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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你把我們整的好慘!”帝傑一邊揉着胸口,一邊呲牙咧嘴滿臉痛苦的質問木子道,“既然你都看出是我了,爲什麼還要用這麼大力氣?我肋骨差點就被你撞斷了!”
“這個……其實我已經很手下留情了……”木子舒服的躺在沙發裡一臉無辜道:“第一,在不撞你那一下的情況下,我沒辦法確認那就是你。第二,我每週至少有兩天去健身房,這身力道可不是白練的。撞你的時候我其實只用了五成不到的力度,就是怕把你撞傷了。”
“那我呢?!”一旁的飛揚滿腔憤恨的盯着木子道:“你剛纔說過了,我是第一個被你看破的,那你居然還用熱湯潑我?要不是我身手夠快,恐怕早被你毀容了!”
“就是因爲知道你是神偷,身手夠快,絕對能躲得過去,所以我才放心大膽的潑你啊。”木子人畜無害的應對。
“其實形狀最慘的是我了……”小命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嘟囔道,“爲了這個計劃,我先是犧牲了我高大完美的社會主義好青年形狀,被反綁雙手貼住嘴巴當做賭棍拍照展覽,然後又被千顏姐畫的像個吸血鬼形狀似的,屁顛屁顛的跑去餐廳丟人現眼,最倒黴的,是歐陽姐生平第一次傷人,目標居然就是我!歐陽姐,那瓶防色狼噴霧我估計快被你用完了吧?當時我感覺就像下雨的形狀似的……”
“這個其實不能怪我。”木子身邊的歐陽六色無辜攤了攤雙手的淺笑道,“要怪就怪傑哥設計的這個噴霧威力太強大了……”
“我說過你們會被整的慘不忍睹的,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識破我的化妝術,那一定會是木子,但你們就是不聽,現在自食惡果了吧!”千顏一邊細心的給飛揚檢查着身上有無傷痕,一邊有些幸災樂禍的對小命等人說道……
化裝是一門藝術。
人的五官、身材、衣着、動作習慣等外在特徵,都可以通過各種高明的化裝術和模仿術來以假亂真,聲音在刻意掩飾的情況下也完全可以改變。比如千顏就曾說過,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她可以冒充成世界上任何一個人。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演員,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千顏。
有些東西是很難模仿和掩蓋的,比如氣質、眼神,某種獨特的氣味等等。
當高粱穗兒三人剛走進餐廳的時候,木子的確沒看出任何破綻,只是隱約覺得有些奇怪:首先,壞人都喜歡戴墨鏡這一點沒錯,但考慮上餐廳此刻的光線偏暗,來的三人卻又齊刷刷的都戴着墨鏡,特別是高粱穗兒身後的兩人,顯然對戴着墨鏡走路並不是很習慣,這從他們走路的姿勢和動作就可以觀察出來。第二,高粱穗兒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紅腫或者別的痛癢的症狀,但他卻在走路的時候一直在臉上撓個不停,就像腮上有什麼讓他不舒服的東西似的……當然對於這兩點,木子當時只是好奇而已,並沒有聯想到別的什麼。
但當高粱穗兒走到木子面前說話的時候,更多細節上的破綻便開始暴露出來了。首先,高粱穗兒雖然刻意裝的流裡流氣,但身上卻缺少那種天生自然的盲流氣質,按照正常的邏輯,像高粱穗兒這種混混兒,以討債者的姿態面對一個大美女時會有怎樣的反應?更何況是歐陽六色這種傾國傾城的絕色美女?而現實卻是,這位高粱穗兒似乎對歐陽六色的美麗完全視而不見的樣子,注意力根本不在她的身上。如果說高粱穗兒一個人這樣的反應,還可以理解成是柳下惠,或者城府過深喜怒不形於色的話,那他身後的兩個手下都是一摸一樣的反應,就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注意到這一點,木子開始對這三人有興趣了,於是開始更加仔細的觀察他們。就在當時他好像是無動於衷的喝湯的時候,實際上已經開始了對三人掃描儀似的觀察推理。
高粱穗兒距離最近,所以他的破綻最容易發現——手指!沒錯,就是他的手指,徹底暴露了他的身份。高粱穗兒始終都在掩飾着自己的手指,試圖不讓木子有機會觀察他的手指,但就在他掏出照片摔在餐桌上的那一瞬間,還是露出了破綻——他終於讓木子看到了他的手指,他的食指和中指是一樣長的!這是飛揚的典型特徵!
在借槍行動中,千顏在飛揚的臉上塗上厚厚的粉底將他化裝成五指的時候,飛揚曾說過,他討厭這些白粉粉,說是總有種過敏發癢的感覺,總忍不住去撓去抓……
聯想到這一點,木子心中已經有了七成的把握——這人肯定是飛揚。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因素,那就是木子根本不相信小命會去參與賭博,會被人捉住。小命雖然年輕好勝,但絕不是衝動莽撞之流……
鑑於以上所有的疑點,木子決定對高粱穗兒進行最後的終極測試——他要試驗飛揚的身手。於是他猝不及防的端起了熱湯,將湯灑向高粱穗兒。如果他是飛揚,那麼憑藉飛揚那神偷出身的變態速度,肯定能輕鬆的化險爲夷。木子至今依然記得飛揚給他講過的他曾經的訓練方法——在沸騰的油鍋裡快速用手揀出人民幣,而手指不受一點傷。在那種魔鬼訓練下訓練出來的速度,一碗熱湯又算得了什麼?
如果他不是飛揚,這碗熱湯就當做是對他的一點點懲罰好了。
事實證明高粱穗兒就是飛揚,因爲他很輕鬆的就化解了危機,沒有讓一滴湯液灑到身上。
判定高粱穗兒就是飛揚後,木子已經對這個惡作劇猜中七八成了。剩下的那兩個高穗兒的手下,必定就是小命和帝傑。這一點當他跑到帝傑面前,聞到他身上那淡淡的酒味時就已經差不多確定了。於是他沒理會帝傑那看上去華麗無比的“太極”,直接用肩膀撞了過去。這中間夾雜了他突如其來的惡作劇心理——你們合夥耍我是吧,那就看我的反擊吧……
就像他解釋的那樣,每週在健身房揮汗如雨鍛煉出的強健體魄派上了用場,他只有了七成的力度,就把體質相對偏弱的帝傑給撞飛了出去,撞得慘不忍睹……
而至於小命,則是最悲劇的形狀了。
自從離開濱州市之後,風影就經常利用閒暇時間傳授歐陽六色和千顏一些基本的格鬥防禦招式動作,以做到有備無患,讓她們在萬一遇到危急情況時能自保。特別是歐陽六色,她的外貌太過驚豔,是最容易遇到各種危險的,於是在風影教授她防禦格鬥的同時,帝傑又爲她專門研究了一種秘密武器——防色狼噴霧,採用市場上能購買到的普通防色狼噴霧,然後加入帝傑的獨特配方,使得這種噴霧威力大增,有強烈的麻醉、灼傷,以及致癢功能……
鑑於這一點,木子很放心的把小命留給了歐陽六色來對付,而歐陽六色也不負重望,把小命當成了真的色狼,關鍵時刻用出了威力強大的防色狼噴霧,加上風影傳授給她的防禦和格鬥招式,小命很無辜的成爲形狀最悲慘的一位……
“那麼,你們費盡心思的設計這個惡作劇,打擾了我和六色寶貴的吃飯時間,不會就是爲了好玩兒吧?”木子懶洋洋的從沙發上坐起身,笑着問衆人道。“說吧,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新想法了?”
“當然是這樣。”小命直言不諱道。“否則我們怎麼會輕易聚在一起,而且肯冒險去打擾你和歐陽姐的二人世界?”
“那就說說看吧,如此勞師動衆的場面,肯定是個大手筆吧?”木子笑道。
“簡單來說,這算不上什麼大手筆。只能算是一個請求,一個我們經過商議,都想完成的計劃,或者叫願望!”飛揚攬住千顏的細腰,坐在木子對面說道。而很罕見的是,千顏這次並沒有對飛揚的親暱動作橫眉冷對甚至拳腳相加,而是很溫柔的依偎在了飛揚的身邊。
“我承認我也參與了這件事情。”風影懷抱雙臂淡淡的說道。“簡單來說,我們就是很想狠狠的,痛快的揍佐藤三人一頓!當然,不是殺人或者設計,就是很簡單的,目的很單純的,痛扁他們一頓!”
正式加入死神團隊之後,風影孤僻冷傲的性格雖然有所改變,但還是不太習慣長篇大論,像這種主動的連續性的發言更是少之又少。所以當她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木子不由的苦笑起來。
“在正式啓動殺佐藤的計劃之前,狠狠的揍他們一頓。就這麼簡單?”木子捻着額前的頭髮,目光在衆人臉上掃視了一圈,笑道。
“就這麼簡單。”帝傑點頭道。“我想這不只是我們幾個的願望,現在你走出大門去,隨便捉住一個看過視頻的人問他,他都會有這種想法。佐藤——他已經成爲公衆敵人了。就像過街的老鼠無異。”
“原來是這樣……”木子笑道。“那你們爲什麼不直接想辦法截住佐藤揍他呢?這種事情,貌似你們不和我商議也做得出來吧?”
“但是我們是一個團隊。”小命一本正經的補充道。“我們不想不和你商議就擅自行動,這個形狀並不好。”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怕我們的擅自行動會影響下一步殺佐藤的計劃。”風影淡淡的說道。“這纔是我們最顧慮的。所以我們還是要和你商議,希望可以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實現我們這個小小的願望。”
“原來是這樣…”木子捻頭髮的動作停住了,他喃喃自語着,站起了身。“其實你們錯了,你們走了一段彎路!”
飛揚等人納悶道:“什麼彎路?”
“你們大可不必繞這麼個彎子跟我說這件事情。更簡單的方法是,你們可以直接問我——你是不是也想狠揍佐藤一頓?”木子笑道。
“什麼形狀?”小命顯然還沒能明白木子的意思,於是很鬱悶的問道。
“意思就是——我也和你們一樣,很想好好的揍佐藤一頓。就這樣直接殺了他,有點太便宜他了不是麼……”
“也就是說,其實你也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千顏不可思議的盯着木子問道。在她的心目中,木子似乎永遠是那麼冷靜從容,不管面臨什麼變故,都是一副閒庭信步的樣子。她以爲像木子這種人,已經達到了一種老僧入定般的境界——不再有喜怒哀樂,情緒不再受任何外界因素和情感的影響和干擾。她以爲只有這樣,木子纔會擁有這種變態的頭腦和思維……但事實證明,千顏錯了。木子,或者說黑白無常,雖然經歷的風浪足夠多,心境固然已經足夠平和,但他們始終還是人,而且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有血有肉,有愛有恨的年輕人!所以,他們也會像任何正常人一樣,會喜會怒,會快樂會悲傷……
“佐藤的所作所爲,恐怕任何一個正常的中國人,甚至是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類,都會感到憤怒和不齒。我是一箇中國人,而且是一個非常正常的中國人,所以……總之,現在就讓我們來研究一下我們痛扁佐藤的計劃吧!”
…………
空蕩蕩的出租屋裡,那盞橘黃色黯淡的老燈泡已經被換成了一盞新的節能燈,銀白色雪亮的光線鋪滿了房間裡的角角落落。錘子坐在書桌旁奮筆疾書着,一行行蒼勁有力的蠅頭小楷隨着他筆尖的快速移動而躍然紙上。在他的左手旁邊,已經有了厚厚的一疊寫好的稿紙。在稿紙的一側,一碗泡好的方便麪冒着絲絲的熱氣,將芳香的味道瀰漫在整個房間裡。
只是,錘子顯然沒有嗅到它的香味,他沉浸在自己的文字世界裡,忘記了今天還沒有吃過飯。
木子和歐陽六色悄悄推開虛掩着的房門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情景。歐陽六色看到泡好的方便麪,本想出聲提醒一下他的,但被木子用手勢制止了。他躡手躡腳的走到桌前,輕輕將快餐杯的蓋子蓋在了面上,防止它繼續變涼。
然後,他就和歐陽六色輕輕坐在了錘子身邊,拿起他寫好的稿子靜靜翻閱起來。
自從有了電腦後,歐陽六色已經很少看紙質上的文字了,此刻拿着這散發着新鮮墨香的稿紙,看着上面蒼勁有力的文字,歐陽六色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很快,她就沉迷在錘子描繪的故事世界中了。
這是一段並不陌生的故事,其中大部分的情節,都是歐陽六色耳熟能詳的。但在錘子的描寫下更加細膩,更加生動,讀來令人蕩氣迴腸,感慨萬千。
如果,給這個鐵塔壯漢一點時間,他一定會憑藉這本優秀的作品成功實現他和饅頭的夢想……歐陽六色想到。
時間就這樣在沉默中飛逝而過。一直到錘子寫滿了第十張稿紙,一隻鋼筆的墨水用到乾涸的時候,他才慵懶的舒展了下腰肢,然後猛地發現了泡好了的方便麪,然後猛地發現了坐在自己身邊不知來了多久的黑白無常。
“你們來了多久了?”錘子一邊掀開快餐杯的蓋子,一邊好奇的問木子道。
“有一段時間了。”木子淡淡的說道。
“你們就這樣悄悄的進來,看着我守在泡好的方便麪前不停的寫字,以至於忘記了吃麪,以至於到現在,我只能吃這種原本美味無比,此刻卻泡的稀爛了的面?”錘子一邊用叉子費勁的挑起因爲時間過長而泡的慘不忍睹的方便麪,一邊無比痛惜的埋怨道。
“據說作家在寫書的時候是需要靈感和狀態的。如果我當時因爲提醒你吃麪而打斷了你的思路,此刻你可能會面對無法進入寫作狀態中的苦惱中,也許這種苦惱會持續到天明。而現在雖然你吃着爛透了的方便麪,卻可以享受奮筆疾書後的成就感……你覺得我做錯了麼?”木子饒有興致的反問道。
“……沒錯!絕對沒錯!”錘子頓時興高采烈。他一邊狼吞虎嚥着,一邊認真的問木子道:“你以前也是寫書的麼?怎麼會懂得這麼多?”
“寫過一點,不值一提。”木子隨口說道。
“你真的寫過書?”錘子頓時雙目放光起來,看向木子的眼神也變得充滿了崇拜。“你寫的什麼書?我好想拜讀一下大作……”
木子沒想到錘子的反應會這麼劇烈,只好在歐陽六色幸災樂禍的目光中隨口說道:“死神設計師……”。然後,他不理會錘子喋喋不休的刨根問底,口氣一轉直奔主題道:“其實我這次來是爲了問你一個問題的。”
錘子一愣,疑惑道:“什麼問題?”
木子放下手裡的稿紙,認真的盯着錘子問道:“你想不想在佐藤伏法之前,狠狠的親手扁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