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身份二字,林思楚不由的將語氣加重了幾分。
到底是經歷過風雨的人。倪紅並沒有因爲林思楚的這句話而動怒。反而輕笑一聲,帶着嘲諷的目光將林思楚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淡淡道:“看來林小姐不但長了一副狐媚子的皮囊,連嘴巴也這麼厲害啊,怪不得君瀚會被你迷得團團轉呢。我兒子逸翔不跟你在一起,你來勾.引君瀚,現在你又來迷宇風。但是我告訴你。小三終是小三,永遠都取代不了正牌的位置。只能是做小三的命。”
提到小三這個詞,林思楚就想起了她死去的母親。那個狠心拋棄他們的父親。小三?呵,說她是小三,可是好像卻不知是誰做了小三,搶了別人的丈夫。現在還有臉在她的面前來講所謂的大道理。
正當她想開口還擊倪紅時,安宇風卻比她搶先一步開了口:“阿姨,你誤會了。我跟思楚只是單純的跳一下舞而已,況且思楚並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子。”
安宇風的語氣聽似很溫和很恭敬。可那好看的眸中還是閃爍出了一絲不悅之意。
倪紅望向安宇風,眼角那凌厲的餘光瞥向了林思楚,“宇風。看在你叫我一聲阿姨的份上。別怪我不提醒你,玩玩可以,但是千萬別被她這副狐媚子的皮囊給騙了,她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單純。況且你爸和你媽絕對不會接受一個身份這麼卑微的兒媳婦的。”
安宇風的外公莊青是莊氏集團的總裁,母親莊彩雲是那兒的副總,父親安鵬又是a市的市長。楚家與安家是世交,倪紅自小與安宇風父親安鵬一起長大,她太瞭解安鵬的性格,他絕對是看不上像林思楚這樣身份低微的人的,更何況是做兒媳婦。
林思楚的頭微低,聽着倪紅刺耳的話語,她的手不由的攥緊了起來,拳頭上的青筋浮動,似乎在壓抑着極大的怒氣。
倪紅的話似乎觸碰到了安宇風的底線,他的心不由涌起一絲怒意,眉頭微微蹙起,瞧了一眼林思楚,看向倪紅,臉上添了一絲嚴肅的表情,認真說道:“阿姨,我很認真的告訴你,對於思楚,我是認真的。思楚是什麼樣子的人,我心裡有數,就不勞阿姨您來提醒了。”
“還有,我找老婆是我的事,與我爸媽何干,曾經,他們是可以成功拆散我一次,但是,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允許再一次的發生。”
想起往事,一抹哀涼涌上了安宇風的心頭,那雙好看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之意,但更多的堅定,決絕的寓意。
嚴肅認真的語氣在林思楚的耳邊響起,不得不讓林思楚擡起頭看向了他,尋思着他話裡的意思,看着他認真堅定的眼神,林思楚的心裡涌起了一絲複雜的情愫。
到底在他的身上發生過什麼事?難道玩世不恭的他的背後也有一段讓人肝腸寸斷的往事?
而安宇風的一番話說下來已讓倪紅的胸口微微起伏,她原本說那些話只是想讓林思楚難堪,卻沒有想到安宇風會這樣回她,一時她臉上的神情不由微變了起來,壓抑着心中騰起的怒氣,冷聲道:“宇風,你是這樣跟阿姨說話的!”
安宇風挑了挑眉,正想說什麼的時候,耳邊就響起了楚心婷疑惑的聲音:“媽,你怎麼了?”
循聲望去,只見楚心婷鬆開了挽着沈君瀚的手,跑向了倪紅,待站到倪紅身邊時,是一邊挽起了她的胳膊,一邊關心詢問道:“媽,怎麼回事,看你臉色不對勁?”說着還望向了林思楚他們。
當林思楚瞧見沈君瀚的那一剎那,是心虛得忙轉回頭,不敢端詳他此刻的臉上是何表情。
輕揚的音樂仍在舞池邊迴旋,這邊的他們可以清晰的聽到。此時周圍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們的身上,目光充滿的玩味,頗有看好戲的意味。
倪紅憤怒的眼神並沒有看向楚心婷,微眯起了眸子冷瞪了林思楚一眼,冷聲道:“沒事,只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婊.子而已,想跟我鬥,怕是還嫩了一點。”說完,猛地甩開楚心婷挽着她的手,氣憤的離了開。
而楚心婷顧不上沈君瀚,也追了去。
看着楚心婷追着倪紅離去,林思楚的心裡是前所未有的痛快。耳邊響起了沈君瀚危險的聲音,“你覺得很好玩嗎?”
而林思楚的脣邊卻泛起了苦澀的笑意,她何曾想過要招惹她們?一切都是她們自找的,她什麼都沒有做。
舞會結束後,楚心婷竟然乖巧隨倪紅離去,並沒有吵鬧着要沈君瀚送,這點有些出乎林思楚的意料之外,而安宇風並沒有主動說要送林思楚回去,因爲林思楚與沈君瀚一起來的,沈君瀚都沒有開口,他也不好說什麼。
楚心婷與安宇風相繼離去,隨後林思楚與沈君瀚也一起離開了。
在車裡沈君瀚一言不發,對着林思楚的臉色很陰沉,而林思楚也很謹慎地坐着,不敢說一句話。突然間她發覺,自己好像是因一時的衝動而做錯了事的孩子。
當車駛入別墅時,沈君瀚面色陰沉,一言不發地下車,林思楚只是默默地在身後跟着,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八公分的高跟鞋踩在水泥路上發出噔噔的聲響,惹得走在前面的沈君瀚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突然,沈君瀚猛地轉身,拽起林思楚,硬是拖着她往別墅內走去,動作極爲粗魯,力氣大的嚇人。
林思楚在他的鉗制下根本動不了分毫,只能任他將她拖進別墅。覺察到此時極爲危險的氣息,明知掙脫不開,卻還是奮力掙扎着,“你要做什麼……”
沈君瀚沉默着將她拖進了樓,冷漠的氣息直讓人打從心裡不由的不寒而慄,他大步走進臥室,像丟小狗一般將她整個人往牀上丟去。
林思楚被摔的頭昏眼花,只聽門“砰”地一聲被大力關上,然後反鎖。
緊接着,沈君瀚快速將身上的衣服解開,而林思楚意識到了此刻的危險,立刻掙扎着從牀上爬起來,想要逃離。
沈君瀚卻狠狠扯住她的頭髮,不讓她逃離分毫,“別忘了合約上的內容,想要違抗?你就不怕那後果?”話落,他又將她扯到了牀上,傾身壓向她。
林思楚的頭髮是被她扯得硬生生的疼,他的話讓她有一瞬間的發愣,但隨後還是不忘用力掙扎着,“可是合約上,並沒有說連這個也不能反抗。”
“可合約上有寫不得與任何男性有任何的曖昧,包括語言上的交流或者一個眼神,可你今晚呢?在大庭廣衆之下與宇風大玩曖昧。這就是你不遵守合約的後果。”
想起今晚的事,沈君瀚的心裡又沒由來的騰起一股怒意,眼神冰冷的瞧着林思楚,並不管她是何掙扎,將她的晚禮服狠狠扯開。
林思楚只覺渾身一涼,立刻以雙手抱胸,擋住身上的春光,沈君瀚卻扯下她護胸的雙手,狠狠瞪着她,“你也會害羞?在宇風面前的時候不是開放的很嗎?”
林思楚麻木地躺在牀上,動也不動地聽着他一句句的羞辱,彷彿身體上的羞辱已經不算什麼,有的只是心靈最深處的那份羞辱,心一剎那又被傷了,眼睛不自覺的腫脹了起來。
沈君瀚看着眼睛緊閉的林思楚,眼裡浮起一股怒火,“睜開眼,看着我。”他的聲音那麼強勢,還有着不可抗拒。
林思楚緩緩地睜開緊閉的雙眸,瞧着沈君瀚冷漠而俊美的面容,她忽然發覺,他的樣子還是沒變,還是那樣的帥。
樣子沒變,可是心卻變了,她的阿瀚從前不是這樣子的,他只會對她笑,對她溫柔,從來不會像現在粗魯冷漠,更不會逼迫她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瞧着,瞧着,她就那樣的笑了,淚水伴隨着笑容而流下,沿這眼角滑落,滴落在牀單,漸漸擴散開來。
沈君瀚瞧着笑中伴隨着淚水的林思楚,眼神忽而變得複雜起來,心裡泛起一絲心疼之意,猛地起身,背對着她,低沉說道:“我就有讓你那麼討厭嗎?”
林思楚低聲抽泣,並沒有回答沈君瀚的問題。
半響,沈君瀚沒聽到林思楚的回答,心裡沒由來的騰起一股煩躁的心情,起身,猛地打開門,走出去隨手甩上了門,只聽“砰”的一聲,門便關上了。
沈君瀚走後,林思楚緩緩地起身,看着鏡中的自己,她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討厭,鏡中自己脖頸上的那條鑽石項鍊正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可落在她的眼裡卻是那麼的刺眼,脣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閉着眼睛緩緩取下,放在梳妝檯上,不再一眼,轉身,弄好自己的衣服,便快速地走出了房間。
當沈君瀚再次回到房間時,已不見林思楚的人影,對於這種情況他早就料到,所以並沒有出現情緒失落等現象,可當瞧到梳妝檯上的那條項鍊,他的眸子不禁微眯了起來,目光鎖定了在那個方向,久久不能將視線移開,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