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魔忍阿莎姬、leechange、薩爾拉丁sylar三位同志是平奴戰事最大的贊助商!公公諭令,大屏滾動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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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王,多積禮真是該死!臣這就把他抓來處死!”
一個多時辰前,得知家哈嶺失守,明軍已然越過家哈嶺向牛毛嶺殺來的何和禮又氣又急,憤恨交加便去拽馬要去把那不爭氣的兒子活劈了。
“你給我站住!這事怪他幹什麼!”奴爾哈赤叫住了只比自己小兩歲的女婿,他不可能殺多積禮的。
因爲,奴爾哈赤很疼多積禮的額娘,也是他的長女東果。從前奴爾哈赤征戰在外,東果的額娘又早死,是東果將禇英、代善他們這些兄弟拉扯長大。
所以,就算多積禮犯了天大的錯,身爲科羅瑪法的奴爾哈赤也不可能對多積禮生出殺心,他是不會讓東果傷心難過的。
“汗王,家哈嶺一丟,明軍就能暢通無阻的直奔牛毛嶺,不殺多積禮,八旗將士哪個肯服!”
何和禮恨恨說道,他爲人規過責善,賞罰分明,無論對誰都從不循私。但多積禮畢竟是他的親兒子,他內心的痛楚是外人難以想象的。更重要的是,他現在並不知道多積禮在哪,是死是活。
“事已至此,殺掉多積禮又有何益?...你我都沒有想到明軍來的這麼快,他一孩子又能做什麼!”
奴爾哈赤一揮手,幾個親兵擺牙喇忙上前將何和禮的座騎牽到一邊。
“汗王,是我何和禮對不住你,對不住大金啊!”何和禮恨恨的一跺腳,萬分愧疚。
“我大金敗了嗎?我八旗亡了嗎?你有什麼對不住我的?難道丟了家哈嶺,我數萬八旗將士就統統葬身於此了嗎!”
奴爾哈赤一連數個質問,把何和禮滯住了。
“阿瑪,明軍殺來了。”
一直跟在阿瑪身邊的小阿濟格弱弱的朝東南方向一指,遠處明軍的吶喊聲聽得清清楚楚。
汗王帳左右的八旗將領聽了明軍叫喊,個個都是色變。
“皇軍到了,好,不錯,”
奴爾哈赤靜靜的聽了片刻,轉身面朝衆人,道:“都聽見了嗎?都嚇着了?”
衆人不知如何回答,一個個看着奴爾哈赤。
奴爾哈赤搖了搖頭,道:“你們是聽見了,可是他們越是叫的兇,就越說明他們心虛。”
“汗王的意思是?”十六大臣之一,總管鑲紅旗事務大臣納爾察不解道。
奴爾哈赤看向納爾察,問他道:“如果是你領着大軍到來,會如此張揚叫嚷,唯恐我八旗將士不知嗎?”
“奴才...”
納爾察反應過來,“啊”的一聲:“是了,明軍是在虛張聲勢,他們的主力根本沒有趕過來!”
何和禮等人聞言也是一下清醒過來,眼下夜黑風高,倘明軍真的大舉來援,他們根本無須聲張,只須悄悄抵近便能殺八旗個措手不及,何至於要漫天叫嚷。
“明軍如此叫嚷,只是爲了給牛毛嶺上的劉綎報訊,讓他們堅持而矣。”何和禮鬆了一口氣,剛纔家哈嶺失守的消息可真是驚着他了。
“用漢人的話說,這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十六大臣之一,總管鑲白旗事務大臣席爾泰嘿嘿道。
“奴才也是這般看法,汗王勿需過多擔心。”
一邊的漢人學士范文程也是如此看法,但有件事他沒敢說,那就是不管明軍來了多少兵馬,哪怕只有一百人,也說明東邊五女山的扈爾漢部已經完蛋了。
只是,眼下可不是討論扈爾漢大敗的事。
“既然如此,有何好慌張的。家哈嶺丟了不打緊,再去奪回來便是!”
奴爾哈赤一擡馬鞭,很是精神吩咐道:“傳令莽古爾泰和湯古代,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將明軍堵截在斷河谷,若使一個明軍從他們防線越過,本汗就要他們腦袋!”
“喳!”
數名白甲傳令兵手持火把翻身上馬,前往兩黃旗傳訊。
“不要管來援的明軍,拿下牛毛嶺,他們翻不了天。”
奴爾哈赤一臉沉着,打了四十年仗的他,可不會給明軍的小把戲嚇住。
正欲傳令攻打牛毛嶺的代善、阿敏、阿巴泰、雅爾哈齊等,要他們不必理會東南明軍繼續猛攻劉綎時,正藍旗的敗報和鑲白旗的敗報同時遞了過來。
“明軍有妖術?”
聽了阿敏派來的人所說,奴爾哈赤忍不住擡手給了對方一鞭子,罵道:“什麼妖術,不過是明軍的火器而矣!回去告訴你們旗主,本汗只要牛毛嶺,只要劉綎的腦袋!”
“喳!”
阿敏派來的報信的那個戈什哈慌忙捂着腦袋趕回本旗覆命。
“你們也中了明軍妖術?”奴爾哈赤示意阿巴泰派來的人近前說話。
那人近前之後,卻是一臉恐懼,吞吞吐吐道:“回汗王,十一阿哥他...十一阿哥他陣亡了。”
說完,那人本能想往後退,因爲他害怕聽聞十一阿哥死訊的汗王會鞭打自己,甚至會怒極之下一刀砍了自己。
但是,卻是什麼動靜也沒有。
他偷偷擡眼朝汗王瞧去,發現汗王的臉色十分難看,火光照映下很黃,很黃。
何和禮、席爾泰、納爾察、李永芳等一干人也都怔怔的望着奴爾哈赤,他們都不敢相信十一阿哥巴布海就這麼戰死了。
汗王的白甲親兵和戈什哈們也都肅靜的站立,誰都不敢動一下。
這一方小天地好像忽然被移到了深潭中間般,靜的不能再靜。
“阿瑪,十一哥,他死了嗎?”
小阿濟格的問話打破了這難得的沉寂。
奴爾哈赤沒有回答小阿濟格,只是摸了摸他的腦袋,面容十分的憔悴,也十分的痛苦。
然後,他揮手對那鑲紅旗的什得拔道:“去告訴阿巴泰,就說本汗知道了,讓他把弟弟的屍首找回來。”
“喳!”
報信那個鑲紅旗什得拔如蒙大赦,頭也不回就奔走了。
“汗王,”
何和禮一臉關切的看着比自己大兩歲的岳父,岳父現在的樣子很不好看。
席爾泰他們也是揪心,生怕汗王受不了這個打擊。
奴爾哈赤卻挺住了,他朝衆人擺了擺手,淡淡道:“我沒事。”
然後挺了挺身子,平靜的吩咐衆人不必在此,都去各旗助戰。
“只要我八旗不亂,明軍斷無可趁之機!”
奴爾哈赤深信他的判斷沒有錯,魏閹的兵馬不可能盡數趕來。但是,隨後一連串的急報讓天命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汗王,正黃旗急報,他們遭到了明軍騎兵的攻擊!”
“汗王,正紅旗急報,有大股明軍自斷河谷迫近,二貝勒正在拼死抵禦!”
“鑲藍旗、鑲白旗二旗未能攻佔牛毛嶺,明將劉綎親率軍下山反擊,鑲白旗抵擋不住,七阿哥只能收縮兵力全力保大營。”
“正藍旗急報,他們也遭到了一支明軍背後襲擊,人數不明!”
“.......”
一連串的消息讓汗王帳亂成一團,誰也沒有想到明軍並不是虛張聲勢,更是沒有人想到,派去堵截明軍的兩黃旗竟然沒能擋住對手。
“不可能,不可能!”
范文程失聲道,如果各旗的急報是真的,那牛毛嶺這一帶豈不都出現了明軍。
戰場局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這可是大混亂,大混亂啊!
衆人急的團團轉,這種局面他們誰都沒有經歷過,誰也不知道如何應對。
許久,奴爾哈赤的手離開了那棵松樹,似是想明白什麼,胸有成竹的揮手對衆人道:“亂就亂吧,沒什麼打緊,我亂他也亂...明軍這種打法便是想叫我八旗大亂,那麼,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吧...傳令各旗各自爲戰,哪裡有明軍就打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