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認真點。”
蜂家的院子裡,雪信和卯之花坐在屋門口喝着茶,看着遠處修煉的冬夜,雪信忍不住說道:“還有三十次,不要懈怠。”
“是,父親。”
不遠處,外表已經十歲的蜂冬夜正一下一下做着擺振,他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溼,他卻不敢有放鬆。
父親太過嚴厲,一旦他偷懶,就會懲罰他。
“你對他太嚴格了,這樣的訓練對他來說,會有點吃力。”卯之花喝了口茶,輕輕的說道。
雪信笑着說道:“我對他嚴格,是爲了他好,這樣他的進步纔會更快。”
卯之花哼了一聲,說道:“你對自己嚴格點纔是,這二十年來,你有什麼進步嗎?”
冬夜雖然外表十歲,但是已經過了二十年時間,而隨着進入不同的成長階段,成長速度越來越慢。
雪信咳嗽一聲,說道:“我的劍術更精湛了。”
“單憑劍術,你不是我的對手。”卯之花毫不留情的說道。
雪信立刻覥着臉說道:“您不是我的師父嘛,徒弟怎麼可能打敗師父?”
卯之花斜了他一眼,說道:“廢物。”
“好吧。”
雪信無奈的說道,你厲害我不反駁你,但是他瞪了遠處一眼,說道:“笑什麼笑?”
臭小子,竟然敢嘲笑爸爸。
“抱歉。”
冬夜低下了腦袋。
“訓練完了嗎?”
雪信冷着臉問道,點了點茶盤,說道:“如果渴了的話,過來喝水吧,然後休息一下。”
“嗯。”
冬夜立刻走過來,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卯之花拿起茶壺,又爲他倒了一杯。
“謝謝母親。”
冬夜立刻說道,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而後坐在了卯之花的身邊。
“冬夜,你在喊什麼?”雪信冷冷的說道。
“我知道啦,歐巴桑。”
冬夜無奈的說道,只得更改稱呼。
在他眼裡,卯之花就是他的母親。
在他小的時候,雪信說他的母親是流魂街的魂魄,而且不是死神,已經去世。
但是隨着周圍人偶爾透露的信息,讓他發現,原來卯之花纔是母親。
只不過爲了掩飾和父親在一起,因而才選擇了隱瞞。
冬夜的稱呼,讓卯之花有點不適應,和那些人一樣,把自己當成了孩子的母親,但是面對冬夜,她卻什麼苛責的話語都說不出口。
從他在嬰兒時,她就抱着他,照顧他,到現在二十年的時間。
儘管真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她也對冬夜非常好。
所以有時候他喊自己母親,卯之花也並不會惱怒。
想到這裡,卯之花看了一眼雪信,發現他一臉,
“阿姨,你今天要住下嗎?”
冬夜看着卯之花,神情充滿了期待。
“我今天……”卯之花剛打算說話,冬夜就拉住了她的衣服,說道:“阿姨,今天留下嘛。都好長時間沒有在家裡住了。”
“三天前剛在這裡住過。”卯之花無奈的說道。
“已經三天了,阿姨今天住下吧。”
冬夜不依不饒道,拉着卯之花的衣袖,不斷懇求。
“冬夜,不要煩卯之花隊長。”雪信連忙說道。
冬夜立刻不滿的說道:“我就是要阿姨住下來嘛。”
“好吧,我住下來。”
卯之花嘆了口氣,只得答應,自己要是拒絕他,估計他不會讓自己離開。
這個小孩子太黏人了。
雪信歉意的說道:“抱歉,冬夜太調皮了。”
“沒事,畢竟是小孩子。”
卯之花倒不在意這些,反而眼神多了一抹憐愛。
但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真是溫馨的一家三口啊。”
“下來。”
聽到聲音,卯之花冷哼一聲。
下一刻,一道身影從上面翻下來,雙腳勾住屋檐,倒着垂下來,雙手環胸,黑色的面孔上露出笑嘻嘻的神情,金色的瞳仁十分引人注目。
“荷風大人。”
看到對方,冬夜忍不住喊道。
來人正是四楓院荷風,聽到冬夜的話,嘿嘿一笑,從屋檐上落下,踩在地板上,說道:“冬夜,今天有沒有好好訓練。”
冬夜連忙點頭,說道:“當然。”
“那就好。”
四楓院荷風拍了拍冬夜的腦袋,笑着說道:“等你在長大一點,你就加入刑軍,爲我作戰。”
“我會的。”
冬夜認真的說道。
看到二人的對話,雪信嘆了口氣。
在冬夜的成長過程中,四楓院荷風經常會來這裡,和他聊天玩耍。
冬夜得知四楓院荷風比父親還厲害,連母親都追不上,十分的敬佩。
不僅如此,他還知道了蜂家是四楓院家族的附屬家族,並且對身爲大貴族的四楓院家,十分的尊重。
看到冬夜和殺死自己母親的兇手關係這麼好,雪信心裡有些反感。
但是他不打算說出來,這不僅是冬夜活下來的承諾,更重要的是,真相太過可怕。
“今天晚上要吃什麼?”
四楓院一個轉身,盤腿坐在了雪信和卯之花的後方,拿起茶壺,直接仰起脖子,將茶嘴對準了嘴巴,喝着茶水。
“我說你也太隨意了吧?”
雪信沒好氣的說道:“我們吃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
四楓院荷風將茶壺放下,背部往後一仰,雙手撐住地板,笑着說道:“我也要吃啊。”
“要吃飯回你家吃去。”雪信哼了一聲。
四楓院荷風笑嘻嘻的說道:“在家吃太無聊了,你們這麼多人,一起吃飯也有意思些。是不是冬夜?”
“是。”
冬夜連忙說道,“父親,您就讓荷風大人在家裡吃飯吧。”
雪信擺了擺手,說道:“想吃就留下來。”
四楓院荷風擡起手拍了拍雪信,說道:“放心吧,吃完飯我就會走,不會打擾你和卯之花二人的夫妻生活。”
說完最後一個字,四楓院荷風瞬間平移一丈多遠。
而在不遠處,卯之花的刀緩緩收進刀鞘,慢慢將刀放在一旁。
“你反應也太大了點吧?”四楓院荷風有些後怕的說道。
卯之花冷冷的說道:“在胡說八道,就砍了你。”
“好吧好吧。”
四楓院荷風站起身,跳進了院子,對着冬夜招了招手,說道:“來,我教你瞬步。”
“真的嗎?”
冬夜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跑向了四楓院荷風。
“這小子,這個時候不嫌累了。”雪信沒好氣的說道。
卯之花嘆了口氣,說道:“你真要他加入刑軍?”
雪信眯着眼說道:“我無法干涉,也不能告訴他真相,只能讓一切順其自然了。”
卯之花皺着眉頭,說道:“但隱秘機動部隊非常危險,刑軍尤其危險,我怕冬夜他。”
“哈哈哈。”
雪信聽到卯之花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卯之花看向他,冷冷的問道:“你笑什麼?”
雪信忍不住笑意,說道:“你比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更擔心他啊,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很適合做他的母親。”
“你……”
卯之花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適合做他的母親?
你是他的父親,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做你的妻子?
你又在胡說八道了。
卯之花心裡有些慌亂,但依然冷着臉說道:“我只是覺得你這個父親不負責任而已。”
“他選擇的路,還是他自己走比較好。”
雪信看着遠處的冬夜,忍不住拍了拍卯之花的手,說道:“不要擔心了,他也不一定會去刑軍。”
卯之花點點頭,說道:“但願吧。”