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最終我還是難逃一死,很快我衝出林中,看見空曠雪原中那片隆起的雪丘,這正是德西族人存放之怒始祖法棺的地方,也是德西族戰士獲得力量所在,此時我早已累的氣喘吁吁,根本無法跑遠,只能朝德西族聖地而去,然而沒想到的是苟長青等人也從另一邊樹林中衝了出來,他們緊緊跟在我後面,我道:“你們快跑,別跟着我。”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苟長青淡淡的道。
我心裡一陣感動,有了這樣的兄弟即便是死又何懼之有,我也沒力氣說太多的廢話,跑到雪丘前推開鐵門打開暗道,帶着他們一起逃入洞口之下。
只見水晶棺材裡的人已經不見了,但鮮血還在,我們累的渾身發軟,坐地大口喘氣,小六子道:“這裡能通往白毛老僵的洞穴,應該能繞開老怪物,咱們在加把力氣,能跑……”話音未落地道口轟的一聲打開了,只見之怒始祖那碩大的熊頭透過地道口惡狠狠的瞪着我們,看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只有小六子身上掛着一把AK,他體能真心不錯,立刻舉起對準洞口就射,大家心裡都清楚這種武器根本不可能對怪物造成任何傷害,而“AK小王子”悲催的槍法雖然將洞頂打的到處都是彈坑,但就是沒有一顆射在始祖腦袋上。
它一爪便將洞頂石壁拍的完全碎裂,大裂口可以通過它的身體,老怪物縱身便跳落下來,摔在地下震得棺材裡的鮮血亂晃,這下可好,我們跑進了一條死衚衕,徹底沒了生的希望。
所有人立刻成扇形散開,怪物根本不搭理他們,就是怔怔盯着我,盧宇凡站在它側後方,抽出匕首就像偷襲,怪物隨手一揮根本沒接觸上,只憑一股勁風就將他吹得如斷線風箏撞在石壁後跌入水晶棺材上,壓破玻璃後泡入一堆鮮血中。
受此重擊他整個人暈了過去,苟長青則掏出手槍對準它一陣亂射,怪物卻連感覺都沒有,他對我們道:“快跑。”
我心道:就這屁大點地方還能往哪去?
始祖對着我發出一聲巨大的咆哮,震的我整個人都木了,小六子這時表現出異常的英勇,舉起沒了子彈的步槍朝怪物腿上輪去,一下砸的槍托斷裂,它碩大的熊頭卻轉而望向小六子,接着一把就將小六子抄在手裡。
然而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的是它並沒有傷害他,只是將嚇的呆若木雞的小六子掛在高處突出的石壁上,接着又扭頭對準了我,還能有啥選擇,跑他孃的。
我也是垂死掙扎,轉身往山洞深處跑去,它不急不慌的跟在我後面走進了洞裡,我跑到盡頭再也無路可走,想往上爬,可是光溜溜的洞壁比溜冰場都光滑,根本沒處下腳。
到這份上我估計自己是沒活路了便對他們三人道:“你們快跑,別管我了。”
苟長青則冷靜的對陸續生道:“你和小六子帶着老四離開這兒,我留在這陪老三對付它。”這是擺明了要陪我一起送死。
如果有來生,但願我們還能在一起做兄弟。
怪物已經逼近我面前,沒法再勸苟長青,只見那顆熊頭居然露出一絲嘲弄般的笑容,左手肥厚的熊爪以微微揚了起來。
或許是命在頃刻,強烈的求生意志讓我腦子忽然變的聰明起來,我一把掏出威力堪比突擊步槍的M500左輪對準始祖大開大闔的襠部放了一槍。
“啊嗚”一聲奇怪的尖叫,始祖臉部五官驟然收緊,雙爪下意識的捂着襠部直抽氣,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找到了它的罩門,我頓時激動起來道:“狗日的蛋蛋是個弱點,想辦法攻擊它。”話沒說完,它猛的一拳插入我身邊的石壁上,石屑紛飛,我被震得一交跌倒在地,接着腰部一緊便被它的尾巴纏住,之後身不由己的脫離地面被它舉起。
巨大的纏裹力量讓我連氣都喘不過來,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小六子大喊道:“接住這塊牌子。”只見他已經跑到怪物背後位置,將手中一個物件朝我丟來。
怪物並不知道這一情況,只是將我緩緩舉起,我伸手便接住牌子,只見是一個類似於護身符的掛件,黑色的繩子一端繫着塊鐵牌,鐵牌上刻着一個圓圈包裹的三角形,小六子道:“讓它看見這東西。”我趕緊高高舉起在面前,怪物尾巴繞到面前正準備對付我,一眼看到鐵牌,猙獰的面容驀然吃了一驚,忽然就鬆脫了我。
掉落在地,我捂着骨頭幾乎斷裂的胸口連連咳嗽,始祖只發出陣陣喘氣聲,再也沒有劇烈的咆哮,但很快它又將目標對準其餘幾人,準備發動攻擊。
在怪物的潛意識裡,似乎對於鐵牌的擁有者非常敬畏,這下好辦了,我立刻轉到它面前,高高舉起牌子,這就像是一道生死符,怪物看見它頓時比一頭貓都溫順,一屁股坐在地下,大熊爪子撓了撓下巴,兩眼萌萌的望着我。
討好我也無法改變殺戮它的本心,撿起掉落在地的左輪對着它襠部連開四槍,打的它痛的幾乎要抽抽,我心裡那個得意對他們連使眼色示意趕緊先走,然而沒等我轉過頭,轟的一聲大響身側的天然石柱包括始祖法像被這頭暴怒的怪物一巴掌打的粉粉碎。
它不敢對我發飆,只能將滿腔怒火發出在雕像上,巨力產生的震盪波讓我離地而起,倒摔在地,然而要命的是法老鵰像手握的那根法杖也被震的飛起朝我激射而來。
要是被這東西射死那可太冤了,難道始祖知道自己無法直接殺死我,所以使用這種間接殺人的方式?
在我的胡思亂想中,法杖幾乎貼着我面頰刺入石壁中,只要在偏一寸我腦袋就會被它貫通釘在石壁上,嚇的我怔怔盯着法杖幾乎要尿了,然而片刻之後法杖本身那金光閃閃的表皮開始一點點脫落,露出其中暗藏的銀光閃閃的“內核”。
巨大的撞擊力摧毀了法杖表層,讓這根擺放了幾千年的遠古器物漸漸露出本來面目。
僅看表面沒有絲毫神奇之處,就是一根銀光閃閃的棍子,不過入手時能感受到表面極其光滑,幾乎就像水銀一般,棍子整體形狀就像一根雪茄煙,不過一頭卻是鋒利的尖刺,因爲光滑所以拔出不費絲毫氣力,我還沒鬧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怪物看見了卻轉身就跑。
而棍子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扯,我覺得就要脫手飛走,用手緊緊攥住,然而棍子實在過於滑溜,堅持了沒一會兒最終脫手而去,在空中棍子瞬間掉了個,尖頭衝着始祖後心直飛而去,簡直比精確制導武器還要精準,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它便以插入始祖堅不可摧的身體中。
看似渾身上下毫無弱點的之怒始祖被刺穿後心後,身體僵直的撐了一會兒,最終發出一聲悲鳴摔倒在地,徹底沒了動彈,而我們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直到此刻都不敢相信始祖已經徹底死亡,我們已經脫離了危險。
它到底會不會復活?這個答案很快便有了,那怪異的身體麼沒有繼續發生變化,而是逐漸縮小成正常人體的形狀,接着顏色、表皮都開始恢復正常,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屍出現在我們面前。
看來“雪原神”絕不像雪蓮花父親說的那樣無用,他早就埋伏下了對付怪物的手段,唯一奇怪的是爲何德西、納比兩族明明擁有如此利器,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一殺器就藏在始祖雕像的法杖中?如果不是因爲我誤打誤撞得到了這一殺器,之怒始祖只怕是要殺的兩族人片甲不留了,甚至它還會禍害到百合子之外的生命,以它如此可怕的能量,即便戰勝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