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舞並不知道,這場戲其實比他想象中的要精彩的多。
因爲這場戲的主角除了劉倩和紫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加入。
這個人當然就是木子。
木子以及整個死神團隊自然還不知道,他們正在捲入一場精心佈置的局中。
撲朔迷離,柳暗花明,當這個局最後水落石出的時候,死神團隊又將會擔當什麼樣的角色?
就在花間舞悠哉樂哉的坐在俱樂部的吧檯前,準備觀看一場由他最感興趣的兩個女人上演的好戲的時候,木子和他的死神團隊也正在向滾石俱樂部進發的途中,爲正式的粉墨登場拉開了序幕。
在千顏扮作老婆婆正面接觸僱主的第二天中午,歐陽六色第一時間在網上搜到了關於被撞死的那個毀容女的信息。警方發出了通告,稱毀容女不是本市人,戶籍信息不在檔案存檔中,在其屍體上也沒找到任何能證明其身份的東西。現在屍體還躺在醫院裡,等待其家屬親人前來認領,希望市民們如果有任何線索,都立即和警方聯繫。
在通告的正文旁邊,還附有兩張死者的照片,一張是讓人毛骨悚然的毀容照片,另一張,則是警方爲了方便市民認清,經過技術模擬還原的毀容前照片。
當看到這張還原照片的時候,死神團隊裡的所有隊員都忍不住驚呼出來。
太像了!不,簡直可以說,這就是僱主劉倩!
那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有兩個僱主?
醫院裡的劉倩堅稱自己是劉倩,難道死去的纔是真正的劉倩?
“根據目前的狀況,我只能作出下邊這種猜測。”當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木子的時候,木子捻着額前的頭髮,語調緩慢的說道:“醫院的那位,纔是我們真正的僱主,而被撞死的毀容女子,則是僱主所講述的故事中的那個姐妹林珊,但是有一點僱主對我們說了謊,那就是她所說的林珊的身份,並不是像她所說的那樣,僅僅是她原先的女主人,而是她的孿生姐妹!”
“孿生姐妹?”歐陽六色皺了皺眉頭,思索着接過話頭道:“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解釋她爲什麼要對我們說謊了。因爲慘遭龍三欺騙、虐待、愚弄,直至最後被強暴的,如果是她的親生姐妹的話,直接講出真相對她來說是一種痛苦的心理折磨,所以她在對我們的講述中,稍微把事實改變了一下,把自己姐妹的身份隱藏了,這樣便有了林珊——這個杜撰中的人物。”
木子一邊傾聽着歐陽六色的分析,一邊飛快的思索着,手指捻頭髮的動作也在不停的加快。
誠然,無論是自己的推測,還是歐陽六色的分析,都很有道理。但這樣的話,就又有一個新的矛盾問題出現了:龍三並不是傻子,而且可以判定,他是個多疑的人。那麼,自己剛剛將一個女人欺騙、愚弄,用殘忍的方式將她毀容,然後不久,這個倒黴的女人的孿生姐妹就親自上門來投懷送抱,這不明顯的是來自己身邊臥底尋求報復的嗎?精明如龍三,多疑如龍三,怎麼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互相矛盾的。
這更讓木子下定了要繼續近距離了解龍三和劉倩的決心……
“其實我們沒有必要思考太多。”木子的牧馬人上,帝傑舒適的躺在後座上,一邊往嘴裡灌着啤酒,一邊懶洋洋的說道,“現在僱主劉倩已經把二十萬定金給了我們,而從目前監視目標龍三的狀況看,這傢伙本來就是黑道出身,無惡不作,將自己的前妻殘害至此。現在又公然包養小三,視妻子如無物,而且在林珊被撞死的事情中,他有着最大的嫌疑……”
“傑哥,你究竟想說什麼?”歐陽六色淺笑着問道。
“第一,僱主僱傭我們殺龍三,而且已經把定金給了我們。第二,龍三無惡不作,該殺。”帝傑又喝了一口酒,總結道,“我認爲,這兩點對於我們死神團隊來說,動手殺龍三,理由足夠了。”說着,他指了指跟在牧馬人背後的兩輛別克轎車,“我想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木子默默的握着方向盤,在後視鏡裡看了後面的兩輛別克轎車一眼。
他理解帝傑所說的話,他自然也知道,除了歐陽六色外,團隊裡的其他人都是和帝傑一樣的想法。但是大家卻都沒有說出來,而是一直都在默默的等待他的發號施令。
死神團隊裡,從來都是親密無間,從來沒有劃分什麼大哥小弟領導下屬,大家湊在一起,就像是一羣一邊遊山玩水,一邊創作藝術作品的好朋友。
但是在不知不覺中,大家已經習慣了依賴木子,因爲,大家相信他的頭腦。
那麼,我就更應該沉得住氣。木子默默的想到。事情沒有大家想的那麼簡單。死神團隊並不是普通的殺手集團,並不是一羣簡單的亡命之徒。
所以,我一定要謹慎再謹慎,決不能因爲自己的一點馬虎,而讓整個團隊陷入萬劫不復的危機之中。
這樣想着,木子再次加快了車速。
伴隨着輕微的馬達聲,三輛車迅速的向滾石俱樂部靠近着。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其實已經買好了進入劇場的票,正在進入一場好戲的鏡頭中……
於此同時,滾石俱樂部熱鬧的夜生活正在沸沸揚揚的進行着,一樓的演藝大廳裡,再次飄揚起花間舞那首驚心動魄的《down》,無數醉生夢死的男女,再次陶醉在那憂傷的情調中,感受着天使般的墮落。
而在二樓大廳裡,熱鬧的慶祝酒會正式開始了,燈紅酒綠,杯籌交錯,主角龍三和劉倩笑吟吟的穿梭於西裝革履的人羣之中,不停的重複着敬酒喝酒的動作。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美好又如此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