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離開的五十年(中)
第二個十年。
“沙沙”的筆聲充斥在十番隊的房中, 安靜的氣氛圍繞在其中。接着,“啊!”一聲響亮的女孩子嗓音迴響,徹底的打破了原有的安靜。
我不耐的擡起頭, “左山, 安靜點!”低頭繼續自己的工作, 卻不想引來了某人的連連抗議。
“隊長!我好無聊啊!整天、整天的批改文件!我的身體都生出蟲了!”接着那個叫囂的人出現在我前方, “隊長, 休息一下吧!整天坐着會得脊椎病的~”我的前方出現一隻端着茶杯的小手,“休息休息吧~”
被某人煩的停下筆,擡頭, 接過水,一口喝下。
“好了, 什麼事?”我無奈的開口。
“隊長, 我也好想放假啊!”左山綺葵的深紅的眸中水光漣漣, 一副可憐相。
聽完,繼續批改沒完的文件, 直接拒絕:“亂菊有事要辦,休想!”
“唔~我好可憐!我好可憐!……”一聲聲裝腔的讓人不寒而慄的哭聲響徹在房中。
十字路口……聲音含着怒氣:“左山!”
“唔~唔~我好可憐!我好可憐!……”還是沒有任何“吵到別人工作”的意識。
就在手中的筆快要堅持不住“夭折”的瞬間,我也快要爆發的一刻,突地聽到她說道:“除非,隊長你能陪我聊會兒天, 我等一下馬上認真的批改文件, 直到全部完成。”
我擡頭, 看看她那桌的紙, 心中權衡半天, 無奈的點點頭,“說吧。”
左山綺葵“耶”了一聲, 高興地問道:“隊長,其實這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覺得不好意思,聽副隊長說,隊長你有喜歡的人啊?”滿是好奇的疑問。
我一邊在紙上寫着,你也會不好意思?聽到最後筆一頓,片刻,略顯僵硬的再次寫着什麼,“嗯。”輕得帶着不易察得苦澀。
“那她到哪裡去了?”左山的聲音漸漸遠去,我知道她回到了她的桌旁。
停頓些許,“……走了。”
“她什麼時候走的呢?”
……“二十年前。”
二十年,二十年的時光卻消磨不了你影像的分毫。
“你和她分手了……”她的音調不知何時帶着些許飄渺。
我想都沒想的回道:“不是!”就像條件反射般。
“那她爲什麼離開你?”不知不覺,在我沒察覺的時候她的聲音透着隱隱的寒冷。
“……”我無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影線,想你……
我呆楞的看着桌上的文件,“啊!這是什麼?”她不知什麼時候竄到我的邊上,看到了放在文件下的淡紫信封。“放下!”我的聲音變得冷極。
她如同嚇了一跳般,呆看我一秒。我一下站起,卻不想她的人影已消失到了她的桌前,動作快速的展開信封,“隊長,我就看一看啊!不要那麼小氣嘛!”語氣帶着懇求和好奇。
我快步走上前搶回,反觀她這時卻像是鐵了心般,動作迅速的躲過我。
信就在我和左山綺葵的“搶回”和“躲逃”中讀出。
“親愛的冬獅郎,這是我離開後給你寫的第四封信……
呵呵,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呢?我和你二十年沒見面了呢,但冬獅郎的樣子還是每分每秒的晃在我的眼前,皺着眉的你,發火的你,窘迫的你,害羞的你(笑)……
我很想你……
呼,沒想到我也這麼感性呢!怎麼感覺眼睛溼溼的?!
啊!一定是眼睛還沒真的治好,後遺症的說。
…………
離我回來,還有三十年呢,冬獅郎會不會等得不耐煩呢?會不會忘了我呢?會不會已經有新的喜歡的人了呢?(偷偷抹淚的影線)
……嗯嗯!那這次就到這裡吧,抱一個。
——想你的影線”
我聽着左山讀出的內容,其實早在她讀出第一句的時候我就停止了動作。不知是她有意還是無意,那上挑的音調像極了她,簡直就如同影線就在我眼前般……這是昨天收到的信,當時自己的心忽的疼痛了。
影線……絕對絕對,我絕對沒有等得不耐煩……
更別說忘記你了,你的一顰一笑我還記得一清二楚,只能說中的毒太深,已經戒不了……
不管多久……
我都會等你回來……
“隊長很喜歡很喜歡她?”
房中迴盪着“喜歡”的尾音,喜歡……影線,何時……從何時我發現自己對你何止是喜歡這兩個字……
“不是喜歡……是……”我沒法說出那個字,或許和自己的性格脫不了干係。
接着我的話,“是愛!”語畢我聽到的卻是吃吃的笑聲。我先是點頭,後擡頭,看到的是一張笑的隱約透露悽慘的臉,片刻,她調侃道:“沒想到隊長也會這麼……這麼的……癡情呢~”
我不明白她笑聲中的微含的悲哀,後聽到她的接着的話一愣。
“左山!!!”怒聲蕩起在十番隊的隊室裡,只聽,“休息時間結束!!”接腔的是那輕快的語音:“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