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接進朽木家的那一天是九月九日,所以這就是九月的生日,就是他的名字。
他是被領養的棋子,用來壯大朽木家的棋子。
知道這個秘密的,除了本人,就只有浦原喜助了。
“葉月,這是你的弟弟,朽木清流,我的繼承人。”
九月的第二個生日那天,他看到了剛剛誕生的弟弟。
“不要忘記我啊……葉月……”他死了,作爲直屬團的最後一員。
九月的第十二個生日那天,他的朋友死在了自己手裡,他有了字:一川。
“哼,什麼家規,家規就是用來破壞的。”退去青澀的少年翻牆出門。
九月的第二十四個生日那天,他開始懷疑他的教育是不是出了問題,把幼時粉嫩的乖寶寶教成了囂張的小霸王。
“我不想把你當哥,你也不是我哥!”長大的孩子帶着形於外的霸氣,把他困在自己懷裡。
九月的第五十個生日那天,他被自己的弟弟強吻。
“是嗎,如果你來,朽木家就是屍魂界第一貴族,如果你不來,朽木家就滅族如何?”高貴的帝王帶着不容拒絕的口吻說。
九月的第八十七個生日那天,他的名字被放進了直屬團。
“好,你走,以後你不是朽木家的人,朽木家有什麼事也不用你管,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緊握着銀白風花紗的男人沒有了當年的霸氣,沉若死水。
九月的第九十九個生日那天,他不再叫做朽木葉月,他的名字是一川九月。
百年的歲月可以淡化很多東西,例如記憶,唯一記得的大概就只有這幾個生日了……
坐在地上,喝着桂花釀的九月不在意弄髒了那身精美的衣服,看了一眼從進了院子就一直站着的白哉,伸手把酒罈子扔了過去。
“喝吧,這種酒喝不醉。”
然後支着頭,看無動於衷的朽木家現任當家。
比起清流,白哉應該要比他更適合現在的朽木家,也更不適合現在的朽木家。這個家族,真的就像是朽木,雖然外表看似堅硬,實際上僵化易折啊……
朽木白哉的優秀誰都看在眼裡,可惜……是個死腦筋……這大概也怪自己不好,當年就這麼離開清流並不好,如此死氣沉沉的氣氛大概也是當年開始的。
住在這裡的幾天裡,九月知道了現在所有的家規,幾乎是他離開的時候的一倍,白哉並沒有增加多少,很多都是清流的傑作……
九月也知道了自己身份泄漏的原點——族譜。
他以爲,他的名字不會進入看重出身的朽木家,可是,他忽略了清流的感情,他的名字被記入族譜是清流的命令,但是很少,很簡單:朽木葉月,字一川,卒(死亡)。
也不能怪清流把他當成死了的人,清流死的時候,他都沒有到場,即使,他就在朽木家門外,聽着裡面慟哭的哀慼。
“吶,白哉,你知道麼?”九月靠在樹上,對着沒有喝一口酒的白哉說。
“……什麼?”
“爲什麼朽木家只有這一棵櫻花樹,你知道麼?”九月拍拍粗壯的樹幹,問。
“……”毫無疑義的問題,沒有想過。
“你一定在想‘沒有意義的問題不去想’之類的對吧……”九月搖搖頭,“清流說,因爲他要獨一無二,其實原來院子裡有很多櫻花樹……不過都被移走了,換成了梅花,這樣的話,這棵樹永遠都是最美的。”
“沒有比較,沒有最美。”白哉回答道。
“你不明白麼?你不明白啊……”一旦有了比較,存在就失去了原有的意義,九月嘆了一口氣,“這個給你,找到它能打開的鎖,裡面的東西就是你的了,不要就扔掉吧……”
九月拿出一把古樸的鑰匙,拋進了白哉的懷裡。
“爲什麼要回來?”從來不是好奇寶寶的白哉,這次對這個曾經的家人提出了問題,這個應該已經是死了的人。
“……”九月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因爲屍魂界的困境,這個無非是冠冕堂皇給山本然後欺騙自己的理由。
正當氣氛尷尬,地獄蝶緩緩飄來,在九月的面前撲騰着翅膀。
兩人一蝶,安靜。
“一川九月你要是明天不出現在XX大街你就不要打算你的申請讓我替你交上去!你小子自己跑到屍魂界享福把你那堆爛攤子丟給我你也好意思!要是讓我知道你個混蛋還在外面給我惹了一屁股麻煩你就死定了!哼!”
……
詭異的氣氛也因爲這一段咆哮衝得一乾二淨。
“我想……你明白她的意思……”九月戰戰兢兢的問臉色鐵青的朽木白哉。
“……隨便你。”不再多看他一眼,轉身離開這個飄蕩着桂花香的氛圍裡。
“去現世,好好好……”正愁人手不夠。山本的鬍子一晃一晃,就算笑得再得意也被遮得好好的,“最近虛圈活動頻繁,日番谷隊長已經申請增派死神前去增援,你有什麼推薦的人選?”
“您自己看着辦吧……”多一個監視的不如少一個,自己也不好插手屍魂界的內務。
[黑鴉?]
沒回音……這傢伙又偷懶了……算了,暫時還用不上它。
只不過九月沒有想到虛圈的行動那麼快,他一腳踏進現世,等於踏進了戰場。
大量基力安正在源源不斷地從虛圈走進現世,而日番谷等人正被不少破面纏住手腳,雖然程度不高,但是數量不少。浦原跟夜一在撐着基力安的入侵,可是十分疲憊,因爲數量太多。
“喲,浦原sang。”九月扛着斬魄刀,大大咧咧往戰圈裡一站,
“喲,一川君。”浦原揮刀消滅一隻偷襲的基力安。
“好久不見。”by九月and浦原。
“一心那傢伙呢?”九月揮刀擋住一個虛閃,轉頭問浦原。
“啊……記得應該在家裡的樣子……”浦原扶了扶帽子,說。
“……早知道我也不來了……”九月哀怨的滅了一隻虛。
“喂喂,這麼說就……”
“那邊兩個,現在是聊天的時候嗎!?”夜一暴走。
基力安對於有了九月幫助的浦原等人來說已經不成問題了,三個人的配合相當不錯,尤其是浦原跟九月的配合,彷彿已經訓練過多時。
如果沒有十刃出現,這場戰鬥應該很快就結束了。
當天空的裂口裡不再出現大量基力安,逐漸合攏時,衆人鬆了一口氣,可是當更加詭異的裂縫出現時,伴隨着的是真正的破面十刃。
“誰是一川九月?”其中一個在半空中問另一個。
“銀白色短髮的那個。”另一個回想了一下說,“那個。”指了指九月的方向。
“那麼其他的……”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