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言沒想到我在受到她“暗算”後輕易破了她大招,頓時愣住了,我體內魔性暴漲,忍不住發出得意的大笑道:“小丫頭,還有何神通,不如一起使出來。”
我心裡明白太癲狂的狀態絕不適合我現在的身份,但就是要把這種態度表現出來才痛快。
冷清言眼神中憤怒夾雜着失望,我卻儘量控制體內氣息不讓那股藍色氣息涌出體外,因爲我清楚一旦漏了陷除非殺光場內所有人,否則我就得死。
然而冷氣越發充溢,急速繞身數週,猛然覺得一股涼颼颼的氣體從全身骨骸中被強大的極真魔火逼出,之後順着身體四周朝腦門彙集,繼而噴射出。
一股黑煙從頭頂毛髮孔中噴出,體內冷氣逐漸消失。
當冷氣消失後真元力的暖流重又回到體內,而每一次催動極真魔火後,當元力重現,氣流就會增強一分,此刻體內精氣流轉,一呼一吸間,鼻孔下隱約可見白色真氣。
“你、你……”冷清言指着我氣的渾身發抖。
你實力不如我,難道還是我的錯?我暗中道。
一念至此卻見冷清言從身後再度抽出銀劍。
然而當銀劍握在手中,卻變成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彎弓。
弓箭大約只有半米,但雕琢精美,似乎是上古流傳之物。
冷清言暴喝一聲:“冰霜光輪。”
隨即身體四周發出一陣奇異的暗青色,兩條胳膊隱約出現一層薄霜,接着咔咔作響,她肩頭浮現出寒冰,寒冰往下延展一直到弓箭。
冷清言雙臂至整個弓箭瞬間裹附着一層流光溢彩的冰晶,冰晶表面寒氣流動,接着一支由寒冰製成的冰箭憑空閃現在冷清言手中,她搭在弓身一把扯開冰封之弦對準我後猛然回身朝居中而坐的駱天公射去。
只聽轟轟聲響,冰箭在飛行過程中不停吸附空氣中的水汽,以致於體積越來越大,飛入半途已如標槍,而隨着體積的增加力道更強,竄過觀衆席,數名男女被強烈勁氣震的東倒西歪。
只聽“喀拉拉”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冰箭劃過地面凝結出一片厚厚的冰層,流光溢彩,一股強烈的寒氣瀰漫而起。
冰箭飛行至駱天公面前已如電線杆子粗細,幾乎等同於一個小型導彈,而經過霧化水汽的附着,原本透明的冰箭變成純白色,寒氣愈發熾烈。
就在我以爲駱天公即將被巨大的冰箭杵破腦袋時他一直微微閉合的雙眼忽然睜開,兩點寒星閃爍,冰箭強大的衝擊之勢頓時停止,懸浮在駱天公面前不到一尺處動也不動。
蕭克難已經張開摺扇,但並未出手,更不用說遠離觀衆席的寥行天了,所以駱天公只憑一眼之力便抵消了冷清言的全力一擊。
這是多麼可怕的力量。
不!這是聞所未聞的力量。
若是拳掌再強都不爲過,可這僅僅是一眼而已。
冷清言緊緊咬着嘴脣,眼裡並沒有絲毫畏懼,卻充滿了失望之情,手臂和弓箭上的冰塊紛紛掉落在地,發出叮咚響聲。
駱天公穩穩端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冷冷道:“你還是哪裡來回哪裡去吧。”放下茶碗時輕輕一頓。
嗖!巨大的冰箭被一股巨力推動,反朝冷清言射來,她一動不動站在場中眼看就要被貫穿而過,千鈞一髮之際我猛的上前將她推開,也顧不得裝假了,運起十足真元力,體內真氣陣陣激盪,身體四周隱隱出現一層金光閃爍的“氣囊”。
我知道駱天公催出的這道元力驚人,雙腳死死抓住地面,雙掌平推,十足真元力激盪而出,只見飄動絲絲金黃色氣體的元力頓時形成一股圓柱形氣體,朝雪白的冰柱撞擊而去。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冰柱被一股強大的真元力包夾其中,我所發出的勁氣和這股真元力融匯後,猛然感到駱天公茶杯一頓所發出的力量簡直就像大力神丁劈面丟出的太行山,摧枯拉朽,震天撼地。
我所激發的金絲戰氣與這股真元力接觸後“轟”的一聲便被撞的無影無蹤,天地間一時氣流波動,我甚至能看到全身被一股綿密的氣流包裹住,騰身而起絲毫不受控制的跌出演武臺。
不等我起身,呼!強烈的勁風吹得我滿臉皮肉飄動,眼眶甚至都被拉的老長,隱約看到純白的冰柱停在我面前不到一釐米處,瞬間強勁的罡風戰氣消失無蹤。
喀拉拉!巨大的冰箭出現裂縫,很快裂縫便蜿蜒而過整個體表。
“嘣”!冰箭隨即炸成無數碎片,一片寒氣白霧騰空而起,而我被碎裂的冰塊劃得滿臉都是傷口。
駱天公沒要我的命,但還是給了我一個教訓。
寥行天抽出一對短棍,躍上演武臺,一聲暴喝“天河倒流”。雙棍震起元力橫流天際,隱隱有風雷之動,身子還未靠近,冷清言已被勁氣拂體,衣袂飄飛。
驀然一道暗光由遠及近,突破雙棍產生的元力撞在棍身。
噹啷!茶杯碎成粉末。
咚!寥行天落在路青石上。
只見駱天公身旁桌子上的茶碗已經不見了,顯然剛纔那一下是他出手救了冷清言。
他的雙眼又恢復了微微半睜的樣子,左手搭在茶几上輕輕敲擊着,淡淡的道:“這人居然是東海鮫怪冒充的。”
聽了這話頓時爆發出一陣驚歎聲,一個大漢起身指着冷清言怒罵道:“我中原人與你海龍城的妖孽井水不犯河水,爲何要來此行兇刺殺駱莊主?”
到這份上冷清言愈發顯得鎮定,她乾脆一把揭了人皮面具,長髮捶腰,一張秀麗的面龐展露在所有人面前,蕭克難更是收起摺扇,兩眼一動不動的盯着她。
冷清言對駱天公冷冷道:“你可以騙人一時,但你們駱家不能騙人一世,遲早會有人揭露你們的卑鄙所爲,我來就爲了殺你,本想贏得三場離你更近時下手,沒想到第一關都無法通過。”
說到這兒女孩用幽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接着道:“既然敗了我只求一死,你們動手吧。”
駱天公卻仍舊語調不變道:“周閣老,這個人是你們雁雲閣的?難不成你是海龍城的細作?”
周凱就坐在他身邊,一張臉抖的肥肉直甩道:“駱莊主明鑑,我、我實在不知道這件事。”
“駱天公,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一人所爲,與周閣老無關,你不要冤枉好人。”冷清言道。
“冤枉好人?”駱天公自言自語道,之後冷笑了一聲,敲着桌板的手指頭略微擡起晃了晃道:“把這小丫頭押去牢房細細審問,海龍城的鮫怪陰險無比,絕不能有漏網之魚。”
寥行天道:“是。”親自押着姑娘去往地牢。一邊的周凱滿腦門子冷汗嘀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