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何雨柱身爲副主任,也不敢隨意塗抹小本本。
何雨柱一項工作,就是就着小本本上提出的問題,給出處理辦法,以及如果有特殊原因,也要註明。
然後才送食堂正主任那批覆。
何雨柱自然能爲自己人求情,比如說某人家庭困難,家裡孩子最近因爲沒油水脹肚子,所以這個人在食堂挖了一勺豬油藏在飯盒裡帶出去了……
像這些特殊情況都可以解釋,主任那邊也不是一點道理不講。
現在職場有點兩極分化,有些人飄在天上,動不動畝產多少,或者就是產量一年翻幾倍……
但絕大多數領導,卻是很接地氣,明白普通人的喜怒哀樂。
總不能因爲摸了幾兩小魚小蝦就那啥就是了……
何雨柱沒許馬華幹那種大家都乾的零碎事,但他也沒虧他,總會找着機會給他一些補貼。
比如去鴿子市,何雨柱就以馬華替他擔風險爲由,每次都會給他買個一二十斤粗糧。
這玩意也有效果,至少馬華是他們同一批進來的學徒,最先轉正的。
何雨柱可以保證,他在裡面,一點意見都沒提。
肯定有何雨柱的原因,馬華是何雨柱徒弟,別人辦相關事情時,就要考慮這個因素。
但沒人來找何雨柱賣好,比如找到何雨柱說,你家那個徒弟的轉正是我給辦的,本來還有什麼地方不合適,……但咱們自己人,什麼都好說……
如此話語,沒人跟何雨柱說,也就說明馬華的表現本就優秀。
何雨柱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馬華手裡拎着麻袋以及一個布袋進去的。
等出來的時候,布袋是掛在胸前,而麻袋是扛在了肩上。
馬華弓着個腰,身材稍顯佝僂,卻是區別了他傻大個的特質。
何雨柱輕笑,這個徒弟在生活裡,自有他自己的應付方式。
反正何雨柱從他身後看,是認不出來,這個是他寶貝徒弟的背影。
何雨柱從馬華身上把布袋接了過來,卻是對着馬華說道:“行了,回去吧!
自行車你先騎走,明天再還給我。路上要是遇上聯防,就讓人家找我。”
說罷,何雨柱一派得道高人模樣,揹着個手,就往家裡走去。
馬華眼見着何雨柱故作毫不在意,但卻細心到連這些事都叮囑他,眼睛還真有點熱。
他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何雨柱摸他頭,他絕對不躲。
這玩意,男人頭,女人腰,看得摸不得,但何雨柱就喜歡摸他腦袋。
這習慣讓馬華很不習慣。
何雨柱等走出馬華視野,這纔打開布袋查看了一下馬華的眼光。
牛裡脊肉,這玩意,看來馬華相當明瞭何雨柱的想法。
看這肉澤,應該是今天才摔死的。
而且是摔到懸崖山谷處找不到那種。
這玩意,已經是常例了。
現在農村的大牲口,都是有登記的。像是病死老死啥的,都要接受公社獸醫的檢查,有些還要追究責任。
但有些特別難的地方,人都吃不飽,也只能把主意打到這些大牲口身上了。
直接花錢去買是買不到的,得拉着粗糧去換,還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比如說去放牛,牛掉山澗了,湊巧碰到一羣餓狼,然後帶着公社的領導去看骨架子。
至於是不是牛的骨架子並不重要,總歸派一批民兵過來,進山找狼羣報一下仇就好。
就算計較也沒什麼,村裡會安排上年紀的老人出來頂這個事。
其實都心裡有數,大家都想活着而已。
至於爲啥村民情願賣牛,也不想着進山打狼。
這玩意,村裡能有啥好傢伙?要是運氣不好,遇上狠傢伙,交代幾個在山裡也正常。
而民兵是專業的。
最近的劉婷真就口重,已經恨不得抓着辣椒當零食解饞了。
雖然說酸兒辣女,但何雨柱在這個上面並不太計較。
說實話,何雨柱也真怕頭胎生個兒子,那他會不自覺的拿這個兒子跟何曉比較。
這對孩子,對劉婷,肯定是不公平的。
……
何雨柱隔天又帶着馬華到了院子裡,卻是遇到了許大茂。
賈東旭事情辦完後,許大茂回到了院子,這次九兒沒跟着回來。
許大茂以讓九兒安心養胎的藉口,讓九兒留在了他爹媽那邊。
畢竟四合院裡,這段時間,九兒就不適合呆在那邊。
許大茂只是貪玩,好面,但實際上他這個人並不笨。
這也能從幾次衚衕裡對他算計,而許大茂能安然脫身看出來。
雖然求這個,求那個,甚至求到何雨柱頭上,看上去都比較狼狽。
但在那種時候,還能冷靜的,想着找人商量一下,這本身就可以說明他心理的強大。
九兒留在他爹媽那邊,單獨小院,吃什麼有他媽伺候,也不用擔心別人會對九兒使壞心眼。
這個是最重要的。
至於其他,自然也有一點。
比如說不用伺候“老佛爺”了。
再說許大茂也算人生大事了結,可以過一些瀟灑的日子了。
許大茂看到何雨柱,卻是摸摸他的小鬍子笑道:“呦,何主任,今兒個早上就是喜鵲在窗邊叫。
原來是您老過來了啊!”
何雨柱虛踢一腳,卻是笑罵道:“馬上就要當爹的人了,還這麼不着調。
怎麼滴?拎着個瓶在這打醬油啊?”
許大茂沒明白打醬油這個梗,他摟着何雨柱低聲笑道:“這幾天,天天這個點來一場,只要大家下班時間,賈張氏必然在院子裡哭嚎一番。
意思就是她家沒了頂樑柱,日子快過不下去了。
罵咱們這些鄰居是一點良心沒有,不肯幫襯她們家。”
何雨柱沒管在水龍頭邊上哭嚎的賈張氏,也是低聲在許大茂耳邊說道:“院子裡其他人傢什麼意思?”
許大茂撇撇嘴,鄙夷道:“賈東旭下葬第二天就開會搞了個募捐,我家老許避不開,捐了一塊錢。
其他人家一毛兩毛的,加上易家的十塊,劉胖子的十塊,賈家掙了一個月工資。”
“閆老師呢?”何雨柱問道。
“閆老扣,嘿嘿,他一分沒捐,也當場哭起了窮。
說他一家六口,連南瓜粥都喝不上了。
我家老許說,也就是閆埠貴鬧了一場,不然還會多捐點。”
何雨柱心中冷笑,卻是嘆息道:“注意點吧!等什麼時候閆老師也大方起來了,就說明他們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