”。
從貴賓通道出去,早已經有加長車等在了那裡,顧遠歸一行人很幸運的沒有被記者拍到什麼有價值的照片。
“提前曝光身份,會失去很多樂趣。”來接機的李懷特醫生特別懂的表示。
李懷特已經開始上幼兒園的女兒囡囡,立刻一臉躍躍欲試的問她爸爸:“什麼樂趣?好玩嗎?我也要玩!”
顧遠歸抱着懷裡對長得漂亮的生物總是特別自來熟的小女孩,笑着點了點她的鼻子,道:“一點都不好玩。”
“真的?”囡囡歪頭,想不明白的看着顧遠歸,樂趣不是很好玩的意思嗎?
“真的,叔叔怎麼會騙囡囡呢?願你一輩子都不用遇到需要體驗這種樂趣的情況。”顧遠歸這話絕對發自肺腑。報復賀席則爽嗎?當然爽,但他寧可一輩子都不遇到需要去報復某個人的情況。
年少時,顧遠歸曾天真的立誓,他這輩子會只談一次戀愛,只結一次婚,只和一個人從始至終,不背叛,不分離。
可惜,白雲蒼狗,世事無常。
十分了解顧遠歸的戚述,握緊了顧遠歸冰涼的手,在顧遠歸看過來時,他一本正經道:“抱歉,我出生的太晚了。”
戚述一直堅信,如果他能和顧遠歸一樣大,那就根本不會有賀席則什麼事了,顧遠歸不會被辜負,他會和他依照他小時候的願望,相愛直到永遠。
沒等顧遠歸感動的說些什麼,樂二已經先一步悲憤開口:“秀恩愛自重啊!知道你們這樣做,會給單身狗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李懷特很詫異:“你竟然沒有女朋友?怎麼可能?你對外喊一嗓子我哥是未來科技的創始人,我嫂子是戚家幺子,那還不海了去的姑娘哭着喊着求嫁?”
樂二同學不樂意了,他挺胸表示他也是個很有追求的人:“我想我老婆喜歡的是我,不是我的親戚!更不是我親戚的財產。”
李懷特上下打量了一下樂二,一臉真誠的建議:“做好打一輩子光棍的準備吧。”
“……”
顧遠歸和戚述住的還是戚述當年在a市的那套複式小躍層。回國之前,戚述就已經提前安排好人把房子重新打掃了一遍,裝潢擺飾什麼都沒變,一如當年顧遠歸剛剛搬去時的感覺,溫馨,自然,沒有一處不符合他的喜歡。
“辛苦了。”顧遠歸站在客廳裡,聽樂二吐槽當年戚述爲了裝修這套房子,到底有多折騰他。
“只要你喜歡。”戚述的情話技能點還是不減當年,他沒有否認辛苦,也沒有吐苦水,只有淡淡的一句,只要你喜歡,便已將滿腹的情深表現的淋漓盡致。
顧遠歸看着房子,嘗試着想了一下當年戚述裝修房子時的心情,等待一個也許窮其一生都不會給他一點回應的愛人,那真的是一件既浪漫又心酸的事。這就好像《小王子》裡狐狸說的,你說你五點來,我從三點就開始期待,開始幸福,而那時的戚述還並不能確定,五點時顧遠歸會不會來。
戚述摟着顧遠歸的肩,順勢吻了一下他的額角,他說:“最終我當年的期盼還是實現了啊,所以是值得的。”
只有浪漫,沒有心酸。
樂二一副“真是受不了你們這對狗男男”的表情,大煞風景。他肯定是故意的,因爲這對的黏糊程度總是讓他不敢恭維,明明他表哥什麼都沒說,戚述卻總能給出準確的回答,默契的都已經不像是人類了好嗎?!
9月10日,教師節,a大的公開課上不僅叫來了各年級的優秀學生,還廣邀了歷年各屆已經畢業的成功校友。
賀席則……也在其列。
在公開課還沒開始之前,a大還爲這些過去的校友準備了一個熱身的招待宴,給了校友們一個交流感情的時間,當然了,大部分人目前來說都只想和未來科技的創始人交流感情,可惜,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
顧遠歸陪着戚述周旋其中,見了一個又一個“朋友”,最後,他們終於與攜情婦小鴿出席的賀席則撞了個正着。
賀席則的變化很大,那是無論多少錢的高級定製都無法遮掩提前衰老,其實這是可以想見的,幾年裡,他的工作和家庭都給了他太多的壓力,雖然他看上去還是很帥,但總有一種力有不逮的滄桑。
當然,彼此會有這種錯覺,也是因爲只比賀席則小一歲的顧遠歸看上去還是那麼年前,脫下西裝,換上白襯衫,說他其實是a大的學生都有人信。
歲月好像格外的眷顧顧遠歸,他踏着光,翩翩而來,讓賀席則總有一種一下子回到了過去的錯覺,溫柔淺笑的顧遠歸站在時間的那頭,不曾有任何改變。那是他記憶裡的摯愛最美的樣子,也是他最愛的樣子。
“啊,是你!”小鴿的一聲驚呼,打破了在場三人窒息的沉默。
“好久不見。”顧遠歸禮貌的對曾經的小三道,“你真是一點都沒變。”當年遇到時是個小三,現在遇到了還是個沒扶正的小三。
小鴿沒能理解顧遠歸的含義,還以爲他是在誇自己的外貌,笑吟吟的應下了這句讚美,並回以恭維:“你也一樣,還是那麼漂亮。”
漂亮到無論男女都會在他古典優雅的面容前不自覺的自卑。但是,最後的贏家還是我!即將嫁入賀家的小鴿如是想,她的心裡別提多有優越感了,所以說,小白臉什麼的又怎麼可能比得上生個兒子來的穩妥?紅顏易老,子嗣後代纔是永恆的。
“這是你的新……男友?”
如果可以,小鴿更願意問的是“這是你的新金主?”,歲月改變了很多人,當年還會因爲自己是小三的身份而覺得愧疚的女大學生,如今已經徹底變了。在她眼裡,顧遠歸也不過是和她一樣仰人鼻息的菟絲花,這讓她隱隱有一種終於和顧遠歸平等了的快感。
“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了。”戚述搶在顧遠歸之前開口,他緊緊的握了握藏在兜裡的天鵝絨戒指盒,如果不是爲了給顧遠歸驚喜,他真的很想當着這對狗男女的面,直接宣佈顧遠歸是我的未婚夫!
“真是沒想到啊,爲人師表的顧老師,最後會選擇自己的學生。”
賀席則充滿了嫉妒和怨恨的盯着眼前珠聯璧合的二人,他們看上去是那麼恩愛,那麼幸福,那麼的……讓人想要拆散!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這些年他過的如此痛苦,一直在想要找回顧遠歸,顧遠歸卻彷彿早已經了,不,他不允許!
還是戚述開口道:“是啊,我追了老師好多年才追到的,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嘛,當然,也要感謝他眼瘸的前任,給了我這個機會。”
戚述這已經不是拐彎抹角的諷刺了,而是當面打臉。
在場的四人彼此都心知肚明,這個眼瘸的前任是誰,但賀席則卻沒辦法反駁,因爲如今的他已經惹不起霍家了,準確的說當年的他其實也不惹不起,只不過如今更加惹不起而已。他急需和未來科技的老總談一談,而衆所周知的,霍家和未來科技是十分親密的戰略合作伙伴,他不能惹怒霍家,他付不起那個代價。
“也不知道萊斯利來了沒有。”賀席則主動提起了他關心的話題。
萊斯利是顧遠歸對外的英文名,也是外界僅知的未來科技老總的全部資料。
“他當然來了,事實上,你已經見過他了。”戚述意味深長道。
顧遠歸從始至終都沒開口說話,因爲他不想戚述不開心。無論他和賀席則如今的關係如何,戚述終歸是有些不願意他和賀席則聯繫的。這點他倒是能理解,因爲這就好比如果戚述有個ex,如果戚述和那個ex聯繫,那他也是會忍不住的心裡不舒服。
“是嗎?”賀席則一愣,他的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很荒謬的想法,他看了看顧遠歸,又像是被電了一般的快速轉移了目光,他先自己否定了自己,怎麼可能呢?顧遠歸不過是一個連場面話都不會說的教書匠,哪怕有霍家給他撐着,他也成不了什麼的事。未來科技的老總?別開玩笑了。
就像是爲了肯定自己一般,賀席則終於想起問顧遠歸的近況:“你這些年怎麼樣?我聽說你停薪出國了,還在四處散心嗎?”
散心是好聽的說法,難聽的自然還是逃不開老一套的話題,被包養。
戚述皺眉,雖然他知道很快賀席則的臉就會被打腫了,但他還是很不喜歡別人這麼看待他的愛人,好像在這些人眼裡,什麼事都只能和錢掛上邊。
顧遠歸卻直接無視了賀席則,他始終都做不到給這個男人好臉色,他也不準備做到。
忍耐是成年人在社會學上的必修課,但是,對於一個已經沒有什麼威脅又全無好感的人,又有什麼必要忍耐呢?
賀席則的臉色一下子也變得不好起來,被這麼赤-裸-裸的無視,特別還是自己心心念唸了很多年的人,如果不是他現在有求於戚述,他一定會讓顧遠歸好看!賀家雖然江河日下,但他還不至於什麼人的臉色都要看!
恰在此時,校方的人來通知“公開課就要開始了,請各界校友移步隔壁的階梯大禮堂”,這才緩解了顧遠歸等人的尷尬。
結果,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座位,坐在第一排的戚述,再一次和賀席則二人狹路相逢,戚述的另一邊卻沒有顧遠歸的座位。
賀席則一愣,他心裡的不安更加劇烈,但嘴上還是不饒人的道:“怎麼?你連給你的小情兒找個座位都如此吝嗇?”
顧遠歸笑了,這是他時隔多年對賀席則第一次開口,也是最後一次:“我有我的位置,不需要誰來爲我安排。”
說完,顧遠歸就當着賀席則的面緩步走上了講臺。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賀席則神情激動的已經把身邊小鴿的手都抓紫了。小鴿的臉色不算好,但卻還是忍耐了下來。
之前一直在調整投影儀的助理終於擡起了頭,讓賀席則準確無誤的看到了臉,樂二的臉。
全場漸漸安靜了下來,顧遠歸彆着麥上前,輕輕敲了兩下,試音結束後,這才笑着對下面開口道:“大家好,我是未來科技的創始人,顧遠歸。很榮幸,今天能被母校邀請回來爲學弟學妹們上一節公開課,對此我個人還是很拿手的,大概很多人還不知道,我曾經在a大擔任過幾年中文系的副教授,那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當年a大校長不知道是處於什麼原因而扯的理由,在如今實現了。
後面顧遠歸講了什麼,賀席則已經全部都聽不進去了,他的眼睛裡只剩下了燈光下好像閃着光的顧遠歸,那麼自信,那麼耀眼,又那麼……不可思議。
旁邊知道顧遠歸和賀席則的往事恩怨的同圈子裡的人,竊竊私語了起來。不過這一次的話題,早已經從“賀席則當初那個吃軟飯的同□□人又攀了戚家幺子”,變成了“賀席則當年是有多眼瘸,竟然會和這麼一個金礦分手”。
最後,在掌聲雷動中,顧遠歸圓滿結束了他的演講,他激動的和戚述抱在了一起。
“發生了什麼?”賀席則坐在原位,看着身邊的人都起身鼓掌,茫然無措,他有些不想,也不敢面對現實。
小鴿疑惑的看着他:“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剛剛戚述對顧遠歸求婚了啊。”
……一分鐘之前……
“最後一個問題。”顧遠歸面對不斷舉手的學生,正要點一個戴眼睛的女生時,就看到戚述也跟着起鬨舉起了手,於是,人選就變成了戚述,“好吧,那麼第一排這位早已經畢業了的戚同學有什麼問題想問呢?”
黑色的麥克風早已經遞到了戚述手上,對外一貫以嚴肅形象世人的戚述,很少有如此溫柔的時刻,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素圈鉑金戒指,單膝下跪,道:“顧老師,嫁給我好嗎?”
八年前的今天,戚述在大二的課堂上,對新來的大學語文老師一見鍾情,十九歲的他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只是一個人的眼神就足以讓他手足無措,只是一個人的微笑就足以讓他好像擁有了全世界。那時看着年輕的小老師,他心想着,早晚有天我會和他結婚的。
八年後的今天,二十六歲的戚述,達成了他的願望。
在場的人雖然被這麼一處鬧的有點蒙,但在樂二等人早就準備好的脫兒的輔助下,所有人都跟着很有節奏的鼓起了掌,一聲又一聲:“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顧遠歸與戚述凝視着彼此,好像世界在那一刻停止了。他曾以爲早已經忘記了的和戚述的初遇再一次躍入了腦海,那個坐在教室前排的穩重男生,總是會用專注又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一如他今天眼底的感情,隱晦卻炙熱,始終如一,從未改變。
之前顧遠歸還對自己說,當戚述求婚時,一定要假裝的很驚喜又激動,如今當他真的置身於這樣的情況時,他才明白,他並不需要假裝,就已經足夠驚喜與激動。
戚述在顧遠歸點頭同意後,就激動的上了講臺把戒指戴到了顧遠歸的手上。
賀席則望着萬衆矚目,好像受所有人祝福的顧遠歸和戚述,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當他和顧遠歸還是青澀的學生時,他對他許過的誓言;“早晚有天我們會談一場你的爸媽同意,我的爸媽同意,所有人都同意的不需要躲藏的戀愛。”
這個誓言到底還是實現了,只不過不是顧遠歸與他實現的。
等所有人離去,在小鴿的再一次驚呼聲中,賀席則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掌已經鮮血淋漓,他不甘心!不甘心!明明是他先喜歡上顧遠歸的,他們也已經在一起了,過去的他們是那麼幸福,爲什麼他們的結局會走到這一步?
不是說好了會永遠愛着彼此的嗎?怎麼能說變就變。
看着身邊慌張到不知所措,一驚一乍的女人,賀席則突然不知道爲什麼就會覺得她是那麼的礙眼與討厭,他甚至懷疑當初會覺得和對方結婚也不錯的自己是被門擠壞了腦子,他怎麼可能會和這樣的人結婚?
顧遠歸選擇了戚述,他的妻子自然也不能差。
在顧遠歸和戚述婚後不久,他從別處聽說,賀席則和一個比他大了十歲的大世家的女繼承人也結了婚。雖然大家都遮遮掩掩的說着這是正常的聯姻,但是但凡長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不過又是一處仰人鼻息的婚姻鬧劇,只不過這一回,男女地位顛倒了一下。
“賀家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嗎?”顧遠歸真的沒想過要把賀席則逼到這個份上的,他就只是找一點小麻煩,讓他不痛快而已。
“賀家還不至於讓賀席則去吃軟飯,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天知道他在想什麼。”戚述打消了顧遠歸剛剛纔聚起來了的內疚,他說的很不客氣,“爲了利益,那個男人會墮落到什麼程度,你永遠都無法想象。”
顧遠歸恍惚的點了點頭,他還是覺得這一切有些不可思議。
賀席則?吃軟飯?
再後來的一些年裡,顧遠歸斷斷續續的又聽到了一些有關賀席則的消息,畢竟那位女繼承人的層次和戚述是差不多的,大家同在一個圈子裡,多少總是會聽到一些風聲。據說這位女繼承人可是十分的開放豪邁,和賀席則結婚後也並沒有停止尋歡作樂的腳步,還幹出過公然帶着兩個情人出現在公共場合的事。
就這,賀席則還是忍了下來。
在又一次宴會上,顧遠歸遠遠的看到了賀席則,他卑顏屈膝的樣子,已經徹底讓顧遠歸記憶裡的ex變得面無全非。
那是顧遠歸最後一次見到賀席則,因爲女繼承人最終還是厭棄了賀席則的年紀,無論賀席則如何委曲求全,還是沒能保住這段婚姻。
最後的最後,據說賀席則曾經那個萬分期待的寶貝兒子,在拿到賀家後,把賀席則淨身出戶了。
“所以說,非要兒子幹什麼呢?教不好,有兒子不如沒有。”樂二幸災樂禍道。
顧遠歸沒有回答,因爲他早已心如止水。
戚述卻依舊如臨大敵,立刻轉移話題道:“咱們家念念也快回來了吧?他的房間收拾好了嗎?”
顧遠歸和戚述經過多方努力,最終找到了這個世界的顧念,在a國的孤兒院裡遇到了還是一小點的他,就好像命中註定一般,他一直、一直在等着他們。
“應該準備好了吧?”顧遠歸總是很配合戚述的話,他無意識的轉動了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曾經的素圈求婚戒指,如今已經換上了婚戒,一樣的鉑金素圈,不一樣的是戒指內部由戚述做主刻上了低調又悶騷的白桔梗。
一生只愛你一個人。
那是戚述曾經最大膽又最深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