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他的口袋都是漏的
張昱高人一等似的笑笑,說道:“二三十萬吧,刷卡刷的我實在是心痛啊!”
“哈哈!你啊!”國叔搖頭笑笑,“現在的年輕人,有誰能動輒就拿出二三十萬來?佳然,你說是不是?”
“是啊!”方佳然淡笑道。舒殢殩獍
張昱嘴上掛着微笑,雖沒到得意的程度,可是國叔這話,依然讓他很是受用。
聞人極力的剋制,不讓自己習慣性的“嘖”出聲嬖。
他知道,他要是敢這樣,方佳然饒不了他。
雖說,方佳然不能真的把他怎麼樣。
可是方佳然會生他的氣,會怪他不懂禮貌,不懂得體諒國叔,不給主人家面子榔。
聞人有點鬱悶的摸着下巴,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竟然這麼在意方佳然的想法與喜怒,並且堅決的以她的喜怒爲基準。
她不喜歡的,他竟然想也不想做。
聞人渾身僵硬的像石頭,連筷子都拿不動了。
右手一鬆,筷子“哐啷”一聲,掉在桌子上。
一桌人都驚訝的看着聞人,就看到聞人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他的臉慘白慘白的,好像遭受了深重的打擊。
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維持了很久很久,在一桌人打算把他叫醒的時候——
“哎——!”聞人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他堂堂聞爺,竟然落到這番下場。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女人給拴住。
不過這種結果來的也不算突然,他就像是早有預感似的,竟然只是震驚了那麼一會兒,就接受了。
聞人低着頭,手撫着額,開始哀悼自己的將來。
這方佳然,怎麼就偷偷摸摸,偷偷摸摸的,就把他的心給鎖起來了呢!
“怎麼了這是?”國叔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聞人搖搖頭,喃喃自語:“毀了,就這麼毀了,全毀了,爺的一世英名啊!爺的下半輩子啊!毀了啊!”
聞人乾脆把臉埋進了手掌裡,哪怕是一會兒也好,他還不想這麼快面對現實。
“你怎麼了?”方佳然拽拽他。
面對衆人奇怪的目光,方佳然只能乾笑兩聲:“呵呵……呵呵呵……他……他肯定是聽到張先生說,拿這麼多錢裝修房子,他連想都不敢想,就受打擊了!”
張昱的表情立即變得鄭重,無比的擔憂。
“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實話實說,這樣才能增加彼此的瞭解,總比藏着掖着強,那樣太虛僞了!”
他的語氣充滿了關切,低聲似乎是想以聞人聽不見的悄悄話來說。
偏偏,這好像是悄悄話的語氣,又大到足夠聞人聽清楚。
對此,方佳然只能微笑點頭,不予置否。
張昱繼續說:“而且,我真沒覺得這些錢有多少,所以也沒想到會讓他受打擊啊!”
張昱瞥了眼聞人,因爲此時與方佳然靠的近,所以她也注意到了張昱眼中一閃而逝的不屑。
方佳然的表情因此而變得冷淡,她甚至不想對他表現出一點點的禮貌。
哪怕只是對陌生人的禮貌,她都懶得對他表現。
方佳然強扯起嘴角,結果也只是勾出了一個不怎麼明顯的冷淡弧度。
張昱好像沒有意識到方佳然的不悅似的,只想要好好地表現。
他單位裡,他的朋友,還有同學,都成雙結對的了,就只有他還一直單着。
他得找個合適的女朋友,一個配得上他的。
之前,他也相過好幾次親,可是沒有一個他能看得上的。
不是這兒有點兒毛病,就是那兒有點兒差異,又或者條件不如他。
對與方佳然,他覺得多少可以接受。
條件雖然一般,但是長得不錯,可以彌補條件上的不足。
並且,找一個條件不如自己的,他也控制得住。
他喜歡女人崇拜他,仰慕他,以他爲中心。
如果方佳然也覺得自己比不上他,那麼正好就可以依賴他,時刻提醒自己的自卑,以他爲重。
所以,張昱在心中決定,或許可以跟方佳然嘗試一下,以結婚爲前提交往試試。
這麼想着,他便露出似真誠的笑容:“其實,這些錢大部分也都是我爸媽給的,我自己這點兒工資,一下子也拿不出這麼多!”
張昱又看了眼聞人,說道:“我比較幸運的就是,有賺得多的父母。”
這一次,聞人終於忍不住“嘖”出聲了。
這男人還真是……眼界夠短的啊!
孫穎倩那些人,尚有資格得到他“兜兒裡揣倆鋼蹦”的評語。
而張昱,聞人搖搖頭。
在他看來,張昱別說兜兒裡揣倆鋼鏰了,他的口袋都是漏的!
“我沒事兒!”聞人終於把臉擡了起來,揮揮手說,“不用管我!你們繼續啊!”
這回,反倒是方佳然有點兒坐不住了。
她實在是不想對國叔一家人沒禮貌,只是這種相親,她真的忍受不了多久。
國叔打定了主意,在吃完飯後,又留下他們喝茶,吃水果。
這樣一來,張昱也就沒急着走。
方佳然不知道是不是晚餐的時候吃了太多的肉,現在從胃到喉嚨,再到舌頭,都膩的難受。
而張昱的話題,已經從他的父母轉到在國外或上學,或工作的親戚上了。
方佳然極力的保持着禮貌,可還是忍不住的昏昏欲睡,即使是茶水都沒有起到抑制睏意的作用。
“這位……”張昱轉向聞人,想了想,纔想起聞人姓什麼,“聞先生,是吧?”
聞人挑了挑眉,嘴角若有似無的牽了一下。
“嗯。”他隨意的嗯了一聲,好像是不想搭理張昱的意思。
“真奇怪,我還以爲你複姓聞人呢!”張昱笑道。
聞人揮了揮手,趕蒼蠅似的動作,讓張昱有種其實聞人是在把他當蒼蠅一樣驅趕的感覺。
“不少人都這麼說過了。”聞人有點不耐煩的說道,“我姓聞,名人,這沒什麼難理解的。”
“哦,是這樣。”張昱點頭,隱約覺得這名字挺耳熟,也不知道在哪裡聽過。
按說聞人這麼極富個性的名字,聽一次倒真是挺難忘的。
其實,聞人的名字在部隊系統中,並不陌生。
只不過張昱纔剛畢業,分配到部隊裡沒多久,再加上也沒有什麼官職,根本接觸不到聞人那一方面。
哪怕是道聽途說的有關於聞人的消息,他都聽不到。
在某一方面來說,聞人的身份除了一些大佬,對於身份地位並不高的人來說,是保密的,很少有人知道有他這麼一個存在。
而張昱覺得耳熟,也是曾經在司令下來視察的時候,路過時聽了那麼一耳朵。
當時司令在說話時,聲音非常小,張昱也只是沒頭沒尾的,僅僅抓住了聞人兩個字。
原先,他以爲這是個複姓。
可是今天見到了聞人,他就不確定那到底是個人名,還是個複姓了。
但是說到底,他什麼都沒有聽到,也不知道司令說了什麼,跟那個不只是姓聞人還是叫聞人的人有什麼關係。
因此,他的印象並不深。
現在,他只是覺得耳熟,卻忘了自己在哪裡聽過。
可即使他想起來了,他應該也不會在意。
他不會把聞人和司令口中的那位聯想在一起。
在張昱看來,聞人這種沒工作,混吃等死混日子的人,怎麼可能跟司令那樣級別的人有牽扯。
就連從司令嘴裡吐出相同的聞人兩個字,都已經算是對他最大的擡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