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家的網球場建得很簡單, 只是具備了網球比賽所應有的基礎條件——球網和邊界。但是這些絕對不影響真正想要比賽的人,簡單的熱身之後,小光和青衣就佔據了場地的兩端……
“我來做你們的裁判!”跡部忽然之間出聲, 省卻了慣常的“本大爺”, 卻也語氣不太友善, 甚至有點惡狠狠地面對小光開口, “手冢, 如果輸了的話,我也不會同意的!”一句話,似乎發泄了他剛剛一段時間之內的鬱悶情緒。
沒有任何廢話, 小光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而青衣只是很曖昧的笑了一下, 而我的耳邊則響起了青衣那輕渺卻絕對狐狸的聲音:“小風不用擔心哦, 我是不會用靈力的!”一句話制止了我欲結陣的心思, 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是:“不過,就算不用靈力, 小光那小鬼……呵呵~~”
……我努力的皺了一下眉,朝着小光看了一下,可惜他的注意力完全在網球上……
跡部站在球網邊上原裁判的位置,我們則隨意的站在了網球場外,隨着跡部的開局示意, 戰局一觸即發……
小光開球, 他選擇了簡單而直接的發球方式, 沒有任何的修飾, 而青衣則信守了他不用靈力的承諾, 但他的回球也有如他的誓言一樣……難纏……不加旋轉、不加修飾,純粹的速度與力量……
啪!直接回球得分!
我甚至能感覺那回球使得我們腳下的土地都在顫抖……那是青衣對今天的事情, 對我和師傅的隱瞞所作出的直接的怒氣表達,那回球所夾雜的陣陣氣流彷彿是他那永遠優雅而狐狸的笑容下所夾雜的怒氣具象化表現!我再一次的反思:或許今天真的做得太過了!如果忽略腹黑的因素,青衣他們對我和師傅都是很好很好的!這樣的思索讓我又一陣的黑線!
“1-0!一局終,四方寺衣勝!交換場地!”跡部那似乎帶了點咬牙的聲音讓我猛然間清醒!這麼快就一局了,我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給了個最燦爛的笑容,對着場內的小光喊:“小光!加油!”
很自然地順着我的聲音,小光望向我這裡,雖然仍舊是面無表情,但眼裡卻分明帶着絲絲笑意,轉瞬即成滿滿的堅定!
“噓~~”遮天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我尷尬!所有的人都露了個笑容,包括手冢爺爺在內!我更尷尬!
“第二局,四方寺衣開球!”跡部冷靜而認真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尷尬。
而真田的聲音也在我的邊上響起:“小風,不能走神!”我明確的感受到,現場不爽的人絕對包括了我這兩個人類哥哥!我很用力的點頭,絕對保證不再走神了!
我們稍一岔開,場上又開打了!
青衣秉承了他今天簡約的原則,其速度和力度絕對已經超過了鳳的“一球入魂”!
有如剛剛的變相回演,青衣的發球直接得分,不過比剛纔好的是,第四個球小光觸到了,可是仍舊沒有接到,因爲小光的拍子跟着球飛掉了!
“2-0!一局終,四方寺衣勝!交換場地!”跡部報分的聲音與語句根本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我卻能明確的感覺到他鬱悶的意味更甚、更甚……
“15-0!”
“30-0!!”
“40-0!!!”
“3-0!!!!四方寺衣勝!交換場地!!!!!!!!”
……
“15-0!!”
“30-0!!!”
“40-0!!!!”
“4-0!!!!!!四方寺衣勝!交換場地!!!!!!!!”
……
又兩輪簡潔乾脆的報分結束,沒有任何變動的語句語式,但跡部的不爽情緒已經呈現具象化的黑霧背景,終於在第五局比賽的比分變成“30-0”的時候,跡部多說了幾句話:“手冢!你到底在幹什麼!你不會就這樣放棄了吧!”怨念叢生!
迴應他的話的是一如既往簡潔乾脆的網球落地聲!稍有不同的是小光的眼鏡這一次也隨着球飛掉了……
“40-0!”跡部的聲音是絕對的咬牙切齒!!
小光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冷靜的撿起已經碎了一個鏡片的眼鏡放在了球場邊上的草地上,然後撿回了飛掉的球拍,回場,所有的動作冷靜而流暢……
沒有了眼鏡的阻隔,小光的眼神一覽無餘,沒有任何的波動,金色的瞳眸裡除了冷靜還是冷靜,淡淡地看了看手裡的球,然後再淡淡的看了青衣一眼……起手……發球……
小光的球似乎與剛剛的幾局沒有任何差別,但是我還是本能的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其他人感覺怎樣我不知道,但是青衣肯定跟我一樣,因爲他很細微的小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他的回球比剛剛少了一絲囂張,多了一絲謹慎,但也只是一絲一絲而已……
很快的,又是一局結束,,接着第六局開始,比分仍舊按照剛剛那種簡單卻迅速的方式延續,跡部的聲音越來越冷,四周越來越安靜……
“30-0!”跡部的聲音似乎又在一瞬間回覆了華麗的冷靜,雖然這已經是第六局,離結局似乎只有短短的兩球距離,或許用不了幾秒鐘……
“啪!”很乾脆,這一球也很乾脆的結束了,可不同的是,它最終的降落場地卻是在青衣的半場……
青衣的手握着球拍僵在了半空中,半晌,嘴裡才喃喃了兩個模糊可辨的字眼:“同……調……?!”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的意味。
順着他那呆滯的目光看過去,小光的身上靈光乍現,不知道是達到了“才氣煥發之極至” 還是“千錘百煉領悟之極限”,或是其他……但在我們這些頂着四方寺姓氏的人的眼中,小光的球拍上還站着一個不容忽視的角色——那個跟着小光的大精靈?!
如今的精靈威風凜凜地站在了小光的球拍之上,不用細看都能感覺他的表情、氣場簡直和小光如出一轍,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的靈力與小光身上那種靈光很有機的結合在一起並向外漫延,有如實體化的靈力領域,因此……也就是說,剛剛的結果是小光和那個大精靈出其不意聯手合擊,贏了青衣一球!得出這樣的結論,我不知道該作何表示……整個球場又是一瞬間的死寂……
“哈哈!”青衣笑得很禍水,聲音在這樣寂靜的場合中不可避免的變得突兀而詭異!笑聲沒有拖得太長,青衣很快回復了他平時那種帶着淺淺禍水笑容的表情,很無賴形象地甩了甩手裡的網球拍,大意地開口:“你贏了,小鬼!”
一句話,現場的氣氛立刻變得緩和而溫暖……
“不過……”青衣話鋒一轉……現場的氣氛又爲之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