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芹被感染了?”我有些驚訝道。
“是啊,整棟樓的人都被感染了,所以我只能帶着她跑出來,萬幸她感染的不算嚴重,否則你再見到她,就是賓館裡那些殭屍的模樣。”
我嘆了口氣道:“丫頭,你可得謝謝小六子,他兩次救了你,其中一次還不惜奉獻自己生命,這可是個十足的好同志。”
“都是自己同志,我必須這麼做。”小六子臉有些發紅,表情似乎也頗爲扭捏,我看在眼裡不禁暗中覺得好笑。
“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終於能放鬆一下,你們想怎麼玩?”我道。
小六子道:“先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再做打算。”
折騰了一夜確實比較疲勞,我們便去了另一家賓館,休息到第二天中午便收拾行李,諮詢了前臺哪兒有好玩的地方,她說了幾個地方,我用筆一一作了記錄,確定了路線之後便開車而去。
路上大家心情極好,有說有笑,開到一個路口時在我前面的車子猛然一個急剎車。
我正聊的起勁,根本沒想到還有如此缺德的駕駛員,一腳剎車踩到底,但由於距離太近,根本無法停住,眼睜睜看着車頭撞上前面車子的屁股。
我又惱火又無奈,正打算下車商量賠償事宜,只見真前方不遠處一道打開正在施工的窨井內爬出來了一個人。
這真是我見過最慘的人之一,只見他臉頰有一塊拇指大小的貫通傷疤,左耳缺了一大塊,鮮血不停的從傷口冒出滿臉都佈滿了紅色的鮮血,他瞪着一雙充滿憤怒的眼睛,一一打量着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和人。
他除了臉部的傷口,背後和胸前縱橫密佈着許多細小的鞭痕,就像是剛承受了鞭撻之刑一般,大腿外側一道觸目驚心的刀口,傷處皮肉翻卷着蜿蜒裂開,裡面血紅的肉,白色的骨頭看的清清楚楚,鮮血還在不停的滲出,萬幸沒有傷到腿部動脈,否則他根本不可能爬上來。
他身上的衣物都爛成布條掛在身上,除去渾身的鮮血,最爲可怕的是他左手居然提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大型砍刀”,刀身同樣也染滿了血液。
憤怒的注視了一會兒,這個渾身上下滿是鮮血的“血人”忽然將刀舉過頭頂,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怒嚎聲,表情也變的猙獰恐怖。
但是這一聲“吼叫”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這個猶如從地獄裡逃脫而出的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那些忙着看熱鬧的駕駛員們接二連三的追尾、對撞,僅僅這個路口瞬間便發生了四五起交通事故。
前面車子那人也下了車,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對我道:“我不是突然剎車,而是看到窨井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傷痕累累的腦袋,受了刺激。”
這就是給自己找轍,他當時必定是忙着看熱鬧過於投入,但追尾就是後車全責,這沒什麼可推卸的,我也只能認了。
可從窨井裡爬出這人到底是怎麼了?看他那樣子難道是剛剛參加完“勇士樂園”的戰鬥?
小六子和餘芹也下了車,看到這人慘狀,餘芹發出一聲輕微的驚歎,小六子看了一眼肯定的道:“地下道里百分百發生了兇殺案,你看這人手裡的大砍刀,那是特質的刀具。”
對於城市的地下管道我並不陌生,因爲幼年時隨着養父母四處盜墓,而盜墓賊器械衆多,住旅館並不方便,所以會選擇橋洞、地下管道這種地方棲身。
而每當住過一段時間的地下管道,回到地面父母都會逼我吃一種又麻又辣的火鍋,驅退體內積鬱的陰寒之氣。
所以窨井裡突然冒了個人出來我一點都不奇怪。而且可以肯定他就是個兇手,從砍刀和他身上的血量來看絕對不止一條人命。
經過這段時間在禁區的鍛鍊,我發現自己神經越發大條,以前在馬路上看人大家出個鼻血都會心驚肉跳半天,現在看到如此血的場景,心裡完全沒有絲毫波動。
看來我逐漸變的“成熟”。
然而我的猜測似乎並不準確。
交警和刑警幾乎同時到來,現場很快被封鎖,我們這些屬於目擊者有屬於肇事者的司機,同時接受兩方調查詢問。
傷者很快被送往醫院,在接受刑警筆錄室,和我對面而坐的一名警官接了電話,接通後聊了幾句,他表情立刻就變了,接着對坐在副駕駛抽菸的一名警察道:“傷者身上和刀身上的血液檢測結果出來了,顯示血液分爲三部分,有他自己的血液,有別人的血液……”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才皺眉道:“還有狗血。”
“還有狗血?”抽菸的警察頓時坐直了身體,滿臉不解的道。
“沒錯,可以百分百肯定,確實是狗血。”
我忍不住插嘴道:“地下管道有狗不奇怪,我曾經見過一個人在下面養了十幾條流浪狗的。”
“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外地的?”抽菸警察扭頭問我道。
“是,我聊城的。”
“你怎麼會見過地下管道的狀況?”
“我小時候在很多城市的地下管道住過,在裡面見過各種各樣的人。”
正聊着天,他身上對講機響了道:“徐隊、徐隊,西區發生對峙,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對講機中傳出的聲音似乎有些慌亂,現場嘈雜的聲響通過對講機傳出,所有人聽的清清楚楚。
徐警官嘆了口氣道:“案發地點沒找到,先和當地居民起了衝突。”說罷對身邊警察道:“立刻通知特警組準備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