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因爲走在前面,離得稍遠,一時沒能看清。
緊跟着她身邊的正是那揹着書包紮着辮子的女學生馬佳琪。
她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失聲尖叫起來。
在這草叢中,不知何時,潛伏着一頭古怪生物。
外形有些像老鼠,長着灰色皮毛。
只是體形比老鼠大很多倍,得有成年的狼狗般大小。
它四肢很短小,卻粗壯有力,爪子十分鋒利,行動迅速。
它剛剛正潛伏在這一片草叢中,衆人路過,都沒能發覺到它。
突然襲擊,一口便咬住了這中年婦女的右腳踝,將其拖倒在地。
四肢連着划動,拖着她順着這草叢往遠方的灌木中鑽去。
它長着滿嘴尖銳獠牙,盡數咬進這中年婦女的右腳踝裡,鮮血流淌。
中年婦女劇痛鑽心,嘶聲慘叫,拼命翻滾掙扎。
可以拖動一個百十斤的活人,它的力量顯然極爲恐怖。
石磊離得近,第一個反應過來,一聲大吼,搶了上來,一把將被拖得在草叢中滑行的中年婦女手臂抓住。
突然加上了石磊身體的重量,這巨鼠怪物拖行的身子一滯。
蕭寒、王天宇都乘勢衝了過來。
王天宇將盾牌護在身前,右手抓着木棍,用木棍削尖的部位朝這巨鼠刺來。
蕭寒雙手握緊了木棍,直接將其掄了起來,那綁縛着的鋒利石片,朝這巨鼠砍了下來。
其它人,或驚慌失措尖叫,或轉身想要逃走,或舉起了木棍護在胸前,不知該衝上去相助還是逃走。
遭受蕭寒和王天宇攻擊,這巨鼠怪物,突然鬆口,放開中年婦女被它咬得鮮血淋淋的腳踝。
它那短小粗壯的四肢一彈,身子竟迅猛如電般的往前一竄,順着倒地的中年婦子身子,竄到了她的身上。
蕭寒和王天宇一驚,攻擊落空。
回過頭來,卻見這巨鼠的嘴巴張開,便一口咬在了中年婦女正在張大嘴巴嘶聲慘叫的臉上。
這一口咬下,鮮血頓時濺了出來。
中年婦女的慘叫聲突然變得尖銳淒厲,聲線陡地提高。
這淒厲尖叫,聽得每一個人都頭皮一麻。
等蕭寒和王天宇回過身來,想要再來攻擊,這巨鼠怪物已經從中年婦女身上跳開,鑽進草叢中。
灰影一閃,草叢迅速波動,形成了一條波紋般的長線。
這巨鼠鑽進草叢消失不見,顯然已經遠去。
再看中年婦女,她臉上被這巨鼠怪物那一口將大半張臉都咬去了,像活生生被挖掉了一大塊。
嘴脣、鼻子和兩個眼珠都消失不見了。
血肉模糊之中,露出了白森森的兩排牙齒和兩個失去眼球的血窟窿。
大量鮮血從其面部往外涌出,順着她的頭部和頸部往下流淌,將這一片染紅了。
這一幕,血腥淒厲之極。
所有人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冷氣。
蕭寒偏過臉,胃部在劇烈抽搐。
那女學生馬佳琪已經嘔吐起來。
中年婦女的淒厲慘叫聲很快便低了下去,上下牙牀在抖動着,嘴巴里“咕嚕咕嚕”往外冒着血水。
她身子像觸電似的抽搐抖動着。
她還沒有死,但她現在遭遇到的恐怖比死亡更令人絕望。
衆人站在四周,每一個人身子都像僵硬了一般。
寒意從衆人的腳底升起,一直升到頭頂蓋。
還是王天宇第一個反應過來,深吸了一口氣,想要上前幫她止血。
只是創傷太大,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忙。
他剛剛蹲下,蕭寒突然厲叫一聲:“小心!”
他心頭一凜。
草叢上一道直線像波紋盪漾,從遠方迅速接近,目標正是王天宇。
站在他身邊的蕭寒大喝,搶上一步,手中的木棍石片掄了出去。
王天宇聽得蕭寒厲叫,便心知不妙,本能將左手的盾牌舉了起來,護住身子。
那巨鼠怪物去而復返,長滿尖銳獠牙的嘴巴里被鮮血染紅了。
這是那中年婦女的鮮血。
它猛地從草叢中跳起,正咬在了這木棍和藤條製成的簡陋盾牌上。
同一刻,蕭寒綁在木棍上的石片刀鋒掠過,在這巨鼠背部割開了一條細長傷口。
巨鼠身子一矮,迅速退回草叢中。
蕭寒看到它似乎在草叢中回頭看了自己一眼。
不知是否錯覺,他覺得這巨鼠怪物那一雙狹長的鼠眼裡,竟泛出一種惡毒光芒,死死盯了自己一眼。
緊跟着草叢表面有一道波動着的直線,迅速遠去。
巨鼠再次消失了。
王天宇看着盾牌上被咬斷的一排藤條,臉色蒼白,驚嚇過度,身子一陣陣發軟。
剛剛他只要反應稍慢,被這巨鼠怪物咬中的便是他的頭臉。
他的下場將變得和中年婦女一樣。
蕭寒舔了舔嘴脣,暗暗可惜。
剛剛揮動的時候力度方向沒能把握好,只劃傷了這巨鼠怪物的皮膚,留了一道皮肉傷。
“如果再往下一點,說到底掄起來,力量不能用盡,否則對方稍有變化,這木棍便無法順勢改變……”
蕭寒在沉吟,手中掄着木棍,比劃着。
想到了那巨鼠怪物臨走時的詭異惡毒眼神,蕭寒心頭不寧。
這巨鼠怪物隨時有可能再次出現。
半米深的草叢成了它最安全的隱身之處,它在其中潛行,很難發現它的蹤跡。
衆人行走在這草叢中,十分危險。
只是這四周全都是這種草叢,甚至有些地方的草長到了一米多深。
衆人想從這樣的草叢中離開都辦不到。
衆人圍成了一個圈子,背相對,面朝外,手中拿着木棍武器,觀察草叢表面的動靜。
每一個人都臉色難看,防止那巨鼠怪物再次出現。
足足等了五六分鐘,這一次卻沒有絲毫動靜,似乎那巨鼠怪物真的離去了。
“怎麼辦?這太危險了。”
劉強聲音連同臉上的肥肉一起,都在顫抖。
王天宇臉色難看,沉聲道:“這巨鼠一定要除去,不然它一直潛伏在草叢中,隨時可能襲擊我們,這威脅太大了。”
“說着簡單,可是要怎麼除去?”劉強聲音中帶着一絲哭腔。
蕭寒想了想,開口說道:“它受傷了,我估計它暫時不會出現。”
聽蕭寒這麼說,石磊點頭道:“不錯,這話在理,我們一直站在這裡等着它也不是事,別沒被它咬死,我們自己先嚇死了。”
衆人想到這裡,便都稍微放鬆了下來。
等到他們想到中年婦女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斷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