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言盯着的蕭克難眼睛都直了,一分不離的黏在他身上,都不會移動了。
我暗地裡又羞又惱,我如此熱情的對你,卻被你無視的乾乾淨淨,難道人的外表就如此重要?
仔細想想蕭克難所擁有的不僅僅是外表,還有顯赫的家事和超強的元力境界,馬晶田後來又告訴我這人利用家族關係從萬獸山莊駱天公那兒要到了東海鱷王的背甲,並依靠這東西快速提升了元力境,所以年紀輕輕已入五重,即便孝龍尉中的高手,元力境都在其之下。
我和他相比就是個純粹的屌絲,冷清言當然待見他而冷落我了。
想到這兒我垂頭喪氣的擠開人羣回到了自己房間,不需要招呼,劉白雲老老實實的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跟着馬晶田來到了演武場,只見東面看臺上已經搭上了帳篷,那些陪同選手參加選拔賽的同門或親朋都坐在其中,嗑瓜子的、吃零食的,玩笑說鬧的,和一般看晚會的觀衆沒有絲毫區別。
“老大,這就是孝龍尉的大佬們?真就是一幫普通人。”我不屑的道。
馬晶田點點頭道:“不緊張是對的,但別太放鬆了。”
“你放心吧,不會的。”我自信滿滿道。
我心裡很清楚體內的極真魔火目前還無法做到完全控制的程度,而且這屬於“魔功”也不可能在孝龍尉聚集的場合使用,但是我的元力境已入奪元,在場的這些人也只有蕭克難比我高一級,所以有絕對的把握獲取一張名額。
當然前提是不要提前遇到他。
觀臺最高處中間的位置空着三把椅子,看來還有貴客未到。
有身份的人肯定是最後一個到場,這是官場上亙古不變的規矩,看來在孝龍尉這兒也行得通。
直到日上三竿,只見那個神經兮兮的副總長急匆匆的從山腳處衝上來,連連揮手道:“來了、來了。”
熙熙攘攘的人聲頓時消失了,正在吃東西的那些饞嘴娘們也趕緊把零食藏到了身後,所有人起身直立,畢恭畢敬的站着。
片刻之後只見數十名身高體壯的年輕人,頭戴金盔,身上穿着雪白的絲綢衫,下身穿着大紅色的燈籠褲,腳蹬金色戰靴,腰間挎着雕龍刻鳳的腰刀,兩人一排步履整齊的走了上來。
接着是三名形態各異的中年人,走在頭裡的背後插着一對黃金短棍,相比較身前戰甲輝煌的年輕人,中年人身材更加高大,一聲短靠,露出的肩膀膚色黝黑,肌肉虯結。
中間一人又白又胖,笑容可掬,恨不能見到誰都點頭和人客氣兩下,一副背頭油光澤亮,穿着花襯衫,白西褲,看着就像八十年歸國老華僑。
最後一人身材瘦削,膚色黝黑,頦下一綹黑鬚,略微駝背,嘴上一撇八字鬍,一張臉上尖嘴猴腮,小眼精光四射,目不旁移,雖然貌不驚人,但舉手投足間卻有威嚴之相。
然而走到觀臺旁,身前所有人讓開路,“耗子精”趾高氣昂的率先入座,他也不管後面還有兩人,伸出雙手揮了揮道:“甭客氣先坐下吧。”
所有人這才坐回了位子上。
“這三人分別是虎廷尉總長寥行天、雁雲閣閣老周凱、中間那位是個超級大人物,遺老六祖的管家,萬獸山莊莊主駱天公,這次因爲有蕭克難參賽,所以他也來了。”馬晶田淡淡的道。
“所以我估計蕭克難必定是第一名,元靈老祖的玄孫,如果拿了第二,這面子往哪兒擱。”劉白雲笑道。
“所以這次選拔賽你們爭的就是這個第二名。”馬晶田鄭重其事的對我們道。
依然是沒有公平,依然是權貴的世界,在哪兒都沒有絲毫改變,完全一樣,我心裡冷笑。
只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身負一把金光閃閃的大弓走上演武場,他剃着小平頭,眉清目秀,脣紅齒白,穿着一身藍色練功服,看來十分精神。
少年站定後對看臺上端坐不動的駱天公施禮道:“在下駱丁一,萬獸山莊第七十五代傳人,今天像在座各位彙報修煉成績,並送上我山莊自備的一份薄利,後進晚學請前輩們多多指正。”
看他小小年紀對着衆多孝龍尉卻侃侃而談,足見不凡的家事給了他不凡的見識。
那些有心巴結駱家的人無不拍手稱讚,有的人甚至扭頭滿臉諂媚的對駱天公直豎拇指,他卻面無表情,但盯着孫兒的眼神卻隱隱有一絲柔光透出,愛子之心油然而生。
少年話音剛落便從身後取下金弓,拈弓搭箭對準天際。
長鳴聲中三頭烏黑巨大的雕振翅從林子裡飛出,振翅朝天上飛去。
臥槽,這是要演射鵰英雄傳嗎?我頓時糊塗了。
只見少年並未瞄準,一箭便朝天上射去。
“咻!”
這是一支穿雲箭,箭頭中空發出尖利的哨音,天上振翅翱翔的大雕猛的揮動翅膀,往高處急速攀升,少年取出三根弓箭搭於弦上,“嗨”的叫上勁,只見兩條胳膊隱隱浮動着一絲金色光芒,而少年眼中更是一陣精光暴射。
箭還未出看臺上就是叫好聲一片。
劉白雲微微嘆道:“這麼小的年紀居然練成了流雲箭氣,真是武學奇才。”
我也不覺得這有啥了不起,因爲修煉元力都會與氣相伴,無非顏色不同,便道:“流雲箭氣是什麼東西?”
“我知道的有限,不敢再馬隊面前擺弄。”
馬晶田全神貫注的盯着場內,我道:“你別瞎客氣了,說罷。”
“這是萬獸山莊唯一的看家本領,流雲箭氣初級不算神功,但練到高等級是可以射殺地獄魔獸的,乃是上古神功,看他這年紀估計是有希望的。”
“練成了也沒啥意思,駱餘氏不在了,誰能招出地獄魔獸呢?”我道。
“您說的是,所以這麼功夫也就是強身健體,此外只有武道大賽前表演一下的作用。”劉白雲順着我的話往下道。
烏黑的巨雕攀升一段距離,一個轉身向下急速俯衝,只見烏黑的鳥頭逐漸滲出一層黃金色,翅膀上的羽毛也開始根根浮現出金黃色。
黑鳥瞬間便金雕,對於人視覺的強烈震撼自不必說。
馬晶田嘿嘿冷笑着自語道:“姓駱的真捨得下本錢,爲了給自己孫子露臉,居然用黃金戰鷹祭旗。”
少年瞄準片刻,箭尖隱有金光射出,握着箭羽的手一鬆,嗖嗖嗖三聲響,黃金箭破空而入,起初並無奇特處,但上升到一定區域三支箭以中間一支爲中心,左右兩支開始急速旋轉,單看三支箭並不粗大,旋轉後便形成一個圓柱形的光柱,接着砰然一聲……
激盪而起的金色氣體瞬間形成一個金盔金甲的戰神,他一臉震怒神色,青筋暴起的雙手揮起一把黃金大劍,衝一頭黃金戰鷹憑空斬去。
劍刃激起的勁氣在半空中嗤嗤作響,俯衝速度最快的一頭戰鷹猝不及防被長劍幻象劈空斬過,它一聲悲鳴,失去平衡在空中轉着圈摔落在我們這些人聚集的地方。
我們的看臺在孝龍尉觀戰臺的左邊,中間有虎廷尉阻隔,只見戰鷹金色胸口插着三根羽箭,鮮血覆蓋處金色立時消退。
戰鷹垂死掙扎,猛的振翅竄起一節,翅膀捲起的氣流對死囚而言簡直就是狂風暴,四五個距離最近的死囚慘叫聲中被勁風吹出幾十米開外墜落山崖,戰鷹力竭不支重新摔入人堆,巨爪又將一人開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