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柏抱着手臂看戲,一面是顧謹臣親姐姐大作戰,一面是童藍的欲拒還迎戰略(?)真是精彩的都不知道該怎麼演電影了。
該怎麼從童藍最裡面得到有利情報,容柏已經制定了詳細計劃,不過他沒敢和顧謹臣說。
不然這個人還不一定把他關在哪兒不讓出來呢。
略心虛地看了顧謹臣一眼,發覺對方正好盯着他。容心虛立刻垂下眼,勢必不讓自己的視線和顧謹臣對上。
也不管顧謹臣皺起的眉頭,插起一塊不知道是什麼就吃,手腕就被抓住了。
定睛一看,一塊壽司上,薄薄一層淡綠色。
隔着這麼遠都聞到那股刺鼻的氣味了。
容柏放下筷子,那副筷子上粘了綠色的物質,想也知道是什麼,還是默默放下了。他嗜辣,可以說是來者不拒,唯獨對着芥末一點好感都沒有。
“在想什麼?”
容柏聞言,已經低頭調整自己的表情,“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個童藍……不像我想的那麼聰明嘛。”
許是看到他表情很認真,顧謹臣也沒說什麼。
顧三姐和童大小姐畢竟都是公衆人物,這裡的人誰不認識她們倆,簡單預熱撕/逼後,兩人雙雙挽着自己男伴手臂。
小小給今天宴會打下主題基礎,不過沒人發現。
所有人又回到正在慶生的主角身上。
此時主角的扣子已經被剪掉,精心設計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爛抹布一樣皺巴。童藍不愧是白蓮花一朵,明明是自己不看人撞錯了搞得要剪衣服。現在反而表現得像是別人欺負了他。淚眼盈盈,讓人看了憐惜不已。
終極版白蓮啊。
容柏看的目瞪口呆。往後退了退,認真思考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孩兒是不是真的好對付。
宴會很快就開始了。
主角在衆(男)人的安慰下,紅着眼睛道謝,什麼乖巧可愛的形容詞都到了童藍的身上。
容柏在一邊聽着,默。這真的是在誇獎一個男孩兒?而且童藍的歲數已經二十一了,比他都大一歲啊嘿。
裝嫩生日宴主角換了衣服,用“你們都知道我很柔弱所以不要大聲說話不然我會被嚇到”的語氣說了一段官方話以後,宴會開始。
容柏作爲顧謹臣的妻子,明媒正娶,自然是受到衆多人關注的。
顧謹臣不喜那些人的目光,卻不能拒絕童老爺子這個他家老爺子當兵時好兄弟的邀請。而容柏表明了無法對付老頭子們,只好一個人上去。還囑咐容柏不能隨意亂跑,最好跟着三姐。
等顧謹臣的身影和童家大管家消失在樓上轉角,容柏偷偷舒了口氣。
開玩耍,跟着他去,那還怎麼實行計劃。
其實他的計劃簡單粗暴,直接和白蓮花套近乎,在這之前和觀察一下他和誰走的比較近,會不會接觸到容耀祖。
容柏端着一杯果汁,不動聲色在人羣中緩步移動,視線偶爾會瞟及童藍,卻能做到絲毫不被人懷疑。
但是童藍接觸的人裡,卻沒有一個和容耀祖有關……不對!
容柏腦海中電光火石間,一張臉和記憶中很短暫的那張臉契合。
杜允!
那個男孩兒和童藍是同類型的人,兩人年紀相仿,而剛纔,一個年輕男孩兒笑着和童藍搭話,不正是杜允嗎?
“原來是他啊。”報紙上刊登容耀祖結婚的新聞時,他的繼子,不光是一個女老闆的兒子更是一個在電視劇電影裡露臉的明星(雖然怎麼都捧不紅),報紙也對他做了一番評價。
容耀祖和他的繼子都已經到了能把這些秘密都告訴的地步了嗎?
容柏的眼睛黑了下來。
那爲什麼對親生的兒子女兒如此狠毒?究竟他媽媽做了什麼?會被這家人虐待成現在這樣?
那段歷史,就是顧謹臣派人都查不出個所以然。
容柏已經大概確定了。他的任務完成的差不多了。知道杜允和童藍的關係就好。
他想往顧三姐那邊走,誰料一個服務生急匆匆從他身邊走過,手上端着的一盆紅燴牛腩全部都翻在容柏身上!
那是熱菜,即使在後廚降了些溫度保證入口不會太燙,但是灑在只有一層襯衫的人體上溫度依舊不可小覷。
“嘶。”容柏被燙的叫了一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服務生嚇白了臉,差點就要以頭搶地了。
容柏一邊被燙的齜牙咧嘴擦身上的醬汁,一邊對這個服務生很不滿。拓麻的,老子都說沒什麼事了,還喋喋不休
這邊的騷動很快就引起大家注意。
童藍作爲宴會主人,更是直接走過來。
“呀,怎麼會這樣?!”他驚愕地捂着嘴,如果容柏此時擡着頭,就能看到那圓杏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
“在我的生日宴上讓你受驚了,那麼趕快和我去換一身衣服吧。”不然會顯得我們招待不週。
他的表情已經將沒有說出口的話表現出來。
而整個人也更往前傾,顯得很不計較,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容柏身上,自己身上也沾了些紅色的醬汁。
一身番茄味的容柏在原地呆愣片刻,跟在童藍的身後走了。
顧三姐擺脫無理取鬧的童璇,卻還是沒趕上容柏過去的身影。擰着眉看跟在身後得意洋洋的童璇。
然後……
然後顧三姐突然就笑了。拿過自己男人遞來的手帕,擦擦手。剛纔那隻手碰過童璇了。
“你不是想和我爭論嗎?”顧謹清微笑,她今天穿了一件長袖長裙,顯得華貴無比,而現在,袖子已經被她粗魯擼上胳膊肘。
顧三姐夫很少說話只是衝顧謹清做了一個手勢。
顧謹清一步一步逼近童璇,一邊摸着下巴道:“先找大的,再救小的。”
男人沉默地點點頭。轉身離去。
童璇則被氣場全開的顧謹清嚇到,尖叫着:“顧謹清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這可是童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啊!”
她還沒說完,頭髮就被一把抓住。
顧謹清那老公是什麼人?所以顧謹清打架必然不會只像女人那樣只會抓頭髮撓人。一記上勾拳,揍得童璇胃裡泛酸水,什麼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於是沒有一點反抗力的童家大小姐就被抱(tuo)着走出門。
衆賓客:……這尼瑪【嗶——】炸天了啊。
“不知道童小少爺想帶我去哪兒?”容柏身上黏噠噠的,番茄湯和牛肉混合的氣味感覺很油膩。
童藍突然停下來。
“既然是談那些私事~那我們就該找個隱蔽點的地方。”這個看起來就像未成年一樣的白蓮花男孩微笑。
嗤,要不是爲了滿足一下好奇心老子會和你到這麼安靜的地方麼?
容柏面上沒什麼表情,十分冷靜地看童藍。
“呵,你這是什麼表情!”
童藍欺身上前,他比容柏還矮一點,仰着頭。“不要以爲你能在阿臣心裡佔據一席之地,他終歸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
呵呵。
這位小同學,你這麼中二你麻麻造嗎?容柏還保持着他學來的冷酷臉,內心已經吐槽成一團。
這種僞·白蓮味道這麼強,容柏摸摸自己的手腕子,啊,看起來兩個人武力值差不多噠。
不過一會兒,容柏就沒有這種想法了。
他們所在地點是三樓的一個……原諒容同學真路癡。
反正就是很隱蔽的地方。房間是打開的。從裡面傳來曖昧的呻/吟聲。聽聲音是個男孩子。
“哼,自己就玩上了。”童藍也聽到了這種聲音,臉上隱約顯出一絲興奮。顫抖的身體幾乎有什麼要蓬勃而發。
容柏覺得他的狀態不太對,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人,抖的和帕金森似的。
“趕快進去!”童藍一推,容柏纔看清房間裡面的狀態。
恩劈什麼的……道具什麼的……還有小白麪……
好麼,這大家族的孩子原來是這個面目。容柏覺得自己跳進了新世界。都不用打開大門了。
那個叫的【嗶——】蕩的男孩兒是杜允。此時就是滿眼【嗶——】亂的主角。什麼身後大黑棒啊的。容柏覺得自己二十年,不,是五十年的積累都不足以來表達現在的狀況。
帶着他的童藍很快就脫了衣服。
白皙的身軀下是斑斑點點的青紫。一看就是已經經歷過一段事。
容柏突然感覺自己跟着過來真的很可笑,不過看了一眼房間的人員配置,壯漢若干;而且他又是個路癡,跑出去大約也找不到路。
他和顧家人來的。與其自己亂跑不知道跑到哪兒被抓住的可能性更大,不如直接等待救援拖延時間。
眼看童藍已經加入“戰局”。
那邊一個只有一條領帶的大漢得了命令,端了一杯酒走到容柏面前。棕紅色的液體在高腳杯中晃動,杯底還有白色藥片沒有融化的痕跡。
容柏眼神冰冷,他自然知道那杯子裡是什麼。
他是跟着顧謹臣來的人,童藍不敢對他直接下手,但是如果下點藥,那就不一樣了。他是“自願”和保鏢發生關係。
這麼一來,什麼事都不管童藍的。
一場事的時間一定不會小於二十分鐘,到時候,容柏就是自己吸食致/幻藥物,然後變成現在這樣。沒有人證,沒有物證,還怎麼找他的麻煩。
童藍的計劃的很好,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顧三姐的到來。
匆忙之下,他讓自家姐姐去擋着顧三姐。
這房子很多房間都是暗房,總在不經意的地方,就是童家二十年工作的僕人也不一定知道這間房的位置。
童藍之所以敢在他爺爺眼皮子底下胡鬧就是因爲隱蔽性很強很強。
這不是童藍所見,卻是他維修過的地方。只有在場的保鏢知道這裡,連杜允都是蒙着眼睛進來的。
“這裡倒是隱蔽的好地方啊。”容柏微笑,側臉躲過壯漢的手。他又沒被捆起來,不過也沒有逃跑的意識。
這讓童藍有些疑惑。
“你不是……嗯,還等着……啊……嗯有人來救你吧。”他在激烈下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容柏看天窗,看牆壁,看地板,總之就是不看那邊還在啪啪啪的一羣人。傷眼睛啊。
“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配得上顧謹臣?別開玩笑了。”容柏在壯漢再一次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警惕了。一雙眼睛左右掃視,觀察什麼地方能多撐一會兒。
童藍踹開自己身上還在耕耘的壯漢,吸食了致/幻藥物後,他連勉強站直都不行。
“呵呵,我,是童家的人。你知道……他娶了我意味着什麼嗎?”他站不起來,乾脆癱在沙發上,身上每一塊都被舔舐着。
“那就是權利!就是金錢!就是事業更大的一步!”
“他不在乎。”容柏踹開一個撲過來的大漢。
顧謹臣,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個男人。永遠不會靠着任何人的利益關係向上。
“就是因爲不在乎!就是因爲不在乎!”童藍突然像是被戳中了一般,發瘋大叫起來,“就是因爲他不在乎我,所以你纔要去死!”
就像一個命令。
那些保鏢略一猶豫,增派了更多人手來對付容柏。
那邊童藍口水流着,嘴巴大張,眼神也已經渙散,全身都因爲興奮而抽搐。
醜態百出。
容柏的身手已經在弱雞中算是不錯的。但對付這些身板就比他壯了好幾圈的保鏢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很快,容柏被一拳揍到牆上,腹部疼痛,反而咬緊了牙關,而除了這一點力氣,他已經不能再移動半分。
全身的抵抗都已經喪失了。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嚷着疼痛。
頭髮被猛地往後一扯,容柏吃痛張開嘴,隨即又猛地合住。但是一隻手狠狠捏住他的下頜,讓他無法進行咬合。
容柏只能用舌後的肌肉阻擋入嘴的冰涼液體。有不少是因爲掙扎而流出。
下頜的禁錮一鬆開,容柏就彎腰,沒有流進嗓子裡的液體都吐在地板上。
沒有下一步指令,幾個大漢站在他旁邊。而童藍早已沉浸在欲/望的世界。杜允又是個不管用的。
容柏還趴在地上吐時,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