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房間?”九月轉頭, 嘴角抽搐。
“……”
“這裡……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你老婆住的房間吧……”
九月指着這個跟朽木白哉的臥室只隔了一扇滑門的房間,磨牙。
“那又怎麼樣?”朽木白哉站在邊上,理所當然的問。
“白哉……論輩分我是你伯父(聽上去真是詭異)論性別我是男的你還讓我住這裡?!”
“現在, 我是家主。”不可違抗。
這個時候九月深深地感覺到封建主義家主制度的黑暗, 朽木白哉是貴族的典範, 這一條更是貫徹的無比堅定……無權反駁。
“早點睡覺, 明天去雙極。”朽木白哉說完就打算離開。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雙極?”九月在背後順手拉住銀白風花紗, 發現白哉臉色不善的回頭才訕訕的縮回手,“呃……你的圍巾比較長,一個順手就……”
“那個一切罪過的源頭。”朽木白哉對於被放逐的人從沒有什麼好感, 但是聽到了他託夜一傳來的消息時候,也不得不相信, 畢竟一川九月消失的日子裡, 他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最長。
“有這麼嚴重……他都告訴你了?”九月微微皺眉。
“……”某人仍舊是沒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 心裡卻烏雲滾滾,那個罪人有那麼令他關注的麼。
“啊……算了。”
這次回到屍魂界的目的地就是雙極, 在那裡,他必須拿回自己的力量,雖然現在後悔趟了這趟渾水是來不及的了,但是……還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當初大概只是聽到與浦原有關就摻合了進來,沒想到會是這麼麻煩的一件事, 拿回力量不可避免的就會驚動上面, 另外想好說辭纔是當務之急。
“不睡覺在外面做什麼。”
這該令人鬱悶的聲音不管是疑問句還是感嘆句還是陳述句都是一個調調, 刻板的連山本老頭都自愧不如, 調侃不起來還無力指責……這感覺真是不好。
“看看花吹吹風喝喝酒賞賞月。”多麼風雅的事你就不要來打擾我一個人發愣了好吧……
“你可以找一個更好的說辭, 而不是挑無法證明的東西。”
瞄一眼……花,沒有, 快入冬了……風,很大,有點冷……酒,手裡連個杯子都沒有……月,其實現在很黑……
是不是今天烏雲遮月的緣故讓這座冰山開口說了這麼多話……一般不都是月亮惹禍之類的麼……繼續無意義的思考發呆。
“你到底在想什麼。”
在想你今天怎麼這麼多話。九月忍不住了,擡頭看黑暗下的朽木白哉。看不清,眯着眼睛,看着那個黑影逐漸靠近。這種情況下我要是女的就可以喊非禮……胡思亂想ing,實際上朽木白哉只不過站在一川九月的面前,處在俯視觀測階段。
“一川九月。”某人有點火氣了……
“我只是不想開口只想用用腦子,明天估計一天都停不瞭解釋你就不能讓我休息會兒?”九月嘆口氣,太黑,看不清白哉的表情。
“回去睡覺了。”九月也不願意多說什麼,這裡他也住不久,明天就想辦法搬出去吧。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想要彌補些什麼反而把事情弄得更復雜。
“你……還會回來麼。”
這一句話把九月踩出去的一腳給拉了回來,他聽到了什麼,朽木白哉居然會有這麼不確定的聲音?
“回來,回哪裡?”九月轉身,還是什麼都看不清,卻執著的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這裡。”
“這裡?不,這裡是四大貴族之一的朽木家,不是我的家。”九月搖搖頭,如果只是這裡的話,他真的沒有理由回來,反而避之不及。
“你不能否認你是朽木家的人。”
“朽木……呵呵呵……這個姓我早就已經沒有了,別忘了,朽木葉月已經死了。”提到這個名字還是讓九月不受控制,暴虐之氣逐漸蔓延,“你們還想要什麼,我給的還不夠麼?!還是說要我以命抵命你們才肯放過我!”
“你在看誰。”
眼前的景緻正在扭曲,人影正在重疊,朽木清流……還是朽木白哉……
無法分辨的九月也不敢對其中任何一個動手,把自己緊緊地縮成一團,控制即將暴走的身體,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看到這裡,朽木白哉也來不及考慮該做什麼,而是依照着身體的本能走過去,把蹲在門口的人攬進懷裡,安撫驚恐的靈魂。
“對不起……不要再想了。”
恢復正常以後,九月的眼角還掛着淚珠,但身體上感受到的溫暖的確來自於這個刻板冷酷的朽木白哉,伸手回抱。(很CJ的……純親情)
“不過……如果這是白哉的家,我不介意來做客。”
大好的白豆腐……平時沒這個機會的……九月的手開始不老實了。
“散落吧,千本櫻。”
“真小氣……摸兩下又不會少幾塊肉,嘶……居然直接始解……”九月看看手上的小口子,低聲咒罵。更令人抓狂的是朽木白哉那個吝嗇鬼竟然說“不用叫醫生了,醫生來之前他的傷就能好了”。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麼……就算他是死神也不行。
心有不甘的舔了舔身上唯一的傷口……就這樣消毒算了……
嘖,不甘心,不讓我碰我偏要碰!一川九月躺在牀上,兩眼瞟向一板之隔的房間。
半夜,躡手躡腳的爬起來,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嘿嘿……
九月靠近睡着的白哉仔細看了起來。長的不賴,比起清流來還要俊上一分,就是平時冷着個臉,看上去天煞孤星的鬱悶,多笑笑絕對要好看上許多。
不過現在已經夠招蜂引蝶的了……還是不要了,想想朽木白哉溫和的笑容,九月就一陣子頭皮發麻,汗毛排排站。
這眼瞼下面那雙墨紫色的眼睛跟清流的一模一樣,生起氣來簡直像要吃人,這薄脣裡也永遠吐出冰冷的話語。
哎,這死小孩什麼時候能改改性子呢……
看着看着,手就不自覺地伸了上去,順着目光一路撫摸。
“你在幹什麼?”研究對象睜眼了。
“調戲你。”九月想了想,挑了個跟現在情況比較符合的詞。
某人顯然反應不良,愣了好一會兒纔開口:
“回去睡覺。”
“……沒意思……”
九月撇嘴,剛要站起來,居然被躺着的人一把拉住,重心立刻就歪了,直接向朽木白哉撲了上去。
“噢……我的鼻子……”九月氣鼓鼓的擡頭,“有話直接……”
剛剛……一定是意外!一定是錯覺!絕對沒有碰到!
就算這樣的心理暗示,九月的臉還是控制不住泛起了紅暈。
“有話直接說,拉我幹嗎?!”
“……”剛剛……不是錯覺。
月光終於穿透了層層障礙,灑滿了庭院,然後透過窗灑在了兩人的身上,九月雙頰的紅暈告訴白哉剛剛雙脣的一個輕觸不是錯覺。
“調戲完了不應該負責麼。”
“啊?”九月盯着眼前這個從不開玩笑的人,看到他眼眸裡顯而易見的戲謔,這人……“我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