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光隨影動,面前的草束整齊的變成三截,軟趴趴地耷拉在地上。還是沒有過癮的感覺,右腳提起,一個劈掛
啪——
支持草束的木棍完美的粉身碎骨,整個草垛完成了它的使命。
我輕吁了口氣,總算平靜了點了。
“風兒,今天怎麼沒見小光那小鬼來?這幾天他不是都有來麼?”耳旁傳來已經失蹤了四天的師傅的聲音。
我一瞬間又有點心浮氣躁,轉頭,不意外地又看到師傅那幅永世不變的邋遢樣,我一下子又變得有氣無力:“他今天有事不能來了~~~”
“誒~~有事?有什麼事?”師傅一臉茫然。
我更是有氣無力:“明天不是冰帝學園夏日祭的煙火晚會麼!”師傅點頭表示知道。我接着說到:“他們有個變態的規矩,每個參加學校的學生會長需要開場舞表演的。所以,今天小光和他的搭檔訓練配合度了。”心裡又是一陣小小的不舒服。
師傅一臉憤慨:“爲什麼沒找你當舞伴?”
我又一陣的無力:“我不會跳啊!”
“誒~~~怎麼可能?!”師傅一臉被雷劈到,“小風不是會跳祈福舞的麼,而且跳的很好啊!”
“可是,師傅,祈福舞我學了兩年誒,兩年~~”我一陣鬱悶,“兩年我纔會跳的。而且,祈福舞跳到最後根本不用動腦筋,隨心而動就好!可是那個什麼舞就不同了,要時時刻刻集中注意力,千萬不能踩對方的腳,可是我越是這樣想,就越容易出錯,小光的腳這兩天起碼也給我踩了近百下了吧!”
“而且!”直接忽略師傅的表情,我義憤填膺,“我不是青學的學生,這一條,首先就把我給排除掉了!”我的臉上寫滿了鬱悶~~~
師傅顯然沒有料到我會說出這樣的理由,邋遢的臉又呈雷劈狀。接着就聽他訕訕的開口:“風兒要不要跟師傅出去,師傅今天有工作哦!”
工作?什麼工作?我擡頭仔細看了他一眼,才發現他今天的着裝不像平時那麼隨便,而是正兒八經穿戴整齊的樣子,而且今天的僧侶服跟平時有點細微不同之處就是那領口上繡了一圈奇怪的花紋,也是暗色的,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師傅的手上纏了一串佛珠,看那纏繞的圈數,保守估計,如果戴在脖子上的話,怎麼也得垂到小腹那裡吧。
我不可置信的開口:“師傅,不會今天的工作是有關陰陽師的吧?”
師傅一臉打擊:“是的啊!”
我一臉難以置信,話脫口而出:“居然還有人真相信你是陰陽師啊!!”
師傅狂受打擊。我趕緊補救,立刻抱住師傅的手臂,輕輕搖晃:“師傅,風兒剛剛說錯話了,風兒也挺想知道師傅的工作的呢!”這我保證沒有說謊,我還真想知道所謂陰陽師的工作是什麼呢!
師傅就是好哄啊,立刻眉開眼笑了。
*****
我穿着一套比較合身的僧侶服,跟在了師傅的後面,已經快長到腰部的頭髮被我用白色的細布條隨意的紮好,垂在了背上,其實我是不想留長頭髮的,太麻煩了。可是兩年的醫院生涯,讓我沒有反抗的餘地,頭髮就長長了。當想剪的時候,師傅就以已經能紮了的理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不讓我剪,小光也不贊同我剪掉,所以就一直這麼留着了。可是,它真的好重又好麻煩啊~~
師傅上去摁門鈴,我順着他的手瞄了一下,門鈴邊上一塊木牌,上書“芥川宅”,我心裡哀嚎:不會那麼巧吧!
門裡傳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開門的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看着他那頭棕色偏紅的頭髮,以及那一臉肖似的臉型,我認命的哀嚎:好巧啊!
“齋藤師傅,我是永信。”中年男子溫柔的開口,然後示意了一下身邊穿着淺色和服的女子說道,“這是內子鈴子,今天實在是麻煩您了!”
我咂舌,真是溫柔的絕配啊~
師傅擺了擺手,隨意道:“不用太客氣了,這裡不是四方寺,隨意就好!這是我徒弟,四方寺風。”不等他們有什麼反應,師傅接着說道:“帶我去看看吧!”
兩人朝我微微鞠躬行禮,一行人就這麼往裡走,芥川家的主體建築物是一幢小巧精緻的歐式別墅,和小光家一樣,從正門到建築之間也有一片不小的地方作爲花園,而不同的是芥川家的花園裡錯落着種了很多的薰衣草,我不禁咂舌,難道某人的嗜睡就是薰衣草給薰出來的?
我偷偷地攥了攥師傅的衣角,小聲的問道:“師傅,今天的是什麼問題?”
師傅一臉輕鬆:“不知道誒,進去看了再說好了!”我石化,真是任性的答案啊!
領路的鈴子聽到了我的問題,回頭微微一笑,說道:“是我兒子的問題。我兒子居住的房間最近似乎有點奇怪,凡是進去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想睡覺,因爲我兒子本來就比較嗜睡的原因,我們一直都沒有注意,最近才發現的。”然後似乎想到什麼,接着說道:“對了,我兒子叫慈郎,是冰帝學院初等部三年級的學生,跟風師傅的年齡也差不多,說不定你們認識呢!”
我一臉尷尬的笑笑,沒有回答。心下卻尋思:呵呵,還真是認識的,不過能不能麻煩您不用叫風師傅,真是越聽越奇怪,不是像在說老頭,就是像在叫江湖騙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