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 看演出時這樣是很不禮貌的~”邊上傳來靈犀的聲音,而我也順勢被他拉回了座位上。
舞臺上的舞蹈還沒有結束,我順勢坐回座位, 但激動的心緒仍舊沒有平復, 我的右手直指前方的舞臺, 語無倫次的重複:“靈犀, 難道你沒有看到剛剛那……那……那……”
“看到了呀!”靈犀很理所當然的回答, 然後又緊拉了一把我激動得舉着的手,提醒我,“舞蹈快要結束了, 小風要冷靜一點了!”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以及最後的那一句提醒讓我瞬間抓住了什麼,似乎剛剛, 面對我豁然而起的失禮行爲只有靈犀和陶裡有反應, 那就是說……我閉眼暗自默唸了幾聲“冷靜”以安撫激動的心緒, 睜開眼就看見陶裡那充滿着疑惑的亮晶晶的眼神。
我扯了扯嘴角,又轉頭看了看舞臺上還沒有停止的舞蹈以及……好吧, 那裡有好多好多的靈線?靈絲?不知道那確切的說法應該是什麼!舞臺上,長太郎的琴音和賀茂的舞步,一種無形一種有形,兩者似乎很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而到舞蹈漸趨高潮時候開始, 以他們爲中心連接着在場所有的觀衆, 觀衆和他們之間有一種至少在我的眼中是有形的聯繫, 那是一縷縷的絲線, 隨着舞步的繁雜, 那些絲線也開始更加閃亮密集,以至於整個舞臺都籠罩在了絲線中……
我看着因舞曲漸趨尾聲而漸趨減少的絲線, 輕聲問靈犀:“那是什麼?”
“嗯……”靈犀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後如此形容,“隨便你叫它什麼吧,反正也沒有確切的名字。惡魔的詛咒在人類的手中演奏的時候一般都會出現類似的狀況,尤其是在這種觀衆衆多的時候,它的聲音會讓人類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而且凡是聽過這個聲音的人總會在印象中保留一定的概念……嗯……具體你還是問青衣吧!”
靈犀拉拉雜雜的解釋了一堆卻以這樣的說辭結尾,這讓我很黑線,欲待繼續問清楚,琴音卻停止了,舞步也停歇了,而緊接着的是掌聲如潮……
接下來的晚會節目,我基本處於夢遊狀態,我總感覺我應該想到了什麼,可是就是表達不出來,而我非常明確的是,今天的晚會青衣肯定想讓我發現什麼:比如長太郎壞掉的小提琴?比如因爲靈犀而成功替換的小提琴?比如長太郎與賀茂的組合……或許是惡魔的詛咒與祈福舞的組合?
“小風!”一聲欣喜的叫聲喚回了我糾結的思維,回神時就發現自己的身上好重,接着的是一連串的聲音,“小風,今天你也來了啊,我都不知道呢,都不叫醒我的!……”
“樺地!”跡部一聲華麗的呼喚,我身上的重量立刻沒了。我有點尷尬地撫了撫額頭,忒沒有誠意的不說話,只是對着慈郎笑了笑。
“看演出都能走神,哼!”迴應我的尷尬的是冥戶帶了絲涼涼意味的話,我更尷尬,尤其跡部他大爺也一臉不豫的表情瞟了我一下,不過還好,沒有人深究我的失禮。
於是我們一行人華麗麗地去後臺恭喜長太郎以及賀茂演出的成功,在一場理所當然的吵鬧過後才各自回家……
一回寺院我就迫不及待的到處找青衣,在師傅一臉被拋棄了的表情下,我纔在後山找到了青衣,這也才知道這些靈在後山都有自己的居住地,只是每個居住地都根據自己的喜好下了不同的結界,沒有主人的允許,那後山就只是一片長滿了果樹的普通山林。
當看到青衣那幢小巧精緻不斷散發着陣陣靈氣的和室時,我本來想問的問題就不由自主地變成了:“青衣,原來你們真住後山哦!”
青衣本來很禍水的笑容一窒,然後就變成哀怨的表情,那表情跟剛剛師傅一把被拋棄了的樣子真的十分相像:“啊~~小風都不關心我們的,我本來以爲是小風看不起我們的住所,原來根本是不知道,真是不關心我們啊~~我們太可憐了~~”
我囧囧有神的看着青衣演戲,直演到他自己都掛不住臉爲止,果然在他們一幫子靈和一幫子人的鍛鍊下,這次我和青衣的臉皮比拼以我的勝利爲終結,不過我懷疑青衣自己可能也會覺得剛剛的話有點不着邊際,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其實也很小……
待青衣的臉色回覆正常,我鄭重的問今天的事情:“青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惡魔的詛咒和祈福舞會產生這樣的結果?”停頓了一下,我繼續假設:“或許,爲了讓我能看到今天這嚇人的一幕,長太郎的小提琴也是你弄壞的。而且,賀茂的傷本不應該這麼快好的,或許也是你弄的?……”越假設,我的思維越清晰,也自然越來越明白,今天的這一切很可能是青衣安排好的?!
“呵呵~~”青衣笑得很禍水,臉上的表情很隱晦地蘊含着一種“誇我吧,誇我吧,我很聰明”的潛臺詞,不過以他的禍水級別這些都隱藏的很好,他難得很乾脆的回答我:“是的啊!不過,長太郎的小提琴本來就是壞的,不是我弄的哦,而賀茂的傷也不是我弄的,所以她的傷根本就沒有完全好,所以,今天他們合作的效果應該會打很多折扣的!”
“這樣的效果還是打很多折扣的?!”我有點難以置信的接口,尤其再回憶起剛剛會場上那震撼的一幕,我就更不可置信了。
“是的呢!”青衣很順的肯定,“如果是一個更精於小提琴的人演奏,或者能與小提琴更契合,當然有靈力就更好,再加上一套正統的祈福舞,兩個人用心去合作的話,哪怕是要在觀衆的靈魂上烙下永恆的印記都不是不可能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我更加震驚,半晌才發現青衣正在很期待得看着我,我有點後知後覺地開口:“那就是說,如果由我來跳祈福舞,找一個適合的人演奏小提琴的話,我就可以在小光的靈魂上烙下我能知道的印記,來世、來來世、來來來世……想要尋找他就會事半功倍了!!”
我的語氣越來越輕鬆,越來越雀躍,而青衣的表情也越來越燦爛,笑容也越來越禍水,我知道,我答對了……
興奮!這是我唯一的情緒,不用多久就是我的生日加跳祈福舞的日子,在四方寺的祭壇上跳舞,其作用肯定會更大,而達到青衣所說的那種可能的機率肯定更高……但是,誰來演奏小提琴呢?我不會,就算我會我也不可能邊跳舞邊拉琴啊!要不,讓青衣他們誰來拉琴?靈犀不是會的麼?!
“小風,不要指望哦~”青衣出聲打斷了我的想法,我越來越覺得他真是太瞭解我的想法了,難道我的表情有這麼明顯? “由靈拉奏的小提琴只能完善靈的能力,而且四方寺也只有靈犀的能力需要惡魔的詛咒的幫助!”一句話,打擊了我,但是青衣又補充了:“不過,小風不要忘了,四方寺除了你還有一個天才哦!”
師傅!!!!!我已經顧不得抗議“天才{”這種出頭鳥似的稱謂了,滿腦子的想法就是:對哦,師傅,還有師傅,師傅是人類,有靈力,照青衣的說法他肯定也會拉小提琴,那麼……
我高興的一蹦就起,很用力的抱了青衣一下,然後轉身往前頭寺廟跑去,當然邊跑也不忘轉頭高聲對青衣狂喊“謝謝!”
由於我太激動,回身的也太快,所以沒有看到青衣喃喃的嘴型:“我能幫你提前做的也就這麼多了……我們都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