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隆田的虛化不同於其他死神的虛化, 以死神的意識同化虛,變成半虛半死神的狀態下通過崩玉再次提升的力量,讓他在破面與假面之間生存, 外形接近於死神, 力量更接近於虛, 總而言之, 藍染的這次試驗不算成功, 只是做到了外形的進化,力量沒有任何提高。
但是九月現在沒有這個時間來理性的思考,當恐懼、憤怒、悲哀和無措交織的時候, 就算你是一等的強人,現在也是最弱的一個。
完全被動的捱打, 這樣的情況讓在遠處作戰的幾位紛紛側目, 自己這裡根本脫不開手, 而一川九月的情況更令人擔心。
再一次被打飛出去,九月心理狀態如果還是無法調整, 那麼,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現在就這麼死了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自暴自棄的想着,自己居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喂喂喂!一川九月,你想死我還不想死!給我站起來!]黑鴉開始在他的精神世界叫囂, [要不然你一邊歇着去!我跟白狼足夠搞定他!]
九月沒有迴應, 他的身體自發自動的開始躲避攻擊。刀魂都能掌控他的身體了麼?擋住人的意志力薄弱到無法匹配刀魂的力量時, 身體的控制權就不在他手上了。原以爲這種可笑的事不過是那些低等的死神纔會有的情況, 沒想到今天的自己居然也是這樣的情況。
[如果您想要放棄, 就不應該給他希望。]白狼在沉默了很久以後,說。雖然對於它來說能掌控這個人的身體是一件非常興奮的事, 但是他還是選擇了提醒。
他?喜助……
呵呵,是啊,答應過他的呢,要是就這麼死了,豈不是要被他說成是食言而肥的小人?
黑鴉,玩夠了就回來吧。
“父親大人。”九月用了很久都沒有使用過的稱呼,“您應該已經死了。”
“哼,如你所見,馬上要死的人,是你!”話音剛落,朽木隆田的刀便從四面八方刺了過來,一樣是可分解的刀。果然是朽木家出品,斬魄刀的性質都差不多。
“展翅吧,黑鴉。”黑鴉的真正功效現在才顯現出來。
絕對防禦。飛散出來的六個黑影在空間停住,一層透明的介質在九月的身邊形成了菱形,從各個方向來的攻擊竟硬生生的停在了保護圈外,無法再接近一分。
“你不是我的對手,父親大人。”這一點五百年前您就應該知道的。
“現在不一樣!有了他的力量……有了他的力量你就是我的手下敗將!”朽木隆田幾近瘋狂,“你以爲你還能打敗我嗎!?現在這樣的狀態你根本不能攻擊!”到時候……
“不能攻擊?您在開玩笑麼?”
“不解除防禦你根本動不了!”朽木隆田囂張的笑,“你那點把戲我還是知道的!”只要等你攻擊的那一瞬間解除防禦……
“哎,父親大人,您上一次跟我交手的時候,您還記得是多少年前麼?”九月幾乎無語,難道虛圈的黑暗已經讓他忘記了時間的流逝?還是他以爲只是站在那個高高的位置上指手畫腳就能穩坐高臺?那可不是世襲的朽木家啊……
九百年前也許還不能在這樣的狀態下攻擊,可是五百年前的狩虛還不能讓您領悟,時間不是用來奢侈觀賞的白瓷花瓶,它是用來千錘百煉的靈魂之刃。
“好好地去轉生吧,父親大人。”王都的靈魂重凝之地。
“住嘴!!!”
“白狼,不要讓我失望。”九月低喃道,“撕裂吧,白狼。”
銀白色的光芒,一如當時擊退虛圈來襲的衆多大虛時的場景,雪白獠牙直撲向朽木隆田的方向。完全無視防禦的攻擊能力讓朽木隆田頓時一愣,反應過來的時候,刀刃已經到了眼前。
畢竟是久經戰場的朽木前家主,迅速躲避開,狠狠地瞪向還在保護膜裡的九月。
“你居然有兩把斬魄刀!”
“是的,父親大人。”九月還在他的保護膜裡控制着白狼的攻擊,甚是輕鬆的回答。
朽木隆田在白狼的追逐下無法開展攻擊,只能躲避。不得不承認,對於斬魄刀的控制,朽木葉月的能力遠高於他。
當年將他帶回家,給予朽木這個姓氏,看中的就是這個孩子的能力,希望將他培養成人,作爲振興朽木家族的一步棋。這個孩子沒有讓他失望,很快被直屬團看中,作爲重點培養對象,只不過沒想到這個撿來的流民居然勾引清流!讓他爲他神魂顛倒,還違抗命令,不願意結婚!這樣的人不能留在朽木家,他會讓這個家族走向滅亡!幸好當時王都命令他立刻去直屬團報到,朽木家立刻成爲四大貴族之首。總算沒有白養他。
呵,以爲就這樣永遠擺脫了這個用完的棋子,沒想到他居然被派來執行任務,更沒想到這個小雜種居然眼睜睜的看着我被大虛吃掉而不出手!他完全有能力解決,他竟然,竟然就這麼看着!我怎麼甘心就這麼死了,要殺了他!
“我想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較量過一場了,自從清流出生以後。”朽木隆田突然停止了躲避的行爲,用他的斬魄刀強行擋住了白狼的獠牙。
“父親大人的意思是?”九月招回了白狼,解除了黑鴉的防禦,站在他的面前。朽木隆田的突然轉變讓他不能理解,不過出於那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還是願意聽聽他想幹什麼。
“記不記得我們的規則?”
“記得。”九月頓了一下,說,“我也不想浪費時間了。”
對啊……就這樣結束吧,也許這一切在那個時候就應該結束了。
九月將刀平放在自己身體前,用刀刃劃開手指,用鮮血塗抹銀白色的紋路,用這一擊將這幾百年來的恩怨做一個了結吧。
“卍解!天狼之牙!”
“我贏了,父親大人。”九月看着朽木隆田逐漸消失的身影,一滴眼淚滑過臉頰。
父親大人……那個規則,一擊分勝負,多年前我們一直都沒有分出勝負,我知道您沒有盡全力,這次,也一樣,因爲您根本沒有反擊。
父親大人虛假的憤怒,只是爲了逼他殺死他。他看到了,父親大人鬆開了手,他看到了,父親大人解脫的微笑,他聽到了,父親大人道歉的話語。這些堅持,這些悔恨,這些遺憾,到底算些什麼!
“一川!沒事吧!”看來一護已經解決了他們那裡的麻煩。
“沒事,你們先去虛夜宮吧,我……還有一些事要辦。”九月將刀收回刀鞘內,拍拍一護的肩,如是說到。
“啊?”
“去吧,沿着你信念,不要認輸啊,黑崎一護。”
九月沒有再等待一護的回答,轉身向着另一個方向走去,灰白色的身影在這一刻看起來異常的單薄孤獨。在沒有多少風的虛圈沙漠裡,黑色的腰帶飄揚在白色的衣袖間,一步一步,遠離他們視線。
“我們,不會輸!”黑崎一護對着那個背影,鄭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